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提前一天出来,他也愿意试试。
“郑老真的是黄增琰害死的?”谢秀文见他贪生怕死的样子,弯腰靠近他的脑袋,小声问道。
倒不是怕外面有人偷听,主要是想营造一个让他说话的环境,好让他老实说出真相。
“当然是他。”见她问这件事,姚缤脸色一变,急忙回答道。
吴增琰畏罪自杀的事,他早已经知道了。
如果最后证明这件事是假的,那自己只怕会加刑吧!
“你骗人。”谢秀文过来时,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试试能不能帮吴伯伯脱罪,好减轻吴泽远的压力,现在看他的表情,几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郑老的死与他无关,是你血口喷人,故意陷害他的。”
心里却有些想不通,既然郑老不是吴增琰害死的,那他为什么不说出来,任自己被人冤枉?
“是他,就是他。”黄缤恶狠狠地盯着谢秀文,咬着牙回答。
原以为有机会减轻罪行,没想到来了个害自己的人。
这件事打死他也不能说出去,否则麻烦更大了。
见他仿若癫狂的样子,谢秀文知道自己很难问出什么,走到门后听了听,确实没有人,快步来到黄缤身后,一个手刀把他打晕。
然后连桌子一起收进空间,用力把他掐醒,然后再次问起这件事。
“郑老是被其它人害死的。”到了这时候,黄缤才说了实话。“那天吴增琰那个小姐批斗的一个老人死了,正好郑老也是那天死的,我就吓唬他闯了大祸。”
当时会这样说,不过是觉得好玩,谁叫他这么假正经。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信了。
接下来几天,他没有再参加京城的老干部批斗,找了个借口,避了开去。
后来两人准备回家乡,却没有继续在一起。
分开后多年再聚,因为想要帮儿子拿下越州的农副产品批发市场,忽然心生一计,就借当年的事要挟他。
没想到吴增琰一点也没怀疑他,居然相信了他的话。
接下来的事就没有疑问了。
“这么说来,吴增琰所谓的畏罪自杀,完全是因为你的诬告,他才被人逼迫自杀?”谢秀文没想到真相居然这么简单,出乎她的意料。“你干下这样的恶行,就没有后悔过吗?”
这人比她想像的还要厚颜无耻,他跟吴增琰明明是年轻时的好友,居然没有想过说出真相,替他脱罪。
就连他死了后,依然没有一点负罪感,真的一点人性都没有。
“又不是我让他死的。”黄缤不在意地回答。“有人想讨好郑家,所以害死了他,然后做出畏罪自杀的假象,你应该去找那人才对——”
在他看来,自己在国安那里说出这件事,也是想脱罪。
只是他也没想到,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最后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谢秀文懒得继续听他说下去,拍晕他后,再次回到原来的接待室。
刚收拾了一下,把黄缤掐醒,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伍先生,如果我有证据,证明吴市长是被冤枉的,而且死于他杀,不知道能不能替他翻案?”谢秀文打开门出去,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问道。
从黄缤口中,不但知道事情的真相,还知道了他是被谁害死的,她肯定要替吴伯伯洗去罪名。
否则人死后依然背骂名,还连累吴泽远。
“你有什么证据?”伍先生疑惑地问。
如果证据确凿,帮一下谢秀文自然没问题。
就怕她听了黄缤的一家之言,不足以证明吴增琰是无辜的。
“你当面问他。”谢秀文相信有自己在现场,黄缤依然会说真话,所以非常有信心。“这件事如果不是他说出来,我也不相信真相居然这样简单。”
两人回到接待室,黄缤果然一五一十说了实话。
“这件事搞的——”伍先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转,非常头疼。“我向有关单位反映一下吧,具体结果怎么样?就不是我能左右了。”
大家分工不同,他也不好插手公安部门的正常工作。
“谢谢伍先生。”见他愿意插手,谢秀文非常满意。
从里面出来,两人各自回家。
回到虞城,谢秀文把今天见黄缤的结果和秦冠麟说了一遍,又打电话给老爷子,向他请教接下来如何做最合适。
虽然伍先生答应帮忙,但是能不能有结果,谁也不敢肯定。
为了保险起见,只能让老爷子他们再想想办法。
“这件事就是因为太合理了,所以没有人怀疑它的真假。”秦老听后感慨地说道。“可惜了一名好同志,被人诬陷后居然没有自辩,最后不明不白死了,还成了别人投靠的投名状。”
姚桢死有余辜,最可恶的是郑家,居然也没站出来澄清。
很明显,郑松城当初亲手送走了父亲,应该知道吴增琰是无辜的。
但是他们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作不知情,这品性真的比想像的差。
“能替吴伯伯洗脱冤情吗?”谢秀文担心地问。
这件事对吴泽远的影响非常大,她希望再次聚会时,能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人死不能复生,至少不用背着污名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对吴泽远的影响。
如果吴伯伯是被冤枉的,那他才能抬起头做人,否则会因为父亲的原因,一辈子背着骂名。
“应该可以。”秦老没有把话说满。“主要是涉及到郑家,如果他们阻挠,想马上洗脱罪名,就会有些困难。”
大家族最看重脸面,如果马上这样做,郑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等这件事冷落下来,再来处理。
“能解决就好,时间稍微长一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谢秀文觉得这样已经不错了。“如果跟郑家硬顶,虽然解气,但是对吴泽远来说,并不是好事。”
他现在没有靠山,哪果因此被郑家盯上,后面的路就会很难走。
所以该妥协的时候,还是得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