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帕克惊慌失措,顺手拿过抹布就想朝江砚身上擦。
得亏被江砚拦住。
你这样被伯爵大人看见了,肯定会生气的,既然是我造成的,我帮你把东西递给伯爵大人,并且向他请罪。
帕克耸着肩膀,说了一通,低着头不敢看江砚。
江砚蹙眉,身上这一摊印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确实挺影响美观。
我去换衣服,你帮我跟伯爵说一声。江砚把东西递给帕克,转身就走了。
他肯定有问题!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发誓!系统道。
我知道。
在帕克极力要求他尝酒的时候,江砚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可惜比帕克晚了一步。
葡萄酒不仅沾湿了他的衣服,还顺着滑下将裤子也弄湿了,江砚不希望自己这副模样去见埃尔西。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帕克为什么要这么做?
*
埃尔西坐在喷泉旁边,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撩拨着水花,戏弄受惊的鱼儿。
远远的看见有人走了过来,心中一喜,凑近看才发现不是江砚。
帕克激动的双手都在颤抖,尊贵的伯爵大人,这是您要的鱼食。
我的贴身仆人呢?埃尔西漫不经心道。
江砚突然有事,所以让我转交给大人。
帕克悄悄的抬起眼睛,眼中带着痴迷的看向埃尔西。
有事?埃尔西冷笑。
砰
甩手把帕克递来的鱼食打翻在地,原本悠闲的氛围立刻变得冷峻起来,埃尔西嗤笑一声,大步离去。
只留下跪在原地瑟瑟发抖的帕克。
江砚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放在了卧室里,埃尔西一个大衣柜,而他占据埃尔西旁边的一个小衣柜。
江砚利索的换掉了裤子,看着镜子中惨不忍睹的衬衫,心想这怕是洗不掉了,可惜了。
正打算换下来,门被猛地踹开,埃尔西气势冲冲,声音透着彻骨寒意,
看来得
却在看见江砚腹部一团红色的瞬间,瞳孔猛缩,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冲上前去一把掀起江砚的衬衫。
直到看见光滑平坦的小腹,以及闻见鼻尖萦绕的酒气后,如泄气般叹了口气。
江砚不解的看向埃尔西,扯回衣服,脱了上衣,在衣柜里翻找出新的衬衫麻利的穿上。
埃尔西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完了全程,在江砚视线再次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你为什么要让别人给我送东西?
你说的是帕克?江砚道。
埃尔西总觉得江砚看他的眼神很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烦躁的在原地踱步。
他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位胆大的仆人相处,一气之下拽着链子将他拉到面前。
对着江砚的肩膀就咬了一口。
没有预想中被刺破皮肤的疼痛,埃尔西只是在上头留下了牙痕。
恶狠狠道,下次可不是这么简单了。
第17章 冷血伯爵大人【已修改】 仆人守则(4
埃尔西经常这副样子,江砚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件事情埃尔西没有再追究,反倒是帕克找上了他。
帕克低垂脑袋,唯唯诺诺的,长期在厨房帮工,身上沾上了油腻的油烟味。
江砚,我不知道伯爵大人会发这么大怒,你没事吧。
帕克伸手想拉住江砚,却被江砚不着痕迹的躲过去。
我没有事,伯爵大人宽厚,并没有对我怎么样。江砚道。
那就好。帕克点头,放在前头的手来回的搓着,踌躇道,
江砚,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一直在厨房呆着,什么都见识不到。
帕克深吸一口气,我也想要在伯爵大人身边伺候。
江砚,你受伯爵大人喜爱,你帮我说一下好不好,我不想再面对锅炉了。
帕克抓住了江砚的手臂,眼中近乎是癫狂的看向他。
不行。
江砚简单的一句话泼灭了帕克的热情,他不可思议的看向江砚,
为什么?明明只是说一句话的事情,我们当初在地下室的时候,依偎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这些情分不够你带一句话的吗?
我知道了,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看不起我了,是不是?帕克一脸受伤被辜负的表情看着江砚。
而江砚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静,不论帕克如何指责他,他都不曾反驳过一句。
倒是系统听不下去了,宿主,你让他上,看主角搭不搭理他!
