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段惊风红着脸,十分的不好意思,昨天是我
归年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毕竟从一开始就是他求的段惊风,后边也是他让段惊风再用点力,那现在要怪也是怪他,跟段惊风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没事。归年反过来安慰段惊风,哥哥不要觉得对不起我,这都是我自己要求哥哥做的。
归年伸手摸那两个牙印,仿佛又回到了昨晚,身体止不住打了个颤,笑了下说,更何况就两个牙印,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大事?段惊风哭笑不得,等会穿什么衣服?可得好好遮住,要不然就坏了。
归年知道段惊风这么说的原因,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瞎想,作死一般追问,哥哥讨厌我?
段惊风倒抽一口气,不温柔地用力掐了掐归年脸,假装生气道,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归年小狗一样蹭了蹭段惊风掌心,声音甜软,我都听哥哥的。
以前两人的相处跟着差不多,可打昨晚那事结束后,段惊风就是觉得他跟归年变不一样了。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归年更粘人了。
换而言之,是两人关系变的暧昧,相处时空气中多了很多粉红泡泡。
这是他跟时闻折在一起时不会出现的情况,段惊风说不上这是好是坏,他只知道他很喜欢当下发生的所有。
***
怕被别人发现归年后颈处的牙印,段惊风这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他和归年昨晚做的事就袒露人前了。
好在付出是有回报的,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天的段惊风,总算护好他和归年的秘密,平安地等到了晚自习下课。
归年晚饭没吃多少,段惊风怕他夜里饿,离开学校后便没直接回家,而是带归年去了小吃街,打算吃点东西再回去。
小吃街是庆州一张城市名片,不少来庆州旅游的的人,必定来打卡小吃街。
无它,实在是这儿好吃的太多了。
段惊风作为土生土长的庆州人,对小吃街的了解自然不少,平时约人出来玩,不管计划是怎样的,最后一定会来小吃街走一走。
十点多的小吃街正热闹,段惊风领着归年下车时,这儿的夜生活刚开始,行人商贩的交谈声和食物的香味儿交织在一起,显得烟火味十足。
归年没来过这种地方,从前出入的各种高档餐厅、会所,所以情绪一下就被调动起来,没了往日矜贵小少爷形象,彻底融入到平民生活里。
晚晚!归年叫人跟看心情似的,一会儿是这个,一会又变成那个,快过来,这个超级好吃!
归年点了一份特辣的关东煮,不仅嘴唇被辣的红了一圈,眼睛也被辣的湿漉漉的,说话时控制不住的大喘气。
但他就是不愿意停。
少吃点,嘴巴都红了。段惊风喂水给归年喝,提醒他说,再吃下去肚子该疼了。
归年毫不在意的摇头,疼就疼,先吃了再说。归年拿起一串豆皮,递到段惊风嘴边,眉眼弯弯道,你也吃!!
四周商贩的叫卖声不断,期间还夹杂着路人的各种声响,而归年说话时的声音不大,按理说段惊风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然而有些事说不准的。
比如在这么闹的环境里,段惊风偏偏听明白了归年的话,仿佛其他声都被静音了一样。
归年穿着一中校服,因为要遮后颈的牙印,他还戴了一根choker链,但现在因为动作太大,项链早就滑了下来,字母F好巧不巧地落在归年锁骨里。
项链是初二那年时闻折出去旅游时给他买的,说是请高人开了光,以后送给对象,能保爱情长长久久。
上面缀的字母F,正是段惊风的名字缩写。
当年段惊风收到这条项链时,只觉得时闻折在胡扯,连表面的客气都没装,就当着时闻折面把项链丢进了柜子里,再也没拿出来过。
段惊风没料到,时隔多年这条项链都没丢,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当初被他嫌弃的要死的项链,有一天不仅被他送出去了,那个人戴起来还如此好看。
段惊风没由来叫了声归年。
归年一直在等段惊风吃东西,现在听到段惊风叫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嗯?
