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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看甄喜甜跟喜鹊似的,这么开心, 不约而同被她的情绪感染了,一时之间其乐融融。
    甄喜甜去拿牛奶,发现三个人拿了碗, 刚好都走到小米粥旁边,甄喜甜感叹道:怎么忽然都喜欢上小米粥了, 真是不约而同。
    知道内情的沈山初立刻听出了不对劲, 心想甄喜甜一夜之间修炼成精, 成了内涵大王,退了两步, 转身往面包处走:趁还年轻, 我还是啃点大列巴吧。
    刚吃了两口,一碗小米粥放在自己眼前, 顾云霄道:这么早啃这花岗岩,胃能好吗?
    刚盛了白粥过来配煎蛋和榨菜萝卜干的林纪天道:看你平常高冷,倒挺会关心人。
    甄喜甜和沈山初听了, 心里同步「呵呵」一声笑。
    甄喜甜心想你这主持人眼力见不行,心理学研究也拿捏不到位, 竟然看不到这个男人真正的魔力和诡计。
    又恨在场没有其他的吃瓜观众, 除了主持人这个白目, 都是局内人,她独木难支。
    最后不禁质问这到底这是什么烂戏?观众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
    而且又是在摄影镜头底下, 她得好好控制自己,不然可能无端端招来一身腥,被他们各自的毒唯喷死, 到时候真落得这么个悲剧结局她是为谁辛苦为谁甜?
    正说着,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走了进来,戴个金丝眼镜,头发剪得挺短,看着是个斯文人。
    顾云霄一看,自己助理已经接到人了,就站了起来:田正老师,怎么来得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吧,一起。
    田正说:顾老师
    顾云霄立刻打断他:您看您年纪比我大,资历比我深,可别叫我老师,我无地自容,何况我就是请您来指导我的。
    其他几个人都有点懵,多少听说过田正的大名,是行内比较出名的一个表演老师,长期在知名的戏剧学院任职。就是不知道为何一大早来这里。
    顾云霄对大家解释:不是节目组会给大家个人的自由时间,过两三个月我要进组,抓紧时间请田正老师提前来给我上上表演课。
    田正道:荣幸荣幸,刚好暑假也有空。
    顾云霄看着沈山初和甄喜甜道:这段时间田正老师经常会跟我呆一起,你们很多时间也在,要不要凑个学费,田正老师还能给我们打个折。
    田正听了哈哈笑。甄喜甜和沈山初笑容凝结在脸上,心想倒也不必,感觉有被内涵到。
    没想到旁边的李凯文亲密地搭上顾云霄的肩,特感兴趣地说:我倒是想凑个热闹,久仰田老师大名,难得有这机会。我还想跟着田老师再学一下台词。
    田正看了一下顾云霄,因为是顾云霄邀请他过来的。顾云霄点点头:那自然是没问题,我替田老师做主了。
    这下沈山初和甄喜甜有点骑虎难下了,明明是上个综艺怎么就授课解惑起来了。
    这氛围起来了,不参加呢,一定要被人骂,毕竟他们知道自己演技也没高出李凯文太多。咖位就和顾云霄不相伯仲。
    人家不耻下问,怎么就他们两个得意自满呢,这分明就是两个清醒的人身处于被洗脑的集体的困境。
    甄喜甜拍了拍沈山初:那我们也一起吧,难得有这个机会,田老师课可难报了。
    沈山初知道甄喜甜的想法,两个人看着喜笑颜开,表示能碰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实在是三生有幸。
    甄喜甜私底下喷沈山初:这是什么飞来横祸血光之灾,做节目明明已经很累了,还要现场排练给观众看,顾云霄真的很随心所欲。
    我不能这么算了!这得加钱双倍。你看林纪天开心得很,笑得那个欢,都能从那血盆大口直接看到心脏了,明明我只是个吃瓜观众,我是被你连累了!你要赔偿我的损失!
    沈山初道:谈什么连累不连累,昨天你还以为他喜欢的是你呢。
    人生际遇就是这样变化莫测,你这么继续以为呗。就当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
    甄喜甜本来就表错了情,郁结于心,发了个群殴他的表情。
    一会,钟晓风走进来,高兴地说:收了很多极妙的自然之声。放给大家听听。
    大家忽然想起各有好多事要忙,说下次吧,下次一定听。
    至于下次是哪一次就很难说了,毕竟人生际遇变化莫测。
    最后没走的顾云霄留住了,听了一些,又给他说了一些见解。钟晓风道:听说哥小提琴拉得非常好。
    顾云霄道:业余水准,难登大雅之堂。
    钟晓风却早听他拉得特别专业,就道:一定找机会和哥合作。
    顾云霄听了,觉得这孩子真是有股轴劲,就一笑了之,随他去了。
    鹦哥给顾云霄传来讯息:任总正找机会出手一两张张小白的画。
    顾云霄一想就明白了,任天明准备卖画来维持公司资金的周转。
    一会顾云霄接到黄今欢的电话,原来策划里有一期关于戴思舟的,要找到戴思舟和戴思舟父母的墓地。
    戴思舟倒还好,在专门的公墓里,他父母就悬了,因为戴家没人很久了,节目组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任何一个线索,不知道是不是荒冢成沙了。
    顾云霄和黄今欢沟通过很多次,黄今欢虽然恃才傲物,但如果有人在才华上让他折服,他就很愿意结交,两个人沟通几次,他觉得顾云霄这人很妙,有威严又没有架子,说话颇有一诺千金的架势,特别让人信得过,在这个时代尤为难得,两人已经成了好友。
    戴思舟想了下,就提供给他们一个名字:陈语冰。让节目组去找试试。
    黄今欢奇道:这是谁?
