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音最喜欢吃榴莲,听到榴莲香酥顿时眼睛一亮,可是她从小跟爷爷养成了习惯,过了十点就不再吃东西了,不由有些遗憾,又奇怪道:“这么晚了,店铺还开着门?”
薛善微微一顿,笑道:“刚才去一个朋友家,看见有,就顺手带了一点回来。”他又道:“真的不吃?我是不吃榴莲的,不过这东西听说放到明天味道就不太那么香了。”
严怀音受不住诱惑,还是爬起来吃点心,薛善去洗漱室里洗漱,盘子里有六块,她坐在房里的圆桌旁吃了三块,端起盘子准备拿出去,其中的一块却不小心滑落出来,掉在旁边椅子上,那椅子上搭着薛善刚脱下来的西装外套。
她哎呀一声,忙将掉落在衣服上的点心取下来,把西装外套拿起来抖了抖,凑近了看有没有沾到油渍,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像女人身上的胭脂香味,又掺杂着一种说出来的奇怪的甜味。
薛善正洗漱出来,看见她拿着他的西装外套,奇怪道:“怎么了?”
第十九章
严怀音把他的衣服放下,解释道:“我刚才不小心把点心掉你衣服上了,也不知弄脏了没有。”
薛善笑道:“一件衣服而已,脏了就脏。”看见桌上剩下的点心,“看来你确实挺爱这个。”
严怀音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从他身边走过,到洗漱室里刷牙。
他眸光闪了闪,转身站在洗漱室门前看着她,“你看起来……仿佛有些不高兴?”
严怀音心头微微一顿,刷着牙摇摇头。
他眼珠转了一圈,笑道:“我记得你老家是浙江杭州的,你可去过镇江?”
严怀音含着牙刷摇了摇头。
他继续道:“我过几天要去镇江出差,你和我一起去玩玩吧。”
“我不去了,你去工作,我跟着去耽误你。”她洗漱好出来绕过他径自上床。
他顿了顿,起身去关灯,然后跟着上了床。
她背靠着他侧身躺着,他看着她洒落在枕上的黑发,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人靠上去,从身后抱住她,柔声劝道:“没你在我工作不安心。”这个乱世,任何一次的分别都有可能是永别,就像上一世那样,他实在是有些害怕了。
混厚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她微微有些不自在,低声道:“没有我还可以有别人。”说完顿时有些懊恼的咬了咬唇。
他为她这话愉悦起来,微微勾唇笑着低声道:“阿音,你要知道,我一看到你,就再也无法爱别人。”
她自是不信,低声哼了一下,轻声回道:“你这二十多年的时间,不知道爱过多少人。”
他在黑暗中惬意的轻笑了几声,胸膛微微的震动,她的后背也微微颤动起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手指绞着睡衣的袖口带子,咬着下唇,他这一笑,心头更不舒服。
他压抑着抱紧了她,低叹道:“没有,从来都只有你。”
她想起那西装外套上的香味,闭了眼睛。
早上六点过严怀音就醒了,薛善正在穿衣服,他有些诧异道:“吵到你了吗?”
严怀音摇摇头,也起床来穿衣服。
两人洗漱好一起下楼吃早餐,餐桌上佣人准备有中式和西式的早餐,摆满了一桌。
严怀音看着桌上的食物有些诧异。
薛善在她旁边坐下,解释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让他们都准备了一些。”
严怀音道:“早上我不喜欢吃太油太甜的东西,其他没什么特别要求,简单一点就好,不要浪费了。”
薛外公正从后面走上来,听见这话,不由点点头,笑着称赞道:“不浪费是个好习惯。”
两人都叫了一声外公。
薛外公在他们对面坐下,开口道:“我们那个年代可没有你们这么好的条件,外公又是孤儿,小时候苦啊,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时候能得一个白面馒头吃都觉得很幸福。”
薛善没说话。
严怀音颔首道:“我爷爷也常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他爷爷是军人,小时候常跟她说起打仗的艰苦,从小教导她不能浪费粮食。
薛外公笑道:“是这个理儿。”
薛善忽然道:“你爷爷不是在你两三岁时就去世了吗?”
严怀音正低头喝粥,听到他的问话微微一顿,噢了一声道:“是我外公,我记错了。”
薛善看了她一眼。
吃完早餐,薛善带着她到了二楼的新书房,推开房门道:“知道你喜欢看书写字,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书房。”
严怀音有些惊讶,四下看一眼,里面的布局竟然跟她在严家的书房一模一样,除了墙上挂着两幅画不同,左边的是上次薛善在她书房随手画的那副美人赏杏花图,她题字还给他后,他上了色裱起来挂在了这里,另一幅则跟她挂在她闺房里的梅花九九消寒图一模一样。
他看见她眼里的惊讶,笑着解释:“我上次在你闺房里,看见你房里挂着这副九九消寒图,我想你应该很喜欢,才会挂在抬眼就可以看见的地方,所以特意叫采苓给你取了带过来。”
严怀音惊讶这人观察竟如此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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