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时候谁会来?
想不明白,小石头出来看,就看见了两个他从未见过的人,一个年老慈祥的老奶奶和一个憨厚的中年妇女。
“奶奶,婶子,你们有事吗?”
妇女看到只有小石头,眼睛里咻的一下就冒出了光,但马上就被她压制住了,她略带不安的问,“小娃娃,你家里有大人在吗?我们要去隔壁的青山村走亲戚,想在你家讨口水喝。”
原来是找水喝啊!小石头恍然大悟,“我家没大人在,不过婶子你们想喝水是没问题的,我马上帮你们舀。”
“不用,不用,”妇女连忙摆手,“我自己来。”
小石头虽然不喜欢有人进自家灶房,却不好拦着妇女。
而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原本年老的那个奶奶突然站直了身体,悄咪咪走到了他身后,然后他只觉得眼前突然冒出了东西,之后就没了知觉。
至于妇女,进灶房看到还有一个孩子,就更高兴了,喝蛋仔聊了几句,很快也得了手。
出来之后,妇女喊了老人一句,“娘,这家看着不错,要不要搜一搜?”
老人却不赞同,“算了吧!眼皮子别太浅,夜长梦多,谁知道村民什么时候回来?要是遇上了人,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妇女也知道干他们这一行要是被人抓住了,非死即伤,心有不甘也没办法,只能跟着老人带着孩子赶紧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天入v时间就早了一点,明天恢复十八点更新,晚安,咱们明天见!
第22章
“石头,蛋仔,你们在哪里?”
“英子,大宝,你们去哪里了?”
“小三子,小三子……”
晚上天差不多要黑的时候,有几家人就觉得不对了。
因为孩子一直没回来!!
平时他们家孩子虽然会出去玩,一天乱跑,可不管再怎么玩,到了吃饭的时候就必定会回来。
可是今天,孩子们不仅吃饭的时候没回来,后面大人们又等了一个小时,天都要黑尽了,却依旧没回来。
这下大人终于觉得不太对了,心大的只是还在家里等,打算孩子回来之后一定要请他们吃一顿竹笋炒肉。
许黄花却不像别人,她了解孙子小石头,他不是那么贪玩的人,还有蛋仔,那孩子比较宅,平时最喜欢待在家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晚归的情况?
还有,家里的锅里还有熬好的汤,若是平时,小石头他们一定会把这点吃食吃的一干二净,不会留下一点点。
一切的一切都告诉许黄花,
——他们一定是出事了。
只要想到这点,许黄花就心慌慌的,腿都软了三分。
至于许黄花的两个儿媳妇,则是已经带上了哭腔,“该打的小石头,一天乱跑,他要是回家,我一定会把他皮都掀掉一层。”
嘴上说的凶,蔡大嫂却根本坐不下,说,“娘,我去村里找找,也许小石头去哪家玩还没回来。”
“我也去,”蔡卫军找出了火把,点上举的高高的。
自己的儿子也不见了,蔡卫书心急如焚,“大哥,咱们分开找。”
“我们都去,老婆子你在家里看好其她孩子吧!”蔡文民心里也觉得不对,打算去到处找找。
许黄花哭着说“好,”她其实也很想去,可家里还有三个小孙子孙女,没人看着不行。
分好工后,蔡文民他们就一人举了一个火把,到处去村里问人了。
“铁牛,你见到我家小石头和蛋仔吗?”
“没有。”
“老张,我家小石头和蛋仔在你们家吗?”
“没有。”
“黄安,你们看到我家石头和蛋仔吗?”
……
到处找,都没找到人,而且蔡文民还发现了,居然还有好几家孩子不见了。
这事太不对了,蔡文民干脆叫上蔡卫军,“走,我们去敲钟。”
平时只有上工下工或者开会有大事才能敲钟,不过此刻,蔡文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孩子要紧。
蔡大嫂到是双手支持公爹的做法,只有他们一家人效率太慢了,要是加上全村人,一定能更快的找到自家儿子。
“爹,咱们走,”蔡大嫂急急忙忙,恨不得马上到晒场,要不是男女有别,她说不定就要拉着蔡文民走了。
“哎,知道了,”蔡文民应了一声,就仔细的看着脚下。
乡间的小路高高低低,泥泞不堪,若是不小心点,一步小心就能摔着。
一路上蔡家三个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跑,等看到古老的吊钟时,蔡文民已经气喘吁吁,累的像要死的咸鱼了。
真是太他娘的不容易了,可为了孙子,蔡文民还是断断续续的说,“快……快……快拉。”
蔡卫军没说话,眨眼间就拉上了枯黄粗糙的草绳,然后“咚咚咚”的声音就响遍了整个稻香村。
这时候人们既热心,凝聚力也高,即使很多人都上床歇息了,听到钟声还是翻咕噜滚起来,穿衣穿鞋抓紧时间往晒场里跑。
范明月此时倒是没睡觉,就连妞妞猫猫都没睡,而村里有事,范明月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她还是问两个孩子,“你们要跟着去吗?”
