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来接过曲绡,她一向准时,有一点延误都会提前发信息,小心翼翼地表达愧疚之意,更别提让他等还渺无音讯。
正是六月的上午,火热的太阳。这么一辆造型华丽张扬的豪车大摇大摆地停在校园门口,里头还坐着个俊美非凡的男人蹙着眉抽烟,引来不少人频频观望。
他把烟碾了,直接给她们班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
“啊?曲绡?她今天根本没有来学校啊。”
很快,路人就看到,男人放下手机后面沉如水深幽莫测,眼神阴鸷森冷,生生让不寒而栗,连这气温都要降下好几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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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绡被送到校门口后,付律就调头去了公司,她站在门边上没动,目送着他的车远去,转了个弯,再也看不见。
她戴上口罩快步离开,买了张最近时间的外省车票就直接把手机关机塞进垃圾桶,拿着银行卡去里面取了一大笔现金揣兜里。
她的父母不在她身旁给予陪伴,只能用银行卡里的数额来补偿,她有时觉得委屈,觉得他们冷漠,觉得自己“不被爱”,此时此刻,她却有些庆幸。这让她孤身一人,也有在外面活下去的资本。
曲绡十分谨慎,她知道这是个监控无处不在的社会,特地买oversize的衣服遮挡自己,什么都尽量用现金,以免在网上留下任何踪迹。
其实她完全不用这么小心。
两个男人并不想惊动长辈,要是让他们知道两个大男人把这个小宝贝给欺负跑了,还不知道被拎回家怎么收拾,找起人来必定缩手缩脚,施展不开。
江绍庭接到消息后立马回来,片刻都不敢耽搁。现在已入夜,她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孤身一人乱跑,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
他又在烟灰缸里摁灭一支烟,等付律的通话结束,问道:“告诉萧衢了没?”
付律仍蹙着眉,再拨了电话。
江绍庭点起烟,突然下起了小雨,将灯火都浇湿了。
简直要疯。
他甚至想过,干脆直接大手大脚地查,动用家里的关系,长辈知道了就和他们摊牌,他们强占了她,囚禁她,所以她才跑了。
可是,曲绡若是回来了,让她如何面对这一切?
付律抽走他指尖的烟,吸一口,苦笑,“爆珠都没破,你抽什么?”
江绍庭又拿出一根,已经寥寥无几,“他怎么说?”
“说会想办法。”
他笑一声,笑自己关心则乱。萧衢几年前和曲家决裂出国,之后一直在国外闯荡,混的风生水起,可在这里,他能有什么办法?
两人无言,付律手机响铃,接起。
“请问是付先生?”是一个十分陌生的男声,彬彬有礼,“曲小姐今夜在锦江酒店办理高级大床房住宿,房号715,房卡已放前台,报您的名字即可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