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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的,就它那颗硕大的脑瓜,搁在她这还没发育成熟的瘦小身板上,没被压坏就已经够不错了。
    而且,每次都搁在要人羞愤不已的地方,苏青都怀疑这货是不是到了发情期。
    从救它的那天,她就知道,大白是一头还没成年的公狼,即便是要发情,不是应该去上山找姿态优美的母狼吗?
    大白要是知道苏青心中的腹诽,肯定会嚎叫不已,不要拿它与那群呆瓜说事。
    大白被嫌弃地甩到一边,鼻子无意识地动了几下,似乎嗅到熟悉的气息,又贴着苏青靠了过来,砸吧了两下嘴,犹自安心睡去。
    苏青摇摇头,对它这粘人的功夫很是无语,只能无奈地任由它去。
    四五月间,正是草莓和一些应季的蔬菜水果成熟的季节,尤其是蓝莓,是他们这儿的特产,长的个大浑圆,颜色艳丽不说,而且营养价值又高,不过,相应的价格也很可观。
    村子里的人种植了很多,都指望着它们能卖上一个好价钱。从蓝莓没有成熟前,苏青就看到各家都是脸带喜色,磨拳搽掌地准备着来个大丰收。
    “花婶,水果卖的怎么样?”前几天,苏青就看到她们家在一大车一大车的往家拉,想来收成不错。
    花婶看到正要上山的苏青,神色变得极其古怪,嘴巴抖动了几下,像是极其艰难地才发出一声,“还行吧。”就急冲冲地走了,眼神躲闪,情绪复杂。
    望着花婶远去的方向,苏青纳闷不已,这花婶她也算是了解,一向快语直言,可刚刚那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有点郁闷,不过,苏青也没放在心上,快走了几步,向山里而去。
    眼看离去京市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前几天她姑姑还发来电报,说让她考完试立即动身,苏青就想着要多攒一点钱才行,毕竟姑姑苏梅和姑父都是考上大学的农家子弟,虽然在京市安了家,想来家境也不是很宽绰,她不想给他们添太多麻烦。
    山里的天气,变化无常,早晨上山时,还阳光普照,这会儿,已经是乌云密布,山风四起,笼罩的乌云让天陡然暗了下来,明明是正午时分,却像是到了傍晚,阴雨天的山上暗伏危机,苏青与大白早早就下了山。
    “他这是怎么了?这种的草莓不是一向宝贝的不行吗?”
    苏青刚到家,就看到苏夏绷着一张小脸,拿着一把比他还高的铁锹,看上去有点滑稽,在靠近院墙的一边,正吭哧吭哧地刨地,上面栽种的还没结果的草莓,全被他刨了出来。
    靠近院墙边的这几隆草莓可是苏夏亲自栽种,打理的,天天施肥浇水,细心照顾,一天不厌其烦地看它几十遍,甚至在刮风下雨时,都恨不得自己扑上去为它们遮风挡雨,那真是宝贝到了心坎里。
    现在居然连自己如此宝贝的东西都要刨了,可见受的刺激不少,便问一旁站着的母亲。
    章书玉见女儿问起,眼睛瞬间红了起来,背过身去,用袖子拭去溢出眼角的泪水,沉默半响,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苏夏今天在村子北边的池塘,和几个小朋友钓鱼玩,再次倒霉碰上了苏东。
    这苏东自从上次收到了大白的惊吓,高烧几天才好后,心里产生了阴影,对大白恐惧异常,见了苏夏再也不敢上前欺辱或出言侮辱。
    可从侯三帮了他们家包山后,这苏东顿时对侯三崇拜万分,更是羡慕他仗势欺人,威风八面的生活,于是,上巴着人家,要不是辈分不允许,他都恨不得拜人家为大哥,不过,随着走的越来越近,参与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倒是成了侯三名符其实的小弟。
    所以,自我感觉有了仰仗,腰杆直了不说,心里对大白的恐惧也减少了许多,在看见苏夏在池塘边钓鱼,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头狼,眼里陡然闪过一抹诡异,走到苏夏的身边。
    虽然他害怕那头狼会冷不丁地冒出,不敢动手收拾这眼前的兔崽子,但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你这小子,还有闲心在这钓鱼玩,你可知道你们家可是将全村的人都给坑惨了?”
