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季北升的尖叫声中成功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北。
“妈的。”此情此景,饶是白绩也忍不住骂出一句脏话。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虽然目光已经适应了黑暗,但周遭的环境他也只能看到个轮廓,走位全靠瞎转悠乱摸。
不知都摸到什么,白绩指尖沾了点粘稠的液体,鬼屋必然是恐怖主题,这种粘稠的东西或许是仿真的血浆之类的,这种质地白绩很讨厌。
他停在原地,想从口袋里摸出纸擦手,碰到衣服才想起里他进来前换了服装。
他压抑住内心的焦躁,真他妈讨厌生日。
其实从14岁后他就不怎么过生日,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收到白务徽的信,套着深情父爱的壳子,每个字都让他恶心,久而久之他便不过生日,反正也没什么人在意。
“季北升!”白绩最后一次喊了一次季北升的名字,现在连尖叫声也没了,突然周围红光乍起,白绩不满的抬头,可以说什么不喜欢来什么。
他周遭围绕着凶煞之气,现在鬼也别惹他,他能比鬼还恐怖。
白绩打量周围,是个喜堂的布置。
他们玩的这个鬼屋叫“火烛夜”,进来前他抽的角色卡就是新娘,季北升是管家,一开始两个人还在一起,两个人各执红绸一端,走到半途他突然听到不远处季北升如同杀猪一般的“妈妈”,随后红绸的那一端传来阴恻恻的笑声。
“啊,我被吓到了。”他敷衍的配合工作人员的“袭击”,扔了红绸继续走,企图再一次找到季北升,没想到直通了喜堂。
“吉时已到,新娘带盖头。”头顶响起有些刺耳的女声,“盖头在桌上。”
白绩站在原地不动,找出口,再烦他就要暴力通关了。
见他不动,女声重复:“新娘带盖头。”
白绩啧一声,怎么他妈的他过生日,走哪儿都要被人教做事,闹呢?
女声:“麻烦配合一下工作。”
“……”
白绩捻起薄薄一层的红盖头,盖在头上是可以隐约看到外面的景象,只是不真切。
在他盖上盖头的一瞬间,面前的神像发出轰鸣声,桌椅神像被一分为二。
原来机关在这儿。
冰凉的气不知道从哪里喷出,裸露在外的脚踝没注意被喷个正着,白绩再次默默骂了一声艹,透过红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同样的喜服,跟他隔着半臂的距离,白绩从红纱里看不清脸,担心跟之前一样一开头帘,面前冒出个要死不活的鬼脸,所以先跟工作人员道歉:“一会儿我要是骂人,绝对不是针对你,工作辛苦了。”
“行。”对面的人轻笑一声后回答道,白绩猛然抬头,头帘在这一瞬间被掀开。
“骂吧。”齐项站在对面,没有半死不活吓人的妆容,笑容宠溺和温柔,就像一个真的再看新娘闹脾气的新郎。
“你搞的?”白绩被蛊了一秒迅速反应过来,扯掉盖头。
齐项牵起他的手,垂下时,两只手都被遮在宽大的长袖里,白绩不想跟他牵手,握起拳头,齐项只好握住他的拳头走过神像背后的门。
“如果我说是季北升的主意,你信吗?”齐项问,出了礼堂,外面又是一条长长的无光的长廊。
白绩停步,看不见人,就莽撞的齐项拽到身边,生怕又来了小惊喜小设计,齐项又被人带跑了,像季北升一样。
“我信你个锤子,背我。”
想来做寿星还是有一些傲慢的资本在的,他攥着齐项的衣角,想他要是不答应自己直接蹦上去
齐项蹲下,把某个骄横的小少爷背起来,裙子里面白绩穿了条牛仔裤,破洞的,齐项拇指正好按在腿骨上。凉凉的。
“自己夹紧,我找路。”
白绩照做,伏在齐项背上,问:“你不是家里有事吗?”
期末考试后,他就有事没事往外窜,说是家里有事,即使今天他过生日,齐项也一早上就没了人影,白绩嘴上说不在意不过生日,但早上在学校还是没忍住盯着齐项的课桌发呆。
如果不是季北升强行把白绩拉进来,白绩这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又黑又红的鬼地方。
齐项走得慢,“不是什么要紧事,还是你过生日要紧点。”
鬼屋就是要有各种大鬼小鬼窜出来吓人,根据背景提示,新娘是冥婚,嫁给了鬼新郎的当天被拽到地府换命。
有“鬼”窜出来时,齐项好脾气的每个打招呼,“麻烦让让,我新娘脾气不好,他一会儿跳下来揍人我可拉不住。”
不一会儿走出去,最后一个房间,他们刚到,就见到一个穿着白袍的季北升哭喊着一路狂奔离开。“我再也不玩了啊啊啊!”
季北升连滚带爬的跑没了,甚至等不及他们喊人,白绩撞撞齐项的头,“你还能摸着良心说,这是季北升的主意吗?”
齐项淡定:“我没有良心的。”
快到出口,白绩从他背上跳下来,两个人牵手走出去,刚见到久违的阳光,出口两排人站得整整齐齐,“砰砰砰”礼花齐放,高呼:“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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