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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警察都来了!”
“啊…城南七拐八拐的,随便哪个犄角旮旯一躲,难抓啊。”
“可不是,反正我今天打车回去。”
“我打车…”小马正跟另一个服务生聊天,耳朵听到大门处的风铃声,余光瞥见白绩的身影。
她刚要打招呼,瞥见白绩阴沉的脸色,又噤住声,连抬起的手都一寸寸缩下去。
“脸色不好啊。”小马从抽屉里抓了一把奶糖,又杵身边的人,“给雀儿泡个奶茶,不知道谁惹他了。”
白绩换好工作服出来接过小马剥好的糖,含了半分钟,脸色才好了点,调整到正常的酷哥状态。
“怎么啦?”小马问,“跟姐姐说,谁欺负我们宝贝了?”
“……”白绩浑身鸡皮疙瘩抖三抖,“没事。”
“是齐项?”
“嗯。”白绩接过另一个服务生姐姐递的奶茶,说完谢谢后,继续对小马说,“他有病。”
下午一个多小时,齐项跟尿频找不到厕所一样,没事就要到自己身边溜一圈,要说话又不敢,来回转圈,搞得他房间里也一股酒味。
真他妈烦死了。
齐项糊弄他的事,白绩已经不介意了。
偏偏齐项没眼头见识,就是想凑过来,一会儿“雀儿”,一会儿“白绩哥哥”,混着乱叫,导致白绩脸越来越臭。
“嗷。”小马大概猜到了,转头跟白绩说昨天发生的事,“跟你讲,昨天咱店后面那个拐角巷那儿出现了个露阴癖。”
“嗯?”白绩不知道是什么。
“就是那个。”小马比个国际手势,“听说以前也有,但是以前就是吓吓人,昨天他吓了人还准备动手。”
“报警了吗?”白绩皱眉,“你这周是晚班?”
他知道小马家就在巷子深处,无论走哪条路都要走到巷子里,巷子里又没灯没监控,晚上下夜班,磕着绊着是小事,要是那个变态…
“报了,还没抓到。”小马瘪瘪嘴,“刚才问我家狗子能不能来接我。”
小马的男朋友最近似乎在加班,工作的地方也远。
“早点回去,我送你。”白绩说,“晚班我替你值。”
他说完,又起身去找另一个也值晚班的女生。
小马星星眼地注视着白绩的背影。
她这个弟弟,年纪不大但可比山可靠,面冷心热,温柔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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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天已经黑了。
外头还有灯,进了巷子深处便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路又狭窄。
“唉,还不如块砖。”
齐项正反捣鼓手机,但仍旧开机失败。走到这么黑的地方,他已经确定了自己迷路的事实。
下课后,他跟齐祺打电话,那头说家里的闹剧还没停,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架势,齐祺自己也跑到小朋友家住了,让齐项能晚点回就晚点回吧。
齐项也没善心要回去调解夫妻矛盾,索性在城南定了个民宿,再去商业街换了一身脏衣服。
做完这一切,他心里还惦记着白绩,想吃个饭再去茶翡找白绩,这一整天他颠来倒去愣是还没吃饭,腹里空荡只有酒气。
偏偏就是这个吃饭的举措,让他深陷城南的巷子里。
吃完饭手机电量亮起了红灯,四周有没有共享充电宝,他循着记忆要去出去,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没灯的地方。
再远点,天黑了,手机也黑了。
齐项边走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小石子落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回荡着阴森可怖的回音,拍鬼片似的。
突然,石子落到了光影里,前面拐角处突兀出现一束亮光,被放大几倍的影子行走在土墙之上,脚步声越来越近,影子好像也在踢石子。
有人!
齐项眼前一亮,赶紧往前走,可算能出去了。
“朋友!”他边走边说,“我迷路了。”
强光瞬间打射在齐项脸上,他眯起眼睛,只能看见白绩那一张修罗似的白脸,如同生在黑暗里一样。
“……”
齐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话都卡在喉咙里,千回百转,最后变成一个——嗨,巧啊~
“你怎么在这?”
“我迷路了。”
白绩垂下手灯,想推开齐项,但是巷子太窄,他过不去只能站在齐项后面,这么大个人,挡在前面,烦死了。
白绩恨不得踹他一脚。
“哦。”白绩淡淡地说,“让开。”
“雀儿。”齐项不退反进。
“啧,你烦不烦。”
白绩拧着他的衣领,把他按到墙上,再从他身边穿过,站到了齐项前面。
巷子深,齐项不是本地人,乌漆抹黑的根本出不去,自己再厌恶这个人,本着人道主义,也要把他带出去。
或许是天黑,白绩明明比齐项矮半个头,却可靠异常。
齐项半是故意的粘着人走路。
“离远点。”
“我身上没味了,闻闻?”
“……”白绩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关我屁事。”又不是为他洗的澡。
“我还是要和你解释早上的事。”
“你——”
“啊!救命——呜!”
九转回荡的尖叫声骤然出现,又转瞬即逝,变成了隐隐绰绰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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