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大约一秒,两秒,屏幕终于又亮了起来。
“真没想到”
这一次对方只说了四个字,连标点符号都忘了写。
“方便告诉我是哪个院系吗?”吴瑞文问。
“你想见我?”
“或许吧。”吴瑞文说,“现在还只是有些好奇,但是以后……”
“国际金融法律学院。”
吴瑞文凝视着屏幕上面的八个字,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下去。但是在最后,那一股来源不明的急躁感却还是让他提出了下一个问题,“……你是几班的?”
“看你这么问,那么我们应该是同一个院系了?”对方说。不知为何,吴瑞文总是觉得她现在可能是在笑,因为她的语气是那么的随意又轻挑,“我是一班的,你呢?我应该不至于运气差到会抽到同班同学吧?”
吴瑞文回忆了一下课程表上所写的课程以及合并班级情况,随后回复:“虽然不是同班,但我或许见过你,在上马哲课的时候。”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两班的,对吧?”对方说,“那这样说来,我一定见过你——我甚至也可能认识你。”
两行文字说不长也不长,说不短也不短,但是它们却让吴瑞文觉得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深快起来——他很少因为会别人而体会到这种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全部都流淌向下方,逼迫某样东西在黑夜之中苏醒过来。
“你姓什么?”就在吴瑞文用手抚摸那样东西的时候,对方又发来了一行文字,这一次是个问句,只有四个字。
“吴。”找到这两个拼音字符对于吴瑞文来说是一件有些不太容易的事情,因为他的左手正在忙着做别的事情,单单是用一只右手握住手机就已经有些辛苦。
“那我不认识你啦。”对方回复的很快,一条接着一条,“不过我也姓吴。真巧。”
“那真是很巧。”吴瑞文用手环成一个圈,在上面稍稍加上了一些力道。他的另外一只手没有什么力气,所以输入的速度变得慢了下来,他问,“……我能看看你吗?”
“这个暂时不可以,但是我们可以语音。”对方说。
吴瑞文滞了滞,随后说:“好。”
一张二维码图片弹了出来。
吴瑞文将它保存进手机相册,然后放入微信扫描。
识别成功。
WRW。性别女。中国上海。
吴瑞文有些惊讶于对方的微信账号名称与自己一字不差,但是还未来得及询问或是如何,来自于对方的语音邀请已经发送了过来。他暂时停下了左手的动作,然后点击绿色的圆形图标,将两道讯号彼此接通。
通话的那一头非常安静,就好像是并没有人在一样。
“你好。”
过了一会儿,一个听起来有些模糊的女性声音从听筒之中传来。她似乎是有些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嗓子,吴瑞文想,那或许是因为他们现在都在宿舍里。
可能是因为一直都没有听到回音,女性的声音带上了一些疑惑性的上扬,“吴先生?”
“……这种称呼听起来未免有些太正式了。”吴瑞文轻轻的说。他的身体在发抖,声音难免也会跟着在一起发抖,他想,她一定听见了。可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反而是用更大的力气,也用更为激烈的频率在套弄。
“你在自慰?”
“吴先生,你这是在性骚扰我诶。”
她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惊讶,更别说是愤怒,反倒更像是早已经熟悉了彼此的朋友之间,听见某些窘事时候的哑然失笑。
“但是,很奇怪,我并不讨厌。”她说的很慢,那样的口气与声音让吴瑞文手上再一次收紧用力。
黏黏糊糊的液体从指缝里溢出来,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让吴瑞文不受控制的发出了细小的抽气声。在凌晨四点钟的宿舍里面,他已经很努力在压抑着声音,但是他却知道,对面的那个人可以一点不漏的清楚的听到。可是他不在乎,或许是因为意料之外的安全感,也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他们都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和我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做吗?”那一头的女性似乎换了一个姿势,吴瑞文在听筒里捕捉到了一些类似于翻身的细碎杂音,“一个人或许比不过两个人,吴先生,你想……和我做爱吗?”她好像打了一个哈欠,通过电子讯号传进耳朵里,听起来慵懒的像一只打盹儿的猫。
“……你愿意见我?”吴瑞文听见舍友起身去洗手间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