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照凛将手中的杂志扔到床头柜上,瞪着饭盒酝酿着怒气。
许曳一回头就看见这位太子爷板着一张脸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吸血鬼似的瞪着自己,还以为自己偷笑被他发现了,也不敢明说,生怕再次触怒对方,小命保不住,只能在心里暗恨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真的要嘲笑,也不能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嘲笑,明明知道他是个变态,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只能更加殷勤的伺候着对方。
饭菜摆上,筷子递到梁照凛的面前,恨不得双手捧着那双筷子以示恭敬。
这番小心翼翼看在梁照凛的眼中更加厌烦,他倏地一下站起了身子来,捏住她的下巴,警告道:“你僭越了,以后记住了,我和你之间,只是包养关系,不要让我知道,你的心中对我有了不该有的感情,知道吗?”
这番警告,可比刚才那番警告更有威慑力。
近在咫尺的距离,能让许曳将对方眼中酝酿着的复杂又冰冷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知道!”许曳一脸懵逼,不知道这人又抽什么风,刚才还只是对睡限定条件,现在居然告诉她不许喜欢他。
这么……白痴的对白,果然是狗血小白文的标配。
答应的这么快,一点犹豫都没有。
梁照凛的心中掠过一丝不悦,松开了手,似乎是嫌脏,在她的衣服上用力的擦了擦。
许曳低头,看着那只在自己胸前作怪的爪子,非常想要用刀将那几个修长的手指头都给他剁断了。
MMP,你一边警告老娘不要对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一边又在这里对着老娘的胸摸摸索索的,你特么的这是在干什么?
她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对方,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自己究竟是该躲开呢该躲开呢还是不该躲开呢?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烈,又或者是手下的触感太过柔软,梁照凛若有所觉,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惊愕了片刻,他只是想要擦一擦手而已,让她明白自己对她的嫌弃,没有想过就这样做点什么。
虽然这个一个晚上自己的脑海里都是关于峰峦叠嶂,白雪皑皑沉静思考,可不代表他真的想要做点什么。
他挑了挑眉毛,忽略了发烫的耳根,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下,挪开了手指,摸了摸鼻尖冷声道:“领口太低了,明天不许穿这样的衣服。”
“……知道了。”
许曳内心无力的翻着白眼,明天曳姐穿修女服,从头裹到脚,八成你的爪子就真的老实了。
筷子被许曳放到了茶几上,女孩规规矩矩的立在一边低着头,像是恪守宫规的宫女。
梁照凛坐在沙发上,拿起筷子,吃着最合自己口味的饭菜,眼角的余光板板正正受气包一样的许曳,只觉得口中的饭菜竟然有些淡而无味,没有想象的那么可口了。
许曳觉得那束八十八朵的红玫瑰让梁先生果然难以释怀,他这一个晚上都在折腾,明明病房里就有进口的高档瓶装水,却非要她去楼下排队打热水,等热水打来了,他又说要出去看星星,许曳要扶着他出去,他却说自己头疼,非要许曳去弄轮椅。
好在梁太子名头好使,许曳很快借出来了轮椅,准备推着梁照凛去看躲在乌云里的星星。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梁照凛已经躺在了床上,准备休息了。
让她将轮椅送回去,省得在这碍眼。
许曳这一回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将轮椅推走在回来之后,对于对方吩咐她帮着读杂志的的事情都只是应了一声,就拿起了杂志,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上,开始读起。
就当是练台词了。
许曳心中此时此刻已经连一点反抗的意愿都没有了。
她台词功底好,声音软绵却吐字清晰,断句标准,比刻板的播音腔听着还舒服。
梁照凛本来是打算找她别扭的,可是听着听着,就渐渐沉浸其中了,尤其是读到一篇散文周记的时候,他的心情都跟着一起放松了下来,之前的烦躁似乎也在慢慢平复,偶尔抬头,许曳却被杂志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带着美人尖的发际线。
这个女人,哪怕是就这么坐在这里,都像是一副完美的摄影作品。
梁照凛的心思再一次漂浮起来。
这篇散文让他昏昏欲睡。
二十分钟之后,许曳将杂志下移了一下,看到呼吸平稳的梁照凛,又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撇撇嘴,心道:都十一点了,这个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能折腾。
担心这个人没有睡沉,她不敢立刻去睡,书页翻篇,许曳声音放轻,连续读了两篇文章,确定对方是真的睡着了,终于安心的将杂志放下。
关了灯,轻轻地打了个哈欠,蹑手蹑脚的躺到了沙发上,她今天拍了一天的戏,晚上又来到这里给这个变态奴役,也是累的不行,躺下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好像听到了对方说梦话的声音,许曳努力的想要醒过来看看,却睁不开眼睛,挣扎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就连系统宣布任务完成的提示音都没听到。
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梁照凛还在睡梦中,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打了结,许曳想到昨天晚上听到的梦话,轻哼一声,坐了起来,看了看时间,早晨六点,以前的她一定是一边跑步,一边背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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