    顾云霄道:我听之前的长辈说,这是当时戴家的女帮佣,和戴家虽然是主仆,但和戴思舟也像兄妹,你们试着找找看。
    黄今欢便记下了,心里感叹怎么顾云霄能知道名字,他项目组就没一个人能找到?
    顾云霄消息厉害,自己的项目组蠢得和猪一样。只是有点担忧:这么多年了,陈语冰也是老太婆了。不知道还有没健在。
    顾云霄听了,内心叹息,便不语。
    一会,顾云霄又问:黄兄你是不是有认识网络上营销的公司?
    黄今欢道:有啊,怎么了。
    顾云霄道:介绍个高手,和我们公司没业务来往的给我吧。
    讲到这个位置,黄今欢知情识趣,便不往下细问,到时候他想说就会说。
    便一口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筛选了一下公司,推了个靠谱的给顾云霄。
    防虫窗运过来了,表演老师田正就先给大家讲了一段戏,等下可以试试排练。让大家忙乎的时候也能酝酿一下。
    大家就手忙脚乱开始研究防虫窗的装法。最后顾云霄看了这些人的手动能力简直和残废没两样,就让他们弄花的去弄花,给外面小田地播种的播种,他自己来装。
    沈山初听了,也就要走,顾云霄抬头:总要留一个给我打打下手。
    叫道:山初
    沈山初心想让本大爷给你打下手,你哪里来的狗胆。
    但是想想如果拒绝,这厮一定又要反问:那你有什么会的?最后输的是自己,尴尬的还是自己。
    想想自己也是没这个狗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留下来。
    他蹲下去研究了一会,跑洗手间,微信声响,他打开,是八婆甄喜甜传来的:他刚才叫你时看你的眼神特别深情。
    沈山初道:渣男那双眼看只狗都像很深情。
    又想:喜欢铁石心肠的我,注定不会有好下场。可怜呢
    这么一想刚才被顾云霄呼来喝去的不愉快就这么一笔勾销了。
    毕竟比起自己,对方真的是个可怜人。心灵毒鸡汤不是说了,谁先喜欢谁就输了。
    那他沈山初明摆着是两个人之间的赢家。走路都应该带风。
    他自己开解自己,想了许多乐观的理由说服自己,把自己的情绪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才从洗手间出来,顾云霄已经开始把防虫窗的魔术贴贴到窗棂上,魔术贴的好处就是随时可以拆卸。
    一看到沈山初就开始指挥他给自己递东西,沈山初因为已经取得了精神的胜利,就含笑听他,他要给他递什么,他就给他递什么。毕竟觉得顾云霄实在也不容易。
    顾云霄忙了一会,忽然觉得不对劲,沈山初竟然这么配合。
    便往下看他一眼,看沈山初颜色平常,便问:会觉得闷吗?
    不会啊,能帮到你,觉得在积功德。沈山初道。
    累的时候就说。顾云霄道。
    沈山初心想:他自己爬上爬下盯东西都不累,我递点东西怎么就累了。我非常有理由怀疑他在阴阳怪气我。
    沈山初便道:我曾经是我们市攀岩冠军。谢谢他体能一流,顾云霄也是领略过的,倒没有想过顾云霄会在这方面怀疑自己。
    顾云霄没见过攀岩这个运动,但从名字大体上能了解,想来沈山初是在悍然表示自己很有力量。便轻描淡写道:那你很厉害哦。
    沈山初现在十分断定自己是被阴阳怪气了,看着这活也挺简单,瞧把你神气的。便道:要不换我来吧。
    我回到家了,今年大家能回家过年吗!
    第37章 二十七/ 弯了
    顾云霄看了他一眼, 就答应下来了。沈山初信心十足,摩拳擦掌地踩着小ti子上去,结果发现好像没有自己看的那么简单。总是没法贴成一个直线, 歪成不成样。
    在下面的顾云霄道:弯了,弯了,左边。
    他又往左, 顾云霄又无奈:还是弯了,右边一点, 弯了。
    沈山初看着刚才顾云霄贴的都十分笔直, 怎么轮到自己就弯弯曲曲如羊肠山路。
    而且顾云霄在下面对着自己叫弯了, 弯了有种奇怪的感觉。刚腹诽完,又听到顾云霄道:还是弯了!
