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绩看他们很开心,自知谢家把他们照顾的很好,便心满意足地悄然在月色中离去。
白绩浅色的眸子默默注视着周雅雯,拒绝的意思依旧明显。
周雅雯捏紧他的手放松了些。
“妈,你不是说要谈转学的事吗。”白绩也抽开手,孑然靠着窗,“人醒了?”
“对,人醒了,同意和解,不追究你的责任。”
白绩鼻腔里冒出一声冷哼。
周雅雯困惑又为难,“你动手的原因连我都不能说吗?你什么都不说,谢叔叔处理这事会显得有点仗势欺人。”
她又赶紧补充,“你一定不会无缘无故伤人,可是…可是你这回下手太重了,我真的担心…你不是答应我不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嘛!”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白绩沉声保证,“不用担心。”
“我哪儿能不担心,你看你脸上的疤,又是什么时候的伤的?”
“……”白绩说,“见义勇为伤的。”
汽车缓缓驶进厚重的高高铁门,豪宅的大门渐近。
周雅雯叹气,再次败下阵来,泄气道,“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想了,到丹毓咱们好好学。”
“好。”
“你说都补了半个月的课了,咱们还没请小齐吃饭,今天你正好来了,我就请了小齐一家来,你看人都到了!”
“??”白绩脸上出现了诧异的神色。
“我怎么——”不知道。
车窗被敲响,一个笑脸贴近而来,正是给他脸上添了一笔的齐项。
“嗨,雀儿~”
“……”
第9章
“你也知道这个名字啊。”周雅雯欣慰的看看两人,“你们两个小朋友相处的很好吧?”
“对,我俩在一块都形影不离的,一见如故!”齐项说着,长臂一伸,把还站在话题外的白绩揽到怀里,“是吧,雀儿!”
“……”白绩翻了个白眼,偏偏在两双眼睛的注视,脸也不好冷,手也不好甩,只能窝在人怀里忍气吞声,“是…吧。”
“怪不得白绩一直夸你教的好!”周雅雯开始捏造事实,对白绩说,“儿子,以后在学校也要跟小齐哥哥学习。”
白绩艰难:“…好。”
周雅雯来回瞭着两个大男孩,满意一笑。
“雅雯。”
“周阿姨!”
门口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原来王荟和齐祺也一起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跟齐项走一道。
周雅雯让白绩他们俩玩,又快步向前跟王荟寒暄。
她一离开,白绩的脸色瞬间垮下,大臂往外顶,努力逃出齐项的禁锢。
傻大个,死用劲,手跟铁索似的。
“不松手,把你胳膊卸了。”他开口就是打打杀杀。
其实见到齐项的一瞬间,白绩想他们这么久没见,会不会尴尬生疏,露出什么破绽让人发现他们很久没一块补习了。
但齐项搂住自己的一瞬间,这顾虑就被打消了。
齐项这种自来熟,怎么会尴尬。
“啧。”
齐项松开他,但两个人依旧并肩走着,得志便猖狂,“怎么跟最喜欢的小齐哥哥说话呢?”
“下回夸当着我面夸,不用藏着掖着。”
“她骗你的。”白绩冷嘲,“我在家天天扎你小人。”
“怪不得我这个腰贴了一个星期膏药都没见好,有根针是不是扎那儿了?”
齐项说完伸了个懒腰。
“傻逼。”白绩骂他,不跟着贫。
“咱们关系表现的得好点。”齐项也不闹了,快进门时,他说,“我妈比较敏感,我们还得对个口供。”
“嗯?”
白绩想这有什么口供可对,能让他上去给大家深情并茂讲诉个上课细节,还是能让他现场刷题检验成果。
“要记住,今天我们放假。”齐项直言正色,“而不是我翘课没出门!”
“……”白绩无语,“毛病。”
“认真的,你可别说岔撇了。”
“滚蛋。”
*
两个人一齐推门而入。
宽敞的客厅里,铺着大大的软垫,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玩具,一个拼了一半的乐高玩具模型被摆在桌上,地上还散着一些碎片。
白绩的继父谢仕平穿着休闲,戴着一副金丝眼睛,他长相温和,气质如山泉内敛低调。
他以前在京是政界新贵,故而有时会表现出那种从政人士特有的不显山不露水,和周雅雯结婚后,便辞职来丹市经商,在丹市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而此时,他像个普通的父亲,甚至是个被欺负的父亲,竭力控制住怀里的肉团,一脸无奈宠溺。
周雅雯和王荟母女也站在一边逗小肉团玩。
小肉团本来被人盘在手上,纸尿裤两个粘扣还翘着,他觉得不舒服,扑腾着一双腿叫妈妈。
听到门口的动静,像是心电感应一般,他一脚踢在爸爸脸上,又推开妈妈,连滚带爬地,颠颠着一身白肉,一双腿光着前后捯饬着快跑向白绩,双手张开,活脱一个肉弹。
“哥哥!”他脆生生喊道,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被白绩牢牢抱在怀里,白绩还顺手帮他把纸尿裤的扣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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