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奶茶厅待了一会,罗铮跟她聊起初中的琐事。马雨薇感慨地说“时间过得好快啊!仿佛就像昨天一样。”两人聊了一阵奶茶厅马上要打烊了。罗铮本想去网吧将就一晚上,可马雨薇一直跟在身边。
罗铮说“时间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别管我了。回去晚了,家里人会担心你的。”
马雨薇微微一笑说“没关系,家里人也不会担心。”
罗铮听完马雨薇的话感到莫名奇怪,天底下有哪个父母不担心自己的子女呢?但罗铮感觉马雨薇说这话时,脸上抽搐了一下。马雨薇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罗铮,罗铮头都大了,心里嘀咕着“这该怎么办?总不能带她去网吧过夜吧!”罗铮思前想后,以前时常偷跑出来上网,一玩过头总向家里谎称住同学家,其实就在周边的小旅店住下。老板人很好知道他是初中生,简单登记一下就给开了房间,罗铮感恩戴德时常介绍班里同学来旅店借宿,一来二往跟老板的关系娴熟。罗铮脑子里刚有这个想法,又果断否定。带个女孩子来旅店住宿,万一被人说三道四,自己脸皮厚死撑着,人家女孩子脸皮薄,那该多尴尬啊!罗铮心里极力否定着,不知不觉已到了小旅店门口。
罗铮挠挠头支支吾吾地说“今天我要住这。你……”
罗铮结结巴巴,赧红着脸,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反倒是马雨薇爽快,她嘲笑罗铮说“哎呦,罗铮,你带几个女孩子来这地方了。”
罗铮面红耳赤,据理力争说“你瞎说什么,我本来打算去网吧借宿一宿,是你缠着我,我才带你到这的。”
马雨薇捂着嘴偷笑,罗铮有些气恼,扭转头气呼呼地说“你笑什么。”
马雨薇向罗铮眨眨眼,说“跟你开玩笑呢!瞧把你恼得。”
罗铮领着马雨薇进了旅店,老板热情地打招呼道“小哥,好久不见你来了!”
说着他打量着罗铮身边的姑娘马雨薇,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罗铮心里一惊,心想老板肯定误会了。
罗铮气定神闲地说“老板,有两间房吗?”
“两间?”老板呆呆地望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罗铮朝他点了点头,老板翻了翻小本子说“没有了,只剩下一间标准间了。”
“一间了啊!”罗铮显得很失望,心里犹豫不决。
老板一个劲催促道“小哥,最近查得紧,除了我这其他地方都要登记的。”
马雨薇爽快地说“一间就一间呗!”
既然人家女孩子都不介意,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没道理畏畏缩缩。罗铮从老板手里接过钥匙,上楼时老板朝他咧嘴一笑。罗铮心里有些厌恶老板,老是把别人想得跟他一样猥琐,他罗铮铁骨铮铮岂会趁人之危。
标准间是两张大床,马雨薇躺在靠窗的那张床,罗铮躺在靠门的那张床。马雨薇用热水沾湿毛巾身体俯下轻轻擦拭罗铮嘴角的伤,罗铮呀了一声。
马雨薇关切地问“很疼吗?对不起,全是因为我,你才受伤了。”
罗铮说“没事,只是林侃误会了。”
马雨薇低垂着头,怀着歉意说“其实我今天利用了你,我跟林侃初中的时候谈过朋友,只是后来他不务正业,每天喝酒滋事,我们就分手了。他老是缠着我,所以我才……”
“没事了,事情都这样了。”罗铮垂头丧气地说。
马雨薇感觉罗铮有些生气了,掏出棉签沾着刚从药店买的药膏抹在罗铮嘴角,边抹药边说“你一定恨死我了,觉得我坏透了。”
罗铮微侧过脸,心砰砰直跳。他的眼睛瞅见马雨薇高高隆起的胸脯,还有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罗铮很诧异,想不到还有比花香更香的味道。罗铮面对心目中的女神心情很复杂,从前以及在瑞中相遇前,马雨薇在罗铮心底一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当马雨薇告诉他,她与林侃有过一段感情,她在罗铮心中的完美形象一下子崩塌了。像一副精美的画作上滴上一点墨剂,再怎么喜欢,心里总有些别扭。
罗铮久久沉默,不想搭理马雨薇。还是她先开了口“林侃听说你爸爸救了落水小学生?”
罗铮苦笑一声说“是的,因为他才进了瑞中,是不是挺让人失望。”
罗铮心里其实挺排斥因为他爸进了瑞中,他那颗弱小的自尊心感觉受挫。他心底思摸着马雨薇肯定会瞧不起自己,轻视自己。可马雨薇出乎意外地说“你爸爸是个英雄,英雄的子女理应受到如此殊荣,你应该感到光荣才对,我曾多想有这么个爸爸,可惜……”
说到这马雨薇居突然痛哭流涕,哭得很伤心,罗铮一愣,无法摆平突发状况。连忙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眼泪。他见自己的女神哭了,心一下软了,尽管刚才对她心存厌恶。在一旁好言相劝,又忙着去端脸盆接水拿着毛巾给她擦脸。
马雨薇哭过之后,心情稍微缓和些。她说“罗铮,不知道为什么,我很信任你,我现在想找个人听我倾诉。”
罗铮说“如果你不介意的我,我愿意听你倾诉。”
马雨薇说“谢谢你,罗铮,真的非常谢谢。”
罗铮从未见过马雨薇像现在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样子有些让人心疼,初中的时候她争强好胜,什么事都不肯落在我们男孩后头,活脱脱是个女汉子,马雨薇向罗铮娓娓道来。
那天小学毕业礼,我等了很久不见爸爸和妈妈来,回到家我见妈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把书包甩在地上,妈妈瞅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怎么的了,我受老的气,还要受你小兔崽子的气呢!我早晚被你父母俩气死。”
我愤怒地说“别人家的父母都去了,为什么没去。”
妈妈站起身来用手指戳着我额头说“老娘哪还有心思去参加你的狗屁毕业典礼,再说有啥可稀罕的。”
我流着泪说“那爸爸呢?他为何不去。”
想不到一提爸爸,妈妈眼神中冒着火光,用力掐着我胳膊说“别跟我提他,以后就剩下我跟你了,不许再提那个狠心的混蛋。”
这一天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对我来说犹如晴天霹雳,我躲在屋里哭了很久。妈妈口中只说“你爸爸爱上了别的女人,嫌你是个丫头人家不稀罕,只得我带着。”我心里胡思乱想“因为我是女孩,爸爸不要我了,对我这么狠心绝情。倘若我是男孩,他会怎样?”
妈妈带着我来到了安阳,一个陌生又新颖的城市。她时常喝酒到半夜,又或者打麻将打到天亮。除了给我些零花钱,平时对我也不管不问。我害怕回家,黑漆漆的家里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