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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声“和光”听起来尤为刺耳。
    埃尔维德的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怒气。
    他挽起军装的袖子,眉眼间戾气毕现,冷冷地说:“我什么也没做,你想打就出去打。”
    他是哨兵,体格比起诺曼来说要强很多倍。当初诺曼能够制服他不过是因为使用了精神压制和向导素,而现在他是黑暗哨兵,面对这两样已经无所畏惧。
    更何况,埃尔维德也早就想跟对方好好打上一场了。
    然而就在他们要动手之时,两道不同的声音忽然在同一时刻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
    埃尔维德和诺曼俱是一顿。
    走廊的尽头是穿着白大褂匆匆赶来的林笙。
    他的鼻梁上还架着那副金丝眼镜,神色冷凝。林笙喝止完后,就见对面两人停是停了下来,但奇怪的是,那两人没有一个看向他。
    林笙心生疑惑,顺着两人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埃尔维德身后的那扇门已经被打开了。
    少年人身上的病号服已然松松垮垮,胸前的扣子都开了好几颗,露出内里白皙的肌肤。脚下还及拉着一双拖鞋,病号服的裤子短了一截,露出他一对伶仃的脚踝来。
    他柔软的黑发有些凌乱,神态间有种刚刚睡醒的慵懒,整个人看起来又瘦弱又苍白。偏偏席和光的五官还生得精致,这样看上去,就像易碎的瓷器。而跟在他身后的那条亦步亦趋的骨龙,就像这件珍贵瓷器的守护者。
    席和光并没有睡醒,他的精神上还有点困顿,但是门口的动静之大又让他不得不出来看一看。他抬手抹了抹眼角因困倦而流出来的眼泪,淡色的嘴唇开合:“你们怎么回事?”
    然而在场没有一个人回答。
    另外三个人的眼睛都紧紧盯住了他抬臂后从袖间露出来的手腕。
    少年人的手腕极其苍白,细瘦。
    因此也就更显得上面那五道青紫色的指痕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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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和光:不要再打啦!不要再打啦!要打去练舞室打!(。)
    第7章 那个主角受看上我了(七)
    走廊上的氛围一时间有种诡异的平静。
    汹涌的暗流在三人之间涌动,而席和光对此毫无所觉。
    昨天晚上确实有些辛苦,他现在精神困顿,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等到及拉着拖鞋慢慢走到三人面前,席和光才温吞地说:“你们怎么了?”
    身后的骨龙一直跟随着他,此时脊背上的骨翼张开,将身前的人虚虚拢住。甚至连一节节的尾骨都弯过来,将席和光整个人都半包围在里面,形成一个明显的保护的姿态。
    “没什么,我只是来看看你。”
    开口的是诺曼。
    他的神色到了这个时候,居然平静下来,甚至平静得有些过分,说话的语调也是对待少年人一贯的温柔。
    席和光:“……”
    如果诺曼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边不要突然出现一只黑豹,并且这只黑豹没有紧紧盯着自己身后的话,席和光还是可以选择相信对方的。
    他的神思因此清醒了不少,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右边的手腕就被诺曼抓住了。
    扎着黑色长发的人眉眼艳丽,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席和光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紫了。虽然昨晚他的全副心思都用来为埃尔维德进行精神疏导,但这并不代表他对自身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席和光下意识地去看埃尔维德。
    就见对方正好也在看他。
    少年人的目光纯净清澈,眼里也只有一点疑惑和迷茫,不见丝毫的责备和控诉。
    埃尔维德神色平静,但是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显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从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痕迹后,就意识到是自己握的。
    昨晚他并不是毫无印象,甚至到现在,他都还清晰地记得自己那时候只想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不想让对方离开的心情。
    埃尔维德很懊恼。
    懊恼自己下手怎么这么没轻没重,他是哨兵,力气本来就比普通人大,而席和光还只是个向导,还是一看就知道身体不太好的那种。
    不过那五道青紫色的指痕的确触目惊心,在白皙的手腕上仿佛套了个手镯,像是给人做了个独属的标记一般。
    而做这个标记的对象正是自己……
    埃尔维德的脸上又开始发烧了。
    诺曼捏紧了拳头,手臂上起伏的筋络彰显了主人隐忍的愤怒。
    看看他们两人的对视,再看那条骨龙对席和光的维护,他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两个人,这两个人竟然身体结合了!
    明明埃尔维德前天还在漠视席和光的存在,怎么一个晚上就能和他的和光做出这样的事?!
    诺曼想起他们婚姻存的续期间,他对埃尔维德所做的事。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诺曼承认自己当初恼恨这段婚姻,对埃尔维德很不好,还对他进行过漠视和精神折磨,但这不是对方报复和光的理由!
    埃尔维德已经是黑暗哨兵,原本的精神领域尽毁,根本不可能和任何一个向导建立永久的精神结合,也就根本不可能给向导带来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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