明明刚才心跟泡进了蜜罐里一样,情绪丰富到有很多话想说,但真等归年理他了,那些粉红泡泡却一个个逐渐破了,段惊风也什么想说的话都没了。
没什么。
段惊风张嘴咬住归年喂给他吃的豆皮,视线落在归年锁骨上,看着在路灯照射下闪闪发光的字母,心又变得痒痒的。
就是段惊风手伸到归年后颈,轻轻摸了摸已经愈合的牙印,语调不听话地上扬,突然发现我们年年长得挺好看。
意料之外的夸奖让归年一愣,再加上夸奖来自段惊风,更害得归年面红耳赤。
但开心是真开心。
晚晚也好看。归年眼笑弯成两道月牙,声音又娇又软,跟恋人撒娇似的补充了句,在我心里最好看。
***
连续几天大雨后,庆州迎来了久违的晴天。
日,爷青回!时闻折取下挂在墙上的篮球,夸张且用力地亲了两口,还好出太阳了,再下下去我都要抑郁了。
看到时闻折在亲球,段惊风面露嫌弃,以后别叫我打球。
你嫌弃我?时闻折大哭,狼嚎道,段哥你不爱我了。
段惊风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时闻折,免得他蹬鼻子上眼,越说越有趣。
时闻折咬牙剜了段惊风一眼,随后仿佛戏精上身,不仅做出一副受伤的神情,还可怜兮兮地叫了归年一声,企图从归年这儿得到些许安慰。
段哥向来不讲理,不跟我玩儿就算了。时闻折笃定道,归小年明事理,下次你陪我打。
归年捧着段惊风给他买的饮料,正坐在旁边小口的喝,闻言才将视线挪到时闻折身上,茫然地眨眼,啊?
华霄和戚枝看到这里,终于是憋不住了,纷纷大笑起来,完全没考虑过要给时闻折面子,我操哈哈哈,老时你是想笑死我,再继承我的花呗吗?!
虽然很不应该,但是时闻折,你戚枝捂着嘴笑,你真他妈太自作多情了吧哈哈哈哈。
如果说刚开始时闻折的脸只是有点难看,那在戚枝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脸则彻底黑的不能看了,咬牙骂人,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去你大爷的。华霄怒笑着反驳。
明明是你自我认识不清,戚枝继续补刀,人归小年可只听段哥的话。
时闻折翻白眼:滚。
听到这儿,段惊风没忍住笑了,只有归年仍一瞬不动地看着段惊风,然后在段惊风露出笑容时,嘴角不听话地上扬,跟着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来。
别人笑都是因为时闻折,只有归年不一样:让他开心的是段惊风。
***
段惊风不去打球,归年自然不可能去玩,所以几分钟后,时闻折几人带着器材去外边上体育课了。
一时器材室只剩下段惊风和归年。
好不容易把其他人盼走的段惊风,闻着归年身上传来的清香,不禁用舌头顶牙齿,压下心里的异样感,假装不经意地问,不去玩儿?
归年咬住吸管,似是含羞带嗔地看了段惊风一眼,嘟着嘴说,晚晚又逗我。
打到学校读书后,归年便很少叫段惊风哥哥,只不过不叫哥哥,他也不叫段惊风名字,而是叫段惊风小名。
所以现在一下课,三班同学就能听到归年晚晚晚晚的叫段惊风,时闻折第一次听见这个小名时,差点笑岔气,还伙同华霄他们几个,胆大到想去拔老虎胡须,然后一人被段惊风给了一拳。
至此三班同学都知道了一件事:不仅新来的同学双标,段惊风同样双标到极点。
整个一中,估计只有归年能叫晚晚。
归年这话说的似是抱怨,又似别的,听得段惊风直皱眉,又撒娇?
啊?许是太疑惑,归年双眼圆瞪嘴巴微张,从段惊风这儿看,他甚至还能看见一小节软舌,晚晚在说什么?
段惊风心里直发痒,手指不住摩擦,最终受不了地移开视线,而垂在身侧的手,同样很没出息地攥成了拳头。
难道不是吗?段惊风伸手细数他的罪状,归小年你自己反思一下,最近你是不是越来越爱撒娇了?!
归年坐着不舒服,干脆站起来坐在桌上,段惊风倒还是坐在地上,一时归年和段惊风位置倒换,从仰视变俯视。
段惊风料到归年不会吭声,现在没听到回答也没觉得意外,兀自笑了笑,继续道,上周是谁玩游戏玩到凌晨,第二天抱着我手说不想起来的?
归年动作一顿,笑的很尴尬。
昨儿吃晚饭时,又是谁把不喜欢吃的菜挑出来,被我发现了,还不断辩解,段惊风补充道,说是留给我吃的?