埃尔西的情绪不稳定,失控的时候会直接置人于死地,帕克把埃尔西幻想的太过于美好了。
江砚越过喋喋不休的帕克,转身离去。
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这样帮着他?系统纳闷道。
我不是帮着他,而是在完成任务,主角手中少一份鲜血,那么罪孽也就轻一些。
阳光透过一排落地窗,照射在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上,而走廊的尽头站着埃尔西。
埃尔西身穿金色的礼服,有些不耐烦的在原地踱步,直到看见江砚后才缓和情绪。
向他走来,熟练的牵起江砚身侧的锁链,缠绕在手中,笑了下,陪我去花园,蔷薇花开了。
埃尔西坐在椅子上,手指点过每一朵蔷薇花,脸上的表情柔和起来。
你觉得它们好看吗?埃尔西问道。
娇艳欲滴的花朵,清晨仆人撒完水,花瓣上还残留着水珠,可香气在百花齐放的园子里实在是微不足道。
但江砚还是点头了。
埃尔西折下一朵,转身正准备将其挎在江砚耳侧,只觉得一股力道将自己推向了花埔。
是江砚。
埃尔西对永远站在自己身后的江砚从未设防,所以这一推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开口想要发怒,只听见利器破开空气的声音,随后是扎入□□和江砚的闷哼声。
江砚如秋日里飘零的树叶般倒下,落在了埃尔西的怀中。
江砚想要撑着地爬起来,却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胳膊一软,又倒了下去,重重的撞在埃尔西的肩头。
埃尔西发觉自己说不出话来,所有的话被梗在心口。
鼻尖萦绕着血液香甜的气息,埃尔西喉结上下滚动,扶在江砚腰上的手已被温热的血液染上颜色。
埃尔西克制的闻了一下指尖,瞳孔隐隐发红,没忍住舔了一下。
我我帮你止血。
埃尔西记得自己的唾液是可以修复伤口的,他没等江砚同意,急切的撕开了他的衬衫。
毫不留情的拔出了□□,疼得江砚没忍住叫了出来,随后就感觉到后背有舌头在游走。
伤口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待到埃尔西将江砚身上残留的血液舔舐干净后,瞳孔已经完全变色了。
埃尔西抬起头,发现江砚已经晕了过去,舔掉了嘴角的鲜血,贪婪的目光盯着身下的肌肤,他好似听见了血管里汹涌流动的美味鲜血。
尖锐的牙齿刺破腰间的皮肤,埃尔西死死的按着江砚的腰,即使知道此刻的江砚已经昏了过去。
砰
一声。
埃尔西晕了过去。
不知何时到来的霍普金收起了手杖,苍老的脸上透露出冷峻,睥睨的看了眼躺在花莆中的江砚。
江砚面容毫无血色,蔷薇花被挤在身侧,少年安静的眉眼如画般。
*
卧室外,霍普金单膝跪在地上,腰板却挺的笔直,语气不卑不亢,却充满了敬意,
尊贵的主人,请您原谅我的鲁莽,我将会以任何代价来赎罪。
起来霍普金。埃尔西轻柔脖子,抱臂靠在墙上,垂下眼睛看这位老者,
这是我准许你的特殊权利,不必负责。
当埃尔西知道自己会对失控后,他曾经找过霍普金。
告诉他,如果哪天失控了,将他打晕,救下江砚。
埃尔西不希望江砚死,不止是因为他是梦中的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埃尔西暂时不想去细想。
埃尔西眉间突然带上了怒火,咬牙切齿道,那些该死的人类,怎么,想凭借一只弩就想杀了我?
想到江砚因为自己而受伤,埃尔西心中无端生起怒火。
该死,人抓到了没有?
尊敬的主人,已经关在地牢了。霍普金道。
好,我要千刀万剐了他。埃尔西在原地踱步,突然道,不!他伤害了江砚,我要让江砚亲手报仇。
霍普金抬眼,眼中毫无波澜,冷声道,遵命,我的主人。
这一夜,江砚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梦中他在一片黑夜中,无论怎么跑也离不开原地,他看不清前方的路。
这一夜,埃尔西守在床前,盯着时钟望眼欲穿,拉着江砚的手,想要江砚醒来,却不知祈祷谁。
*
江砚睡了三天,埃尔西情绪低落了三天,这段时间内帕克来过,不过进都没进来,就被埃尔西命人哄下了楼。
第三天的晚上,江砚醒了,只是微动的指尖就足够埃尔西兴奋。
江砚睁开眼睛,眼前是埃尔西的脸,他贴的自己很近,突然笑了,
终于醒了。
江砚身上没有伤口,昏过去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好在古堡医疗条件跟得上,江砚能够平安无事。
我睡了多久?江砚还是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
脖子上的链子也被拿掉了,瞬间轻松了不少。
埃尔西趴在江砚脖子旁嗅了嗅,耳朵又贴着他的胸膛,听见心跳声还在,颇孩子气道,
心脏是跳的。
埃尔西跟本没想回答江砚的问题。
江砚发觉自己躺在埃尔西的床上,掀开被子想要下来,被埃尔西拦着腰挡住了。
嬉笑的神情立马冷了下来,你要去哪?
