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鼻子轻嗅了嗅,“今晚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人打架了?”
叫她不说话,沈炼舟愠怒,“借酒滋事?”
“你说得对,”谈薇笑意微凉,“我惹她了。”
谈薇起身去洗澡,将洗浴间门甩上,隔断他缠过来的视线。
一小时后,谈薇披着半干头发走向卧室。套房跟居家一样,什么都有。谈薇没看到沈炼舟,直接挑了个次卧住进去,刷起手机。
隔了片刻,她听到动静,沈炼舟来了,灯影摇曳下,颀长的影子如摇晃的水波翻涌来翻涌去。
谈薇歪靠在床头,视若无睹。
沈炼舟走至她跟前,弯腰低眉看她:“这是贵妃醉酒?”
谈薇手一顿,轻睨他一眼,迷离的双眸潋滟如一湖春色,睡袍下摆垂在地板上,扫过他脚面,他歪靠上来把下巴搁在她肩窝,嗓音添了层慵懒,“看什么?”
求欢的男人总是温柔的,谈薇转头看他,他洗过澡披着长款浴袍,凌乱的碎发上缀着珠沫。他总是不大喜欢把头发吹干。
刻板中又带着点随性。
沈炼舟见她这样看他,湿润的唇在她肩窝处扫荡,将她软白小手包在手心里,“离那女人远点,她脾气很差。”
床头熠出的灯光如一泓流水,他长长的睫毛轻垂被镀上妖冶的橙红,在眼底打下一层密集的剪影,绯色红唇湿润润的,她手腕处一烫,跟着微仰脖子,轻阖上眼帘。
她喟叹着轻嗯了声,心底的缺口被他逐渐填满。
窗外的晚樱开到了荼蘼,在风中沸沸扬扬,疯狂旋转。
*
一大早,谈薇被电话吵醒。
孙榕声音很急:“薇薇,你在哪儿?起床了!”
谈薇掀开被子,才惊觉昨晚宿在沈炼舟这里,沈炼舟一如既往地已经不在了,房间内昏暗,她睁着惺忪的眼,看向手机,不到八点。
谈薇打着哈欠,懒洋洋道:“怎么了,我去洗澡呢。”
“薇薇,一早上有一波营销号连同水军正疯狂黑你,来势汹汹的。”
谈薇瞬间清醒几分,“怎么回事?”她换了衣服回到自己房间,往浴室走,将电话开成免提,拧开水龙头掬了捧水泼了泼脸,这段时间内她已弄清来龙去脉。
起先是深更半夜江柠故作姿态在微博po了张脚扭伤的照片,配一个令人意味深长的微笑表情。
粉丝就开始抽丝剥茧地研判分析,顺藤摸瓜摸出个大瓜。
跟着早上六点多,有大v发了个视频。
被剪辑过的视频,恰如其分地指证是谈薇推了江柠,也就侧面印证谈薇就是导致江柠脚扭伤的罪魁祸首。
“这视频一看就很假。”孙榕嗤一声,“薇薇,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谈薇轻描淡写、言简意赅地描述了一遍。她从洗漱包里翻出电动牙刷,开始刷牙。
“这个江柠怕不是疯了。”孙榕咬牙切齿,“她颠倒是非,弄虚作假,就不怕日后被挖出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当然有恃无恐。”谈薇含糊地说,江家是有些背景的,想搞定一个饭店简直易如反掌。
她对着镜子轻蔑地一笑:“我估摸着对方直接连储存图片视频的硬盘都说不小心被烧了,彻底毁灭证据。”
“对方在这节骨眼上疯狂黑你,怕不是得罪了一大波人,疯了疯了,江柠团队真疯了。”孙榕急的冒火,“不行,现在网上骂你的一大片,必须尽快澄清。你刚冒出尖,我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你,留有一点点污点。”
谈薇却稳如泰山:“暂时不用。”
孙榕意外。
谈薇吐了一口水,用软毛巾擦了擦嘴,捞起手机。“当务之急,你要把这个热搜给炒的越火越好。”
“我让她这一次明白什么是玩火自焚。”
*
谈薇处理了手机内塞满的各种信息,捡些重要的信息一一回了,手机又响起来。
是弟弟谢凉翼。
“姐,热搜上怎么回事?”
“说明你姐要红了啊!”谈薇笑着歪靠在沙发上,嗓音不自觉柔和几分。
“你每次都这么说,狼来了的故事听过?”
“总会有一次是真的不是吗?”谈薇拧开一瓶矿泉水,“你就管好学习吧,对了,最近钱还够吗?”
谢凉翼十八岁,今年已经在清大读大三,成绩优越长相亮眼,现在正跟导师研发一套大数据系统。
“行了,我不缺钱,每次都是钱。”他不满地嘟囔。“谁让我有个明星姐姐,她有什么动静,我远在万里都能知道。”
“你就别多想了。俗话说没被黑过的演员不是好演员。”
挂断电话,谈薇直接给谢凉翼发了两个大红包过去。
但谢凉翼没收。
谈薇拿起矿泉水又喝了几口水,再度接到电话,是司佳。
“好不容易打通你电话了。”司佳轻喟,“我刚下飞机就听到了,这个江柠真狗皮膏药呢!”司佳是《EV》的高级编辑,不过这半年来都在国外进修。谈薇跟她是同学也是十多年的好友。
“你回来了?”谈薇激动。
“嗯,回来了。”司佳笑,“你快别说我了,热搜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用。”谈薇简单地跟司佳说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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