归年脸蛋泛红,头越垂越低,而段惊风看归年这样,眼里染上丝丝笑意,还有今天早
不要说了!归年抬头看段惊风,羞的耳朵尖都红了,这些都是我。
归年没好意思和段惊风对视,声音也越说越小,是我抱着你手撒娇,也是我不想吃东西,然后还骗你说是留给你吃的。
段惊风眼里的笑意渐浓,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显然归年说的这些话都是他爱听的。
在段惊风的注视下,归年越说越觉得羞耻,到后边饮料也不喝了,双手搅在一块,整个人臊得快冒烟。
我怎么这么坏?归年声音带了哭腔,跟段惊风道歉道,我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哥哥你别生我气,下次我
段惊风说这么多话,可不是为了看归年跟他道歉的,所以他一见归年话头不对,便连忙叫断他,哭笑不得道,我没生气,你别伤心。
归年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段惊风。
段惊风没想到归年会这么认真,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维持不了一开始的冷静,伸手去搂归年,边轻拍他的背,边软着声哄人。
真没生气,故意逗你玩呢。段惊风说,这事儿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小年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计较了吧?
归年本来就没生段惊风的气,自然不需要段惊风道歉,所以他看段惊风误会,便想也不想地摇头。
只不过因为他被段惊风抱在怀里,因而归年自以为的摇头,在旁人看来,无非是在蹭段惊风胸口,跟小猫撒娇似的。
可爱极了。
段惊风被萌的肝颤。
我又没生气。归年声音很闷,不用哥哥来哄我。
段惊风下巴搁在归年头顶,闻言轻笑出声,逗了归年一句,真不用?
体育器材室静了几秒,段惊风听到归年的回答,还是要的。
嗯。段惊风忍着笑,那我哄你。
回答段惊风的,是归年倏然用力地双臂。
归年抱段惊风抱的很近,好像段惊风是风筝,他一不注意,段惊风就飞回蓝天,从此他彻底失去他的消息。
就像他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可能某一天又会彻底消失。
第48章 51、52章
如果段惊风知道这张试卷会批改,那上周考试时他一定多检查几遍,绝对不一写完就交卷,好像在考场多呆一秒便浑身难受。
看着试卷上鲜红的分数,明明还没有人说话,段惊风就开始觉得脸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
尤其归年还在旁边坐着。
那什么段惊风叫住数学科代表,想问他本次考试的最低分,结果科代表误解了他意思,冲段惊风笑了笑,好心答疑道,最高分是何灿,他考了145。
另外140以上的还有四五个。科代表和段惊风打过球,关系还算可以,见段惊风主动问成绩,还当他想好好学习,便温声安慰,偶尔失误也正常,下车努力考好就成。
段惊风:
时闻折就坐在段惊风前面,这次考试没比段惊风好多少,毕竟那天考试就是他带头交卷的。原本他看到成绩还有点心梗,因为他妈最近帮他找了个家教,补课费死贵了,结果他考出来的成绩跟没补课时一样,实在是对不起他爸妈的钱。
可时闻折哪知道,没等他伤心多久,段惊风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愣是活活被逗笑,提醒还在发愣状态的科代表,赵鹏,我猜段哥是想问最低分来着。
赵鹏尴尬地笑了。
段惊风不想在这事上多费心神,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把试卷团巴着丢进桌肚,还有多余的试卷?
?赵鹏不解,你要再做一次?
理会段惊风意思的时闻折,冷笑一声说,段哥哪会做啊,他是给咱们归小年要的呢。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段惊风不住皱眉,想让时闻折端正态度好好说话,但不等他开口,倒被沉默坐在他旁边的归年抢先。
给我一份吧。归年朝赵鹏伸手,解释道,我这周才来,没来得及参加考试。
赵鹏点头,成,那我帮你拿份新的。
赵鹏试卷还没发完,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了,而时闻折扫了眼他的背影,再满眼疑惑地去看归年,这套题够难,别人都巴不得不做,归小年你怎么还主动往上扑呢?
他跟我们不一样。段惊风替归年回答,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骄傲,归年肯定能考满分。
虽然段惊风和他说过归年成绩不错,但时闻折没太放在心上,只当是段惊风滤镜太厚,故意往好里说。所以当段惊风说要再来一张试卷时,他才会如此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