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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来的员工经过赵明和宋波两个的简单培训就上岗了,一个油站里两个人,都是新手,赵明和宋波就到处跑,起老带新的作用。
    一切都很不错,销售也算是正式开始了,虽然不多,但每个油站每天平均也都有个五六瓶,还是不错的。
    张兴隆让赵明和宋波做了片区经理,一个人负责江北片儿,一个人负责江南还有半岛这边儿。
    他们俩主要负责油站的开辟还有员工的现场问题处理。
    万斌在办公室负责财务,张兴隆自己全面抓,从人事后勤到油站洽谈。
    每天早晨四点多,张兴隆就要起床。党校的食堂没开这么早,他要给员工们做早餐,让他们吃饱热热乎乎的去油站上班儿。
    都是十几二十的丫头小子,也是挺不容易的,这个活还是比较辛苦,热天晒着,冬天冻着,都是露天工作,还要不停的说说说说推销产品。
    公司算是正式起步了,销量缓慢稳定的上升,合作油站在逐渐增加,不管是中石油还是中石化,条件都差不多,一瓶提六块钱。
    等到秋风扫过气温降下来的时候,生意已经基本稳定了。
    高永红在天还热的时候跑到公司来住了几天,陪张兴隆,然后隔了几天就待不住了,这里没人打麻将,就跑到马王场她小姑姑家里去了,那边天天有麻将玩儿。
    张兴隆也就和她小姑姑一家人这么认识了,偶尔过去吃个饭一起打打麻将。
    永川家里的东西也在逐渐增加,空调,冰箱,饮水机,电视也换了新的。
    高永红的肚子一天天变大。
    近冬,招过来的学生走了几个,坚持不下去了。
    张兴隆又跑到一财校招了几个人过来补充。
    一财校在歌乐山上,精神病院隔壁。
    新招来的毕业生大都是女孩儿,长的也一个比一个漂亮,只有一个例外。
    有一个女生,看长像就像是十二三岁,小鼻子小脸的,性格特别好,嘻嘻哈哈的还爱撒娇。
    刚来的那天晚上,张兴隆给大家开会,她在边上突然来了一句:你们知道不,有一天下大雨,院墙倒了,我从那院过来的,结果谁也没发现,就这么待了好几年,今天才出来。
    她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这么说的。
    当时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她。
    过来的几个一财校学生都发现,谁和她也不是同班同学。我靠。
    张兴隆后背汗毛都立起来了。因为他去一财校的时候,确实听那老师说院墙倒过。
    精神病院和一财校中间就隔着这么一堵不到两米高的砖墙。
    然后小丫头哈哈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的,一屋子人都想掐死她那种感觉。
    然后,大家上岗,小丫头也闹出不少笑话,甚至还被客户来公司骂过。
    她长的太小了,在加油站卖东西也不推销,也不和人家讲,就是一只手扯着人家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人家不吱声,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好好好,买,买,日鬼哟,哪个老板恁个缺德哟。”
    张兴隆搞了个有奖回馈活动,买够了十瓶添加剂的客人可以到公司来领一条皮带,或者雨伞或者铜壳火石打火机,结果那个客户就来了,笑着把张兴隆骂了一顿。
    缺德呀,整这么个小磨人精就扯袖子,怎么办?
    皮带,雨伞还有火石打火机这东西,成本相当低,特别适合用来作奖品礼品。
    一条真皮皮带批发价不会超过十三块钱,三折雨伞质量好一点儿的在四块五左右,打火机连包装盒带火石一起五块钱。只要找对地方就是这个价。
    这还是质量好的。
    04年十一月二十号,张兴隆的小女儿出生了,取名叫张聃之。
    聃字是汉字里为数不多的没有任何意义和含义的字,也没有词组。
    张兴隆感觉自己这辈子很累,希望这个孩子像她的名字一样,能不受任何的牵绊,不用负载任何的东西,平平安安过完一生。
    之,这个样子,也没有实际意义。
    小丫头生下来相当瘦弱,也没有头发,看着就心疼那种感觉,哭声像小猫叫一样。
    张兴隆给刘桂新打了个电话:妈,我又有家了,添了个女儿。
    刘桂新也没说什么,儿子一下子跑出去几千公里,什么也不知道,对那边也不了解,实在是,也没什么能说的地方,只能是叮嘱他好好过日子,多注意身体。
    很快孩子满月,高永红张罗着给孩子办了满月酒。
    两个人的结婚就像儿戏一样,但孩子的事情就不能再那个样子了。
    然后张兴隆才知道,在重庆这边办事情是要亏钱的。
    在东北,不管是结婚还是满月酒,或者是老人过寿,反正所有的事情办下来,主家都会小收入一笔,用来家里大的开支或者攒起来。
    一般是一家来一个人,关系特别好的才会夫妻一起到场,但贺礼就不会少。
    一桌八个人,一般情况下就是八份礼,很清楚。
    然后喜烟喜糖都是在桌上抽,散放一些自取,吃两块糖抽根烟,吃一顿饭也就结束了。
    但重庆不同。
    这边是一桌十个人,要包十包喜糖加一盒好烟算回礼,而且是一份礼来一家人,大的小的老的全部出动,还不是吃一顿,是至少两顿饭。
    下午还要包茶楼给大家娱乐,吃了晚饭事情才算结束一半。
    然后关系比较近的亲朋好友还要再单请一轮。
    张兴隆就看到一家六口人,写了五十块钱礼,拿走了四包烟糖(有个小孩子),然后吃了两顿打了一下午麻将。
    光是烟就赔了三十,加上糖,两顿饭钱,茶楼钱,这一家就净赔两百多小三百块。
    这样的家庭还不是少数,是惯例。
    一顿满月酒热热闹闹的闹了一整天,晚上抱着孩子回家,张兴隆就在舍计赔了多少钱。
    礼是高永红和她妈妈收的,烟酒糖也是她家里买的,张兴隆只付了酒席和茶楼的钱,一万多块钱。
    想了想,最后他还是没问出口,孩子是自己的,花也是应该的,计较这些没有意思。
    有了孩子,一切彷佛就有了意义一样,05年这个年过的也是特别开心,轻快。
    开了年,重庆开始进入雨天,一场小雨就是半个月二十天,到处湿漉漉阴沉沉的。
    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有点长开了,很秀气,就是仍然光着小脑袋,不长头发,只有一层薄薄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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