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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的,我们家微然,以后还要靠您多照料呢。微然,有机会一定要跟马哥好好学习知道吗?
    场面话,顾微然明白,只是她不愿意再让云舒碰酒,也不想给那个姓白的挡酒机会。她环顾一圈,发现旁边还有两箱没开封的啤酒,白酒所剩无几,已经被他们干掉了五瓶。
    嗜酒之人,往往贪杯,想让他尽兴,要动点脑筋。
    顾微然打算试试。
    这么一杯一杯的喝多没意思,马哥有量又大气,微然自不量力想跟您博酒。
    哦?博酒怎么个博法?马田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她又耍什么鬼主意,云舒托腮望她,眸间尽是宠溺。
    顾微然让服务员找来两个直径约二十公分的盆,随后将一箱啤酒端来。
    我有位北方同学,在一次聚会有人想跟他吹瓶,他嫌弃,后来就拿来两个盆,把酒都倒了进去,同学们轮流跟他喝,都没喝过,不知马哥对这样的博酒方式是否有兴趣?如果有,微然想跟您一次到位,也算我今天迟到的小小惩罚。
    云舒眯眼望她,吹牛说得像单口相声,什么同学博酒,应该是胡编乱造的。
    哈哈哈哈,有意思,你这小身板敢这样喝?我怕你吃不消哦,回头云总责怪我。
    云舒即使有万千担忧也不露声色,她只是淡淡说一句:大家尽兴就好。
    她没有阻止自己,就代表可以这么做,顾微然没了后顾之忧。
    云舒借局给自己介绍关系,没道理不领情,这些人的维护,后期还得靠自己。
    她暗示自己马田爱喝酒,就足以证明今天这酒必须喝。
    今天不管怎么样,至少云舒不会生气。
    其他几人都觉得顾微然有些不自量力,这样喝法,谁吃得消?
    她拿着开瓶器砰砰砰地连开了四瓶,动作一气呵成,像个老手。
    喝酒,顾微然未逢对手,她只知道自己从没醉过,也没断片过,即使混酒喝也只是微醺。
    四瓶酒入盆,顾微然为了彰显诚意,端着向马田,我就先了,马哥,您可要跟上。她斜眼笑吟吟地看向云舒,开始灌酒。
    云舒不知道顾微然的量,不由得手指紧撮,这种喝法真的很伤胃,可她不能阻止,想把马田这个资源握在手里,光自己面还不够,必须让她独立面对。
    见顾微然已经开始,马田跃跃欲试,很快进入状态。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顾微然一盆很快见底,马田追随其后。两人像一见如故的忘年交,喝的中途不忘盆跟盆对碰,搞笑的互动把酒局的气氛拉到了高潮。
    当晚,顾微然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在觥筹交错间,她总忍不住用余光捕捉云舒的影子。
    她得偿所愿地拦下了云舒所有的酒。
    不知道喝了多少,她只感觉肚子胀得像火山要迸发,马田已经跑了卫生间好几趟,还兴奋地和顾微然互加了微信。
    跟微然喝酒真是太痛快了,扭扭捏捏地端着自己,我可真不喜欢。对了,下个月招标,你一定要来啊,知道不,我会让人发标书给你,只要你做的不是太难看,以后有新项目都给你们做,不过你得陪我喝酒哦。马田已是半醉状态,居然将这种直委业务脱口而出,足见他对顾微然的满意和喜欢。
    谢谢马哥,以后每个月我都骚扰您一次。
    哈哈哈,好好好。
    酒局到了尾声,马田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其他人也是微醺,顾微然没扛住,奔去了卫生间。
    她虽然也频繁跑厕所,但一直稳着没吐,这会胃里像惊涛巨浪在翻涌,搅得恶心连连。
    见顾微然状态不好,云舒结束了酒局,为防止白杰要送自己,她安排了他送马田回去并叫了代驾,其他人自行安排。
    处理好一切,她才走进卫生间,顾微然呕吐声不止,云舒眉头紧蹙,有些后悔没拦她,虽然结局尽如人意,可代价有些大。
    她甚至怀疑,把微然拉到商场的洪流中,究竟是好是坏。
    可是,自己不能陪她一辈子,现在不铺路,将来还不知机会在哪?
    哎...云舒深叹一口气,顾微然耷着脑袋出来了,她只觉得晕眩不已,可还是能看清云舒的脸。
    你还好吧?
    顾微然摇头,眼皮无力地抬了抬:总比被你骂好。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盥洗盆,打开水龙头,掬了些冷水扑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
    云舒满眼愧疚,她走近顾微然,轻声问:还在怪我是不是?
