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长的憨厚不起眼,穿着也没有什么出挑,让人看见顶多是觉得在温饱线上的人群,叶落万想不到对方会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看出他的疑惑,汉子老实的笑了笑:“马上就到了。”
叶落应了一声,也没好去问别的。
风久看得出孩平静表面下的拘谨,他大概与汉子也不是特别多熟,但难得的是居然如此信任对方,她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叶落盈满全身的戒备,那是对于所有人的排斥。
车又拐了几拐,最后在一个有些偏僻的角落停了下来,汉子打开门后对叶落伸手道:“到了,你弟弟重不重,给我吧。”
叶落虽然不大,但自己讨了那么久的生活,什么困难都经历过,只是抱着个娃娃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遂摇头道:“不重。”
汉子笑笑,看他下车后就走在头前带路。
一路上叶落都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倒不是说警惕,而是一种熟悉生活环境的本能。
风久无需如此,只是看着孩卸去了满身刺后无防的表情,而这样的神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见到街道另一边炫丽辉煌的建筑后,所有的安然都瞬间崩塌!
叶落脸上的红润顷刻间退了个干净,苍白的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些微冷汗,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他只听闻过的地方,不同于之前看到风久时的混乱,脑袋反倒空前的清醒。
美人湾!
即使他从来都没来过,也从别人口中有所耳闻,这是主城最大的销金窟,是很多人倾家荡产也想来疯狂一次的地方,同时也是很多人的恶梦。
叶落不知道汉子为什么会来这里,但心里的不安已经蒸腾而起,将所有的软弱都尽数湮没。
“怎么了?”
在汉子察觉他停下而看过来的时候,叶落又快速的收拾好了所有表情,一如曾经在庄园的防御罩外。
孩咬着牙,语气歉意而焦急的道:“我弟弟的东西掉了,可能是刚才下车的时候不心,我要找回来。”
汉子眉头一簇:“现在回去?”
叶落急忙点头:“是很重要的东西。”
汉子迟疑的看了他一眼,见孩眼里的担忧与急切不似作假,自动的将重要与值钱划上等号,稍一犹豫就点了头:“那我们动作快点。”
叶落没再说什么,看样子真的很着急,转身就顺着来路寻了过去,汉子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
远远的看到车子停放的地方,叶落伸手指道:“应该就在那里。”
汉子比他腿长,几步就走到了前面,叶落却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前者四处探寻,悄悄的后退了几步,在对方没注意的时刻转身就跑!
叶落跑的极快,风久能清楚的听到他因紧张而加快的心跳,可他跑的再快也快不过一个成年狩猎者,更何况是在完全不熟悉的地界。
风久探过孩的肩膀,迎面见到汉子的影子出现在拐角,眸光在怔愣之后渐渐迷了起来,让原本显得憨厚的模样也变得危险
主城城主府内,风桐与戴成交流了半响,再得不到更多的消息,稍稍有些失望,如今童将军已经失踪,比起去追究对方出事的缘由,他更想知道对方可能的下落。
不过来这里的目的达成,风桐也不准备再多待,去看那些相互厌恶的嘴脸。
他看了眼游乐场,多少有些坐不住,风久进去已然半响,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片刻的不见他就已经有些忍受不了了。
忍不住点开终端搜寻风久的定位,得到的结果却是无法探查,风桐“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戴成有些意外的看着他:“阿桐你这是?”
风桐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眼睛死死的盯着糖果屋,之前有童将军的事分心他还不觉得怎么,此时却骤然觉得对风久的思念达到了极致,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一定要看到人才好。
他顾不得跟戴成说更多,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逾越,径直的就进入了游乐场,直奔糖果屋而去。
戴成作为主人只好跟在后面,而其他客人也因为他意外的举动看了过来。
风桐却无心注意这些,他的心跳有些快,就如同当初听到童轩失踪消息的那天一样,这个想法让他整个人都激灵一下,甚至无法顾及得体的仪止,跑着冲进了糖果屋,却在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后,表情骤然一变。
“风呢?!”
他转头问向戴成,声音因为颤抖被拉扯着变了调。
戴成一怔:“风?可能在外面跟其他朋友玩呢吧。”
不可能!
他分明看到风久进了糖果屋,之后再没有出去过!
可尽管是这么想的,风桐依旧抱着一丝侥幸的跑了出来,对着其他娃娃问:“你们看到风了吗?”
豆丁们正玩的高兴,见他冲出来都吓了一跳,哪里还记得回答,只慌张的要躲。
风桐心里如同被浇了一桶滚烫的油,随时都可能会炸裂,他急切的道:“风,那个长的很漂亮,头发长长的弟弟,你们都见过的!”
一说长头发,豆丁们就都想起来了,但他们只在最开始围着她站了一会,有的甚至连话都没说就散了,这时候哪里知道她在哪。
见他们摇头,风桐只觉得脑袋都空了一瞬,茫然的对着游乐场唤道:“风?风!风!!!”
但是根本就得不到任何回答,整个型游乐场都回荡着他颤抖的声音,却诡异的显得更加安静。
“阿桐?”
戴成皱眉叫了一声,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沉声道:“少爷呢?”
这突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城主府的管家并着侍者当即将整个游乐场搜寻了遍,片刻后,苍白着脸回来禀报:“大人,少爷不见了!”
如果说刚才风桐的反应只是让人意外的话,那此时就是震惊了。
但更让人在意的却是戴成的反应,听到爱子失踪的消息后,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风桐瞳孔一缩,转过头视线一眨不眨的落到了戴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