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能对自己的母族动手,对付宋伊人的手段都算得上留情,可见她真是在乎祁川这个儿子。
她看向左燕秋,担心她因为皇后的一番话而受刺激。想着朵娃家族那么一个冷酷无情的家族,怎么有左燕秋和她亲生母亲这般纯粹善良之人。
不想左燕秋依旧淡漠地看着皇后,这一点到是与皇后有些相似。
“我终于明白母亲当年为何不让娘告诉我真相,且让我改姓左。”
左燕秋脸上无一丝惧意,目光坦荡地直视着皇后。
“民女不是遗落民间的公主,请娘娘收回成命!”
左燕秋说完跪拜叩头。
皇后的面色极阴冷,这样的左燕秋像极了姐姐,让她产生挫败感。她们一样对权势财富不屑一顾。
当年,姐姐马夫产生感情时她非常不屑,认为姐姐身份尊贵,与一个下等的马夫相恋,定是那马夫哄骗了姐姐,姐姐是突一时的新鲜感,所以才会告诉父母,不但把马夫赶出朵娃家,还差点打残他。
但左燕秋自小生活在乡下,听说受尽了苦头,应该对这突如其来的富贵非常迷恋,舍不得放手才是,不想她根本不在乎,只想做一个普通的民女。
在皇后眼里最看重的权势地位,在她们母女眼中什么都不是,根本不屑一顾。
皇后盯着左燕秋片刻后突然笑了,安静的慈安殿突然响起这怪异的笑声,听着让人心底发寒,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发笑。
就在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皇后时,却见她突然倒下去。紫月大呼一声上前扶稳她。
“来人!快请太医!”
刘院使一路小跑来,他顾不上注意其他人,立即上前给皇后诊。左燕秋因这突然变故,吓得又变回那个胆小懦弱的模样。
宋伊人安慰地拍拍左燕秋的手无声地安慰她,看左燕秋慢慢平静下来,她把目光转向刘院使。
常常给后宫的贵人诊脉,为了不让外人探究各位贵人的真实情况,不管结果如何,他们在诊断过程中,根本无法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来。但此刻的院使大人明显破了功,眉头微皱,且面色越来越来好看看。
盯着院使的,除了宋伊人,还有紫月。她从院使皱眉开始,就已经心生不安,看着的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一颗心沉下去。但即使再担心,紫月也要操持冷静,等诊断结果。
终于,刘院使收回手起身:“姑姑请随下官去外间说话!”
紫月立即跟上,到了外间,紫月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院使大人,娘娘她如何?”
刘院使摇头轻声道:“娘娘心脉严重受损,微臣无能为力,请姑姑见谅!”
紫月一个踉跄后退一步,脸色煞白,又不死心地问:“院使大人,请一定要救救娘娘。”
他们的对话宋伊人自然听的清清楚楚,她也没想到皇后会如此严重,不由一怔。
“为娘娘医病是下官职责所在,下官自当尽心尽力!但娘娘她......”院使顿了顿又说:“如果娘娘之前按下官所说,静心调养,下官有把握医好娘娘,但如今......”
刘院使说着叹了口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又补充到:“下官先为娘娘开几副药,再配以针灸看看情况。”
“有劳院使大人!”紫月回了神。
一套针施后,刘院使擦着额头的汗起身。
“娘娘随后会醒来,记得按时服侍娘娘服药。”
刘院使离开后一盏茶的时间,皇后果真慢慢睁开眼,紫月欣喜地迎过去轻声问:“娘娘,您醒了,想吃些什么?”
皇后摇了摇头说:“去多宝阁第三层把那黑漆盒拿来,命左燕秋进来。”
“是,婢子这便去办!”
紫月出了内室,去小偏厅找她们。
“左姑娘,皇后娘娘有请!”
左燕秋当然想不到皇后还要见她,起身忐忑地看了眼宋伊人,她给左燕秋一个安慰的笑:“放心去吧!”
有了宋伊人,左燕秋一颗 提起的心又慢慢落下,跟着紫月回了内室。
“娘娘在等姑娘,快请进去。”紫月提醒她。
有了之前的较量,左燕秋再次面对皇后已没了惧怕,更何况眼下的皇后虚弱到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不知皇后娘娘找民女何事?”
“走近说话!”皇后轻声命令。
左燕秋又靠近皇后一些,抬头看了眼皇后不说话。
就在这时,紫月拿着黑色漆盒进来。
“娘娘,您要的东西婢子拿来了。”紫月轻声说。
“打开吧!”皇后说。
紫月依言打开盒子,却看到里面一块如火焰般红色令牌,她在皇后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竟从未见过此物。
皇后又示意左燕秋靠近一些,左燕秋只好又向她靠近。
皇后拿出那枚令牌,摩挲了许久把它交于左燕秋。
“这是你生母的赤龙令,如今归还与你。”
左燕秋自是不接亦不说话。
“这枚赤龙令,代表姐姐的身份。当初为不引起皇上的怀疑,朵娃父命人从大女儿处偷偷顺来给了二女儿。”
“你娘的物件,自然要你来保管。”
皇后不容置疑地命令她收下,左燕秋只好不情不怨地接过。
“哀家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宋伊人和左燕秋退出慈安殿,一路无语,出了宫门才长长吐了口气。
“伊人,皇后给了我这个。”左燕秋把红色如蛇形的令牌给她看,又接着说到:“说是她姐姐的遗物。”
宋伊人接过手看了看,也不由为这精巧的令牌惊叹。那令牌上的龙活灵活现,龙身上的麟都雕刻的十分清晰。
“既然皇后让你收着你便收着就是。”
左燕秋轻点了头说:“我暂时代她收下,我说过我是左家女儿,那便永远都是,此物件我自然不能收。”
宋伊人已经想到皇后这种做法的用意,但她不忍心告诉燕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