    有什么好怪的。顾微然甩甩头,脸上的水沾到了云舒的睫羽,她轻眨眼睛,眉宇间尽是妩媚,无意中又撩拨到了顾微然。
    我口无遮拦,原谅我,微然。
    云舒的样子渐渐模糊,顾微然眼皮打架,快要无力支起,只是望着云舒涌起亲近她的渴望。
    她双臂微开,带着俏皮的笑意,说:抱抱我,就原谅你。
    第25章 心意
    微热的气流,夹杂着酒味,沁入云舒鼻间。顾微然白皙的脸庞,布上一层红晕,如天空的白云,抹上艳艳的红,从眉到眼,透着朦胧美。
    酒精刺激着每根神经,将细胞尽数燃沸,她努力平衡着晃动的身体。
    云舒扬起温婉动人的笑意,正欲抬手抱她,却不想她薄唇微开,缓缓向自己逼近。
    我...顾微然如痴如醉的眼神,落在云舒的嘴唇,身体情不//自禁地前倾,唇口相近,咫尺之距,让云舒神经一紧,忘记避让。
    空气中透着若有若无的暧昧,一股奇怪的贪恋在云舒心底涌现。
    微然...
    好晕...顾微然弱弱地吐出两个字,歪歪倒倒地跌进了云舒的怀里。
    云舒受力不支,像被她扑倒似的往后退了一步,被抵在了墙边。顾微然环抱她的腰,脸埋在了她颈窝。
    她呼吸间带着灼热之气,吹得云舒一阵酥麻。
    云舒双手悬而未放,不知该怎么办?推开她不忍心,不推开这动作亲密得有些过界。
    顾微然的头越来越重,耷拉时不慎碰到了那片柔软,感觉那里靠着舒服,忍不住又多蹭了几下。
    你真是...云舒尴尬地托起她,抬头从镜中发现自己如红潮侵袭,两颊绯红。
    顾微然像只安静的小猫,窝在云舒的怀里。
    她独身独行多年,从没与人这么亲近过,好似浮萍找到了支点,孤舟寻到了河岸,漂泊空荡的心在被慢慢填满。
    这是一种有倚靠和被需要的感觉。
    久违的感觉让她心生温暖,岁月这么长,心真的能再活络一次吗?
    我,想,回,家。顾微然用潜意识呢喃了一句,拉回了云舒的思绪,好,回家。她弯腰转了个身,让顾微然直接趴在背上。
    醉得像烂泥的人比平时重,云舒吃力地背起她,向停车场走去。期间,司机和服务员要来帮忙,都被拒绝了。
    雨夜,在街道的霓虹下有种梦幻美,沙沙作响的雨滴拍打着车窗,绵绵蔓蔓地朝云舒的心头压来,勾起心底深处的忧伤。
    暴雨之夜夺走了林老师的命,从此她讨厌下雨,讨厌这种幽邃孤寒的雨夜。生活时刻都在提醒她,自己是一个遭抛弃被唾弃的人。
    生父不敢认她,母亲一声不响地抛弃她,最亲爱的老师离开了她,朝夕相处的微然讨厌她。
    人生有多不堪,生活就有多无望。
    她的一切都那么的晦暗,以至于从不敢奢望幸福。
    直到和顾微然重逢。
    望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云舒会心一笑,好像微然在真的会踏实很多。
    她掌心托着顾微然的脸,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摩挲,顾微然感觉有东西在脸上,伸手抓了抓继续睡。
    云舒颔首低眉,掩嘴偷笑。
    司机阿杰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不同寻常的她,觉得惊讶。
    云小姐,你没喝多吧?他以为云舒喝醉了才会这样。
    没有,今天有人挡酒。云舒笑意不减,手指变成了逗猫棒,伸出去又收回来。
    顾微然像撵蚊子一样,时不时用手驱赶,把云舒逗得心情甚好。
    阿杰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云舒,往常接送她的时候,总是不苟言笑,带着沉重的心思,扬着淡淡的忧伤,下雨天更甚。
    云舒坐车不喜欢听歌,不喜欢说话。路上的时间,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容不得任何人靠近。
    作为董事长派来的司机兼保镖,阿杰知道自己的职责和位置,从来都沉默居多。
    今天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阿杰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如果云小姐每天都这么开心就好了。
    云舒没有抬头,淡淡回答:希望。
    对了,云小姐,明大小姐回国了,过两天可能要来找你。
    知道了。
    云舒的冷淡疏离,让阿杰无法接话,他很想与她多说几句,甚至想给她讲几句笑话,无奈最后只能全部咽回去。
    他只是司机保镖,一个低微到尘埃里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关心云端上的她。
    云舒防着阿杰,是觉得他表面尊重自己,其实是明尚东的眼睛,无论出于关心还是其他目的,她都不喜欢被人盯着。
    她以为阿杰的盯视是监视,却不知那其实是仰慕。
    在阿杰帮助下,云舒把不省人事的顾微然弄回了家,刚躺到床上,她就吐了一地。
    我,千杯不醉,谁都干不倒我。顾微然大喝一声,又倒了下去。
    云舒扶额,心累地叹口气,将地上的呕吐物一遍遍地拖干净。