    气得沈山初不行, 又不能在镜头前失态, 便道:就你黏得直。
    他为什么不说歪了,歪了, 非要说弯了,弯了,尼玛, 你才弯了。
    他明显是故意的,沈山初心想这人真是非常阴险, 分明想对我形成心理暗示, 心眼真是比比干多一窍。
    顾云霄看了下自己刚才做的, 确实贴得挺直,为何他这都有不满?
    他忍不住觉得好笑, 这人真是摆弄个窗户都不愿服输。
    沈山初胡思乱想,脚下ti子一晃,差点摔下来, 还好顾云霄连忙帮自己扶住。
    沈山初想继续,但是想到要再听到下面这个人冲着自己叫几百句「弯了,弯了」,简直能让民间剪刀手艺术家们剪出一百集拉郎配艺术片,想着就头皮发麻。
    最后终于放弃了挣扎,说:还是你来吧。我摆不直。
    沈山初下来,换顾云霄爬上去,就看到钟晓风走进来,钟晓风对沈山初道:哥,喜甜叫你呢,我来帮云霄哥吧。
    沈山初正愁不能脱身,自然没有二话,扔下就跑了。一出去甄喜甜正在菜地上播种呢,看到沈山初就招手:正找你呢。你来帮我看看。
    沈山初走近了,看不明白,问道:看什么?
    甄喜甜认真地看着他,讲台词般抑扬顿挫地说:我也是第一次,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播得有点弯!
    沈山初如遭雷劈,看着甄喜甜这一脸假正经的模样,知道甄喜甜是故意的。
    心里骂了甄喜甜一百遍:尼玛,这里就没有一个好人吗!
    他悻悻走进庭院内,看到李凯文已经正在欣赏自己栽种下去的防蚊草,满意地竖起大拇指自己夸自己:弯的佛!
    天地不仁,沈山初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经历了心灵巨大的崩溃。
    顾云霄之前一直在研究张小白,张小白的知名度在现代虽然是民国画家的翘楚,但是相比其他和他近乎比肩的画家,价格也差太多了。
    市场上说是张小白的画没有其他人多,所以奇货可居,价格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但顾云霄因为家庭关系,在民国见过太多炒古董的行家,他就记得一个炒唐三彩的,自家先收了许多唐三彩。
    在拍卖的时候和拍卖的人私下勾兑好价格,然后在拍卖上喊出高价,一举把唐三彩的价格抬上去,而市面上拥有最多唐三彩的就是庄家他自己,之后慢慢出,给市场造成奇货难得的局面。
    顾云霄本来心里有点怀疑张小白的画也是幕后庄家做的局。
    他仔细查了一下,确实张小白在五年前的一次拍卖会上拍出了天价,自此价格就和其他画家不可同日而语。
    拍下这些画的人各有所图,有的是早就和拍卖的庄家设计好了唱双簧,有的是变相行贿,有的是投资等待升值。显然任天明属于后者。
    顾云霄越研究越能肯定这就是个局,而且这手段和民国时没有多大什么差别,上当的也是一些有头有脸急功冒进的新晋富豪。看来相比科技的日新月异,人性真是没有太多进步。
    顾云霄找了个空余时间和那个网络营销公司简单对接了一下,说了自己的诉求,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
    营销公司听了,鉴于顾云霄给得实在是太多,营销公司表示自己必定肝脑涂地,全力以赴。
    顾云霄表示肝脑涂地倒也不必,一桩生意而已,大家都看开一点,不必动不动要死要活。
    沈山初他们刚回屋子里,表演老师就给他们一个分镜脚本,是一个民国故事《天涯五友》的片段,等他们有空的时候可以排排看。沈山初心想人生呀,真是祸不单行。
    种完田,弄完窗,又给小木屋置办了森系的沙发等等,一通忙完后,大家都累的跟狗一样。
    林纪天上下左右打量了,每个桌子上都花瓶,花瓶里都有花,是顾云霄想要的。
    沙发是甄喜甜选的,墙保留了木质的原木色,但李凯文和钟晓风补缺补漏,修补了了许多漏洞。
    冬天来了,还有壁炉可以烤火。看着竟然有明信片里圣诞小屋的温馨了,确实变化很大。
    林纪天道:就差给个名字了。要不,顾云霄好事成双,题个名。我们去制作,跟你的门神还能对得上。
    顾云霄道:这样好吗?
    沈山初心道,呵,假惺惺,欲迎还拒。
    林纪天道:有什么不好的。
    果然,顾云霄不拒绝,想了一下,就给提了个对联: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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