回我自己的床上。江砚想要扒拉开埃尔西的爪子,却被埃尔西顺势压倒。
埃尔西瞬间变了脸,搂着江砚的腰,窝在他怀中,也不嫌自己重,就把脑袋压在了江砚的胳膊上。
舒舒服服道,陪我睡觉。
为什么?江砚下意识的问,还没听过如此奇怪的要求。
埃尔西也没想到江砚会反问,蹙眉思考了一会,指着窗外圆圆的月亮道,
今晚是月圆之夜,理由够了吗?
即使睡了这么久,但身体还是疲惫,江砚不想和埃尔西谈论这些不重要的事情。
因为他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低低应了声,就闭上了眼睛,没看见埃尔西欣喜的表情。
平缓的呼吸响起,怀中的埃尔西动了一下,撑起了身子,直勾勾的看着江砚。
这人怎么长的怎么都看不厌。
埃尔西内心苦恼,好像知道人类说的爱不释手是什么感觉了。
江砚就像是他偶然捡到的玩具,只不过这个玩具很称他心意,让他一刻也不想放下。
埃尔西盯着江砚犹豫了良久,最后在江砚的唇角落下了一吻。
轻柔的厉害,仿佛怕弄醒睡着的人似的。
系统:当我不存在吗?
江砚依旧像从前一样服侍埃尔西,可埃尔西却无法像之前一样对待江砚了。
他看过一些人类编写的书籍,里面清楚的说明:
如果喜欢一个人,你会想去吻他;
如果你想吻一个人,那说明你爱上他了。
所以自己是爱上江砚了吗?
不过什么是爱?
孤独的生活了数十载的伯爵大人并不清楚这种感觉,他冷冰冰的一个人活了好久。
碧色的眸子看江砚时,总是会带上疑惑,目光粘在他的后背剥也剥不下来。
奇怪?
江砚在帮埃尔西整理衣服的时候,就听见他突然说了句。
蹲下的他只能抬眸,仰视埃尔西。
只见埃尔西笑了,捏着江砚的下巴道,带有警告意味的道,你不要离开我哦。
不会的。江砚道。
我要你起誓!埃尔西眯起眼睛,直视江砚。
如果他从江砚眼中看出一丝抗拒,他会继续将锁链绑回去,时刻都握着链子的那一头。
起誓?对着天还是神?江砚说完,埃尔西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
神?讽刺一笑,俯下身,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嘴唇开合,
像我起誓。
如果失诺,也是我来惩罚你。
江砚没有丝毫的犹豫,黑色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埃尔西,
我向尊贵的埃尔西伯爵大人起誓,永远不离开他。
一些东西微妙的发生着变化,就连本人也没有察觉道。
埃尔西带着江砚来到了古堡的地下室,江砚看见了披头散发的男人。
就是他,你想要怎么处罚他的不尊敬。埃尔西高傲的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
地牢里的男人瞳孔收缩,一头褐色的卷发引入注目,江砚想到了帕克。
放了。江砚见埃尔西面露不解,道,既然要我处置,那我的方式就是放了他,毕竟我不是什么伯爵。
江砚怎么可能不生气,利器刺破皮肤,扎入血肉的疼痛,让他直接昏死了过去。
可不能杀人,最起码不能让这人在古堡,在埃尔西的地盘上死掉,江砚愿意吞下这份苦楚。
埃尔西盯着江砚看了良久,才道,好!
男人被放走了,却在山脚下被一群人拦住,男人似乎认识这群人,带着讨好的笑意跟着走了。
皇宫中的一间密室内,男人跪下下面,将所遭遇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国王。
我一直以为跟在埃尔西身边的是你的儿子帕克,没想到是一个流浪儿,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