    咳!咳!顾微然翻来覆去地咳了几声,云舒以为是呕吐所致没太在意。
    她艰难地帮顾微然褪下外衣,手不慎触到她皮肤,感觉不对劲。
    好像有点热?云舒用头抵住她的额间,微热的触感让她心头一惊。
    不会又烧了吧,她火速找来体温qiang,测试一看:37.9。
    低烧,更难办。
    云舒记得顾微然小时候体弱多病,经常发烧挂水,没到38度都是用物理降温,那时候林老师总是不眠不休地用温水给她擦浴。
    只能先试试了。
    她帮顾微然衣服全部褪去,用被子捂着。
    擦浴时,云舒刻意避开敏感部位,关注点只在脖颈和腋窝,哪知顾微然因为热,用手打开了遮挡视线的被子,露出丰盈嫩白的xiong。
    此刻的顾微然如初绽的桃花,红晕铺身,云舒一时失了心神,手下意识地拿开,顾微然却一个翻身,把她的手抱在怀里,颀长的腿也露了出来。
    云舒只觉得手被裹在柔软之间,脸骤然红了,莫名的羞愧感袭上心头。
    她没做什么,又好像做了什么。
    微然没有意识,自己却有。
    微然长大了,她们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更不该生出那种奇怪的感觉,好似有只羽毛在挠自己的心,轻痒难当。
    云舒想抽回手,顾微然开始来回翻身,好难受...
    微然?怎么了?
    难受,云舒,我难受。她轻唤云舒的名字,人却没有意识。
    我在,我在。云舒见她又想吐,忙拿来垃圾桶,顾微然开始干呕,已经无物可吐,出来的都是酸水和胆汁。
    云舒心里揪着疼,眼见顾微然体温也越来越高,她又开始找退烧药,忙里忙外。
    顾微然反复了好几次,体温高低不稳,云舒彻夜未眠,最后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已经凌晨五点。
    望着安静睡去的顾微然,云舒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
    顾微然向外侧睡,为防止她再次难受想吐,云舒靠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睡着了。
    睡梦中,顾微然勾了勾手指,两人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
    多梦的一夜,顾微然感觉自己飘飘欲仙,时而感觉痛苦,时而感觉温暖。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云舒出现过梦里,她们十指相扣,她还差点吻了云舒。
    果然曾经的那个梦,不是平白无故做的,自己早就心生出了妄念。
    顾微然头痛欲裂地坐起,房间灯光昏暗,她以为天还没亮,拿起手机一看,九点了!
    靠,要迟到了!
    她从被窝跳起来,忽而感觉一阵凉意,这才发现自己近乎一/丝/不/挂??
    谁脱了她衣服??她忙钻回去,努力回想昨晚,竟然彻底断片了。
    她被谁送回来的?云舒吗?
    万般挣扎后,她穿好衣服,匆匆刷牙洗脸,想着在十点例会前赶到公司,刚走到客厅发现云舒从厨房走了出来,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
    吃早饭吧。云舒一身家居服,发圈随意扎着头发,端庄娴雅。
    顾微然愣愣地望着她,不上班?
    请假了,在家安心休息一天。她看起来很疲惫,只是含笑的双眸,依然温柔似水。
    她看到顾微然又神气活现就放心了,只是眼睛好像有些异常?
    你盯着我看什么,我原谅你了吗?顾微然坐到桌边,想到自己昨天被骂还是很生气。
    不是扯平了吗?
    什么时候?
    短信道歉可没有诚意,云舒应该真心实意做点什么逗自己开心才行,那么容易原谅,自己岂不是很亏。
    云舒眯眼道:看来你是断片了。
    没,就是记得不那么清楚而已。顾微然可不想落进云舒的语言陷井,万一她诓自己呢?
    她低头喝粥,只觉得浑身无力,胃也有些不适,宿醉真是伤身。
    昨晚我让你原谅我,你说...
    我说什么?顾微然生怕自己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断片的未知很可怕。
    你说...让我抱抱你,就原谅我。
    顾微然喝进去的粥差点喷出来,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说出这么矫情的话。她矢口否认,自己喝醉了这么没品吗?
    哦,不承认啊,没关系,就防你这招,我录音了,不如放给你听听。云舒假装拿起手机,顾微然忙摆手:别别别,我认我认。
    她以为云舒真的录音了,万一听到自己那么没节操求抱抱的撒娇声,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云舒唇角含笑,眉头一扬:所以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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