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卧房的路上,本是大好的夜色,天空突然飘来了一片乌云,将天上的圆月,缓缓地遮了……
又过了几日,苏欣亲手为自家相公准备了包袱。
由于秦以凛早早地就成了秀才,这次,他需要去参加乡试,一来一去,需要不少时日。
直到将他送到庄子门口时,苏欣才觉得心里不舍,将包袱递给随行的全景时,她又是满口的嘱咐。
全景不断地应着是,暗暗看向自家少爷时,发现他眸底也全是对少夫人的不舍。
嘱咐完全景,苏欣就去嘱咐站在全景旁边的苏小小,揉了揉他的头,宽慰道:“小小,你还小,而且也没读几天书,这次去参加童试,见个世面,找找感觉就好。”
苏小小点点头。
苏欣终于将目光迎上了秦以凛的,两人对望,她粉唇动了动,最后只化成了几个字,“我等你回来。”
“嗯,等为夫回来。”
秦以凛这一走,就是许多天。
苏欣思念他的时候,也前所未有的自在。
因为夜里只有她一个人睡,所以,她有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了空间里。
短短几天,空间已经在她的手下大变了样,不止新种了几排果树,还在原来窝棚的附近种了几丛花木。
次日天亮,考院的考场正式放入考生,乡试虽不如会试与殿试那般严厉,但也轻易让人作弊不得。
而且今年的考题颇难,中途已有数名学子因作弊被请了出去,更有数名学子放弃此次科举,直接交了白卷离场。
待交卷后,从学子出了考场,秦以凛刚出来,就见全景带着苏小小等在一侧。
“回少爷,备好了,可是……”全景想问:您骑得了吗?
秦以凛并不回应全景,只让他带着自己去牵马,去的路上,他嘱咐全景照顾好苏小小,回庄子的路上,尽量挑着人多的官道走。
全景见秦以凛如此不放心,忍不住道:“少爷,左右也差不了一两天的功夫,你就再略忍一忍……”
接触到秦以凛淡淡的一瞥,全景将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只得挥手告别了骑上快马的秦以凛,心里默念着祝主子一路顺风。
秦以凛头上戴了全景为他准备的帷帽,一夹马肚子,快速地向着返回的方向行去。
……
绣坊里,苏欣刚刚跟燕三娘与周家的赵氏定了新的情侣装花样子,又去检视了几批新出的货品。
做完这一切之后,苏欣若有所思地顺着绣坊的大门往外望去。
外面,夕阳渐沉。
苏鸿远找来邀苏欣和燕三娘会苏家用膳时,她们对视了一眼,没拒绝,等晚膳用好,已经很晚了。
苏鸿远驾着马车,送她们回家。
未过多久,马车到了庄子外的大铁门处,苏鸿远望了一眼若大的铁门,道了一句,“到了。”
苏欣下了马车,走过去砸门,铁门与里面正真的庄子门口还有些距离,她以为要用力地砸上一会,才会有人来开口,没想到,刚拍两下,大铁门便颤颤巍巍地从里面被人拉了开。
“少夫人,您回来啦,少……”那人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苏欣不疑有他,与苏鸿远告了别,重新上了马车,载着娘亲进了铁门里。
回到了家,栓马车时,她意外地又看到了一匹黑色的骏马,骏马模样倦怠,好似跑了不少的路程。
苏欣心头一喜,暗暗猜想着是不是秦以凛他们回来了。
可她望了一眼自己居住的屋子,里面漆黑一片,不像有人的样子。
苏欣同燕三娘道了别,一个回了主屋,一个回了厢房。
吱呀一声,苏欣推开了门,她身后的月光从脚下投进了屋里,她再次失望地扫了一眼冷清的屋子,刚想着去点燃桌上的蜡烛,却感觉身后的门又吱呀一声,被人关上了。
苏欣心头一跳,以为进了贼,刚想喊,她的腰就被人拦腰抱住,一把扛在了肩上。
“啊……”
“别叫,是我。”黑暗中,扛着她的男人低哑的开口。
苏欣一怔,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他扛到了里屋。
……
秦以凛已然归家,但苏小小没有。
燕三娘有点隐隐的失落。
但有全景陪着,她倒也不是太担心。
上午将绣坊里的活计忙完,临下工时,王玉找了过来,说要与她合计一下上一批货的入库问题。
“三娘,近日天气回暖,你夜里睡得可还好?”
无人时,王玉是直称燕三娘的名字的。
燕三娘故意抬眸看了王玉一眼,随后才回,“睡的还好,你呢?”
他心里叹口气,面上也试着妥协,“我知道你们忌惮我的身份,可……除了这事,其它的,我都能告知你们。”
见王玉说得坦诚,燕三娘犹豫了番,便问道:“我有次在给你补衣裳时,见到样东西长得很新奇,你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吗?”
王玉愣了愣,随后,从内襟处取出了那样东西,低声问:“三娘,你说的可是此物?”
再次见到这样东西,燕三娘眸光有些发紧,回道:“是。”
王玉叹了口气,将东西又收了回去,“这东西的来历……与我的身世有关,三娘,你……你不会是因为它才与我走得亲近些吧?”
燕三娘刚想回答“不是”,可不知为何,她编不出骗他的谎话。
王玉心里有点失望,终是忍不住,双手去握燕三娘的手,想对她表明一下心迹。
燕三娘慌忙躲开,心里莫名地跳了一下。
“王大哥,你在做什么呀?”绣坊外,苏欣见燕三娘久不归家,估摸着又是王玉在搞事情,便忙找了过来,果然见王玉想对她娘动手动脚,她心里窝了火,面上却尽量表现得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