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体温计,梅怀瑾去衣帽间拿家居服,他有些头晕,但走路无碍。从衣帽间去浴室,几步的距离,他一件一件脱得精光,把需要干洗的衣服放洗衣篮里,内裤放手洗篮待会手洗。
发烧的男人,洗澡一如既往地细致,挤洗面奶擦洗发水抹沐浴露逐一做来,浴室里很快热气腾腾。梅怀瑾闭着眼按压头皮,热水安抚神经缓解疲劳,身体因此松懈下来,但是头脑仍然昏昏沉沉,头重脚轻的感觉更加明显。
昨天上半夜的雨戏拖得有点久,拍完他就开始打喷嚏,这是感冒的前兆。在此之前,他连续熬了几个大夜,状态疲乏。
他穿好衣服,擦好了水乳,在洗手台洗内裤。水龙头拧到热水方向,乍一出来是冷水,身体的高温和冷水接触,骤然的冷热交替刺激引起了手部神经痉挛,几秒后热水出来,洗完了内裤晾好,手掌还是隐隐刺疼。
吹好头发从浴室出来,餐桌上放了一版退烧药片一杯温水,一碗刚放上桌的肉末汤,汤勺摆在餐具垫上。汤面上热气腾腾,香味四散,是被拍碎的蒜头热油爆香的味道,梅怀瑾被这样温暖的味道包围,才突然发现身体起了鸡皮疙瘩,有些发冷。坐下吃了药,刚拿起汤勺,何依竹盛了饭从厨房出来,一手拿着碗筷,一手在提滑落肩头的吊带。
他们俩都是会做饭的。以前少年的时候,两家对门,日常叁餐两家家长都无暇照顾,梅家有位厨艺很好的保姆,但何依竹的母亲不允许何依竹过去吃饭。很长的时间里,何依竹都是自己摸索着解决自己和母亲的叁餐。
后来两个人厮混到了一起,每每到了饭点,做饭的大多是还有力气的梅怀瑾。轮到何依竹做饭的情况,一般都是先了吃饭才去床上,时间久了,两个人都有意识地把厨房的主导权交给更有天赋的一方。
除去特殊情况,何依竹只有自己在家的时候下厨,她挑食,爱好单一,喜欢的菜顿顿上桌也不见厌烦,所以尽管她会的简单的家常菜式不算多,也足够解决日常了。
现在梅怀瑾生病就是特殊情况。
何依竹把饭放他身前,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于是故意再近了一步,身体贴上了他的胳膊。她身上染上了刚才在厨房忙碌的油烟味,很家常的气息。这是梅怀瑾在别的地方闻不到的。梅怀瑾工作忙碌,拍戏通告酒局。他将工作和私人生活分得很清楚。
一回到家,何依竹就把外搭的衬衫脱了,吊带裙是修身低胸,她不喜欢脖子上有东西,冬天连高领毛衣都不愿穿。两条细细的肩带挂在漂亮的锁骨上,衣料太薄,只贴了胸贴,白皙饱满的乳房露出大半,形状圆润,似是欲拒还迎。更引人遐想的,随着弧线没入衣下。浅粉的乳晕在布料下,被乳贴遮住,还有被轻轻抚摸揉捏就能挺立起来的乳头。
这是她特意在今天穿的,可惜 梅怀瑾发烧。否则今晚定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梅怀瑾就势亲了亲那一对半露的小白兔,又抬头同何依竹交换了一个吻,浅浅的,只在嘴唇上辗转舔舐,舔着舔着,他又挨了一巴掌。
何依竹扯掉他摸进裙子里准备作乱的手,严肃拒绝:“不行,伸舌头也不行,我不想发烧。感冒灵放在饮水机旁,你待会吃完去冲杯喝,我要去洗澡了。”
梅怀瑾闭了闭眼,再睁开,朝她示意点头,意思是知道了。这个表情做来很呆萌,何依竹笑了起来,亲了亲他额头。
他吃了饭把碗洗干净擦好放碗柜里,又重新洗了手擦护手霜,去冲了杯感冒灵喝。浴室里水声不停,房间里开了空调,是热风,温度逐渐上升。
夏末秋初的夜晚慢慢又凉快下来,晚上睡觉只需要用一条薄毯盖住肚子。
这个空调是为梅怀瑾开的,作用是捂汗退烧,一个晚上的时间,很见效。这是何依竹在长大过程中,从父母处耳濡目染学来的生活技能,日复一日,浸进了骨血变成了本能。
在现代生活非常便捷的当下,她不自觉地将很多承自她母亲的生活习惯延续着。
何依竹洗完澡出来,梅怀瑾坐在床尾,曲着腿,手上的体乳在水声停止时开了盖,他朝她招手。掌心已经挤了一团,双掌合起左右晕开。
他的手掌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