妞妞猫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还是下意识要跟着范明月。
“我们要去。”
“那就走吧!”家里没啥贵重东西,门都不用锁的,范明月牵着妞妞猫猫就准备走了。
余雪听到动静,也从房里出来了,她今天被晒了一天,就有点不舒服,早早睡下了。
然而她也是村里的一份子,村里有事她自然也必须去。
范明月有点心疼余雪,看着即使在煤油光的照耀下,余雪的脸也苍白无比,她就不想余雪再累了。
“小雪,你歇着吧!应该没什么大事,我去算了。”
余雪其实很恐惧黑夜,可她更害怕一个人,所以她想都没想就摇头,咬着唇道,“不要,嫂子我要跟着你去。”
范明月看余雪坚持,也不拦着了,“行吧!咱们一起也好有个伴。”
出来之后,赵婶一家也出门了,看见范明月他们就打招呼,“明月,走了啊!”
范明月低低的“嗯,”的回答一声,就不说话了。
不是她没礼貌,而是因为赵婶太烦人。
赵婶平时看着是一个还算和蔼的长辈,然而这其实只是对外人,熟悉之后,范明月就发现赵婶是一个超级话唠。
她不仅一天叨叨叨的没完,还喜爱做媒,今天不是介绍一个鳏夫给范明月,明天就是介绍一个傻子或者瘸子给余雪。
范明月自己有本事养活孩子,自然不准备嫁人,实在是这时候的女人太苦了,不仅地位底下,要伺候一家子老小当免费的保姆,一不如意还要被打。
村子里管教媳妇都是一句话,打,打怕了就老实了。
二婚的就更不用说了,简直不被婆家当人,而且不仅自己没地位,带去的孩子更是被当成了小奴隶,能长大都是好的了。
了解到这种情况之后,范明月就根本不想嫁人了。
男人有什么用?根本没用不说,还要白白为自己增添负担,嫁人太亏了。
还有妞妞猫猫,他们俩可是自己的掌中宝,她疼他们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把他们带去别人家受罪。
除此之外,更让范明月生气的是余雪的对象。
瞧瞧赵婶介绍的都是什么人啊?全是歪瓜裂枣,没一个好的。
余雪虽然身体不太好,可人美勤快又善良,范明月情愿养她一辈子,也不会把她推进火坑。
所以赵婶的做法,在范明月看来就是瞧不起余雪,特意来侮辱人的。
赵婶都看不起自家,范明月也不会犯贱,上赶着受侮辱,所以她对赵婶家冷淡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赵家一家看着范明月她们打了一个招呼就匆匆走了,脸上都是郁色。
赵桦脸上更是闪过了苦闷,心情丧到了极点。
赵大嫂当即就抱怨,“什么人啊!和她们打招呼是瞧得起她们,居然还爱理不理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赵大嫂不知道赵婶干的事,对范明月他们的态度自然不满。
赵婶心里也不愉,不过两家的关系变差其实是她故意的,谁叫她的混蛋儿子一直放不下余雪,不肯去相看。
这事虽然怪不得余雪,可也是她引起的,赵婶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赵大嫂还在嘴巴不停的埋怨,赵婶听不下去了,黑着脸斥责,“行了,赶紧走,嘴巴闲不下来就自己找点事做。”
赵大嫂瞄了一眼赵婶:……行行行,惹不起惹不起,闭嘴就闭嘴。
可赵大嫂的心里,超不得劲,她婆婆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不去找外人的麻烦只会骂她。
真是老糊涂了,里外不分。
至于赵老头和赵大哥,则根本不理两个女人的眉眼官司,这是他们长久的生存法则。
——不管家里女人闹了多大的矛盾,他们都只有两不相帮,当瞎子聋子,才能安稳生活。
一路心思各异,很快,晒场就到了。
村民们乱糟糟的聚在一起,时不时就有抱怨声传出来。
“搞什么?有啥大事要紧?非要大半夜集合,不让人睡觉。”
“家里的煤油的没了,为了赶过来我们可是一路摸过来的,摔了好几次,可疼死我了,要是没有大事,我一定要大队长好看。”
当然,清醒的人也不是没有。
“别胡说,大队长是有分寸的人,没有大事发生的话他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