    苏夏猛一听到背后苏东的声音,身体下意识地颤了一下,知道苏东不是什么好东西,很想学姐姐淡定地给无视掉,可终究他心性不够,再加上说的又是关于自己家的,便狠狠地扭头瞪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放在了水面上漂浮的浮标。
    “不相信?那你可以问问你旁边的小伙伴,看他们家从山上运回去的水果蔬菜,是不是都屯在家里?”苏冬对苏夏挑衅的行为,反常地没有生气,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苏夏闻言,不由自主地看向旁边的小伙伴,见他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又淡定地看向水面,漠不关心低说:“这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我们家又没包山种果树。”
    “本来是挨不着你们家什么事,可谁叫你们家有个狐狸精的娘,专门勾人呢?这不惹上了道上的候三爷,又矫情地不愿意嫁,是不是贪心想要更多的好处啊?可人家侯三爷可不吃这一套,生气地说,你们苏庄的运输生意一概不接,以他的威名,既然发了话,其他的运输公司,更不敢接。”
    “所以,就因为你们家的关系,全村的蔬菜水果都要烂掉了,一分钱都赚不到。可再看看你们,却过得有滋有味的,你们家的良心难道都给狗吃了?”
    苏夏直觉不愿意相信苏冬的话,这家伙心眼坏到了骨子里,说这些无非是想让他难过,可他却无力反驳苏东的话,虽然真实性有待考证,但这个事他确定苏东是编造不出来的。
    再看向一旁的几个孩子,都忙低下了头,心里顿时一沉,这表示苏东没有撒谎。
    可苏夏此时已经是羞愧不已,默默地收起苏青帮他做的鱼竿,抱着个小凳子,气呼呼地回了家,见了母亲也不说话,拿了个铁锹到院墙边,吭哧吭哧地开始刨地。
    章书玉发现不对,问他又不吭声,只得去问一起的孩子,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她这两天也有察觉了村子人的变化,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心里难过的要命,一边看着苏夏,一边在一旁抹泪。
    苏夏听完,气得几乎咬碎了牙,这侯三在拿全村人来威胁啊?有够卑鄙的,不过指望他能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手段,那简直太看得起他了。
    第二天清晨,苏青在二叔家习完拳,随口问起了这事。
    第四十章 落网
    更新时间:2013914 0:51:26 本章字数:2924
    刚开始二叔支支吾吾并不想多说,毕竟知道了也是心烦,改嫁侯三那是不可能,难不成还去杀了侯三不成?
    不过,在苏青的再三追问下,二叔才说,其实事情并没像苏东所说的那么严重,但也所差不远。
    二叔吧唧了一口旱烟,“好在乡亲们对你建议包山,指导搞什么农副业适合,心存几分感激,并没有将责任推在你们身上,但终归是损失不少,心里难免会有芥蒂,你们也不要放在心上,我这几天都在联系外面的大单位,看他们能不能派车来拉,毕竟,我们山上出产的货都是一等一的好。”
    苏青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什么也没说就回家了。
    自此十多天,苏青一大早就去了松河县城,直到晚上很晚才回来,谁也不知道她去做了什么。
    母亲虽然担忧,但知道她一向有主意,而且又有功夫防身,倒是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并没有过多询问。
    倒是大白很是郁闷,不能黏在她的身边,看苏青的眼神,在热切之外似乎还有一抹深深地不舍。
    松河县,城郊北,半人多高的荒草,掩映着一座废弃的厂房,在它的后面是一条其臭无比的水沟,是以前工厂排泄的废水,而没有加以处理,时间长了,不但臭气熏天,还吸引了很多苍蝇蛆等很多肮脏之物,所以很少有人光顾,更不遑说是无星无月,阴风索索的大晚上。1
    半人高的荒草,随风摆动,发出嗖嗖地怒吼声,像是警告着踏入它地盘的一切外来之物。
    本应该寂静无声的厂房内,今晚却有人打破了它的平静。
    “侯三,你他娘的,妈了个巴子,你有种,竟然连俺的货都敢吞,几百辈子没见过钱了?也不在道上打听打听,爷爷在这条道上混了这么多年,难道都是吃屎的,小风给我将人连货一块抢回来。”
    厂房内,留着两撇胡子,三十四岁的光头男,眼睛怒视着对面被属下护在身后的侯三,吩咐身旁的兄弟。
    侯三手中提着两个硕大的箱子,在属下的掩护下,边向着门口的方向撤退,边装成一张苦瓜脸说道:“宽哥,小弟这次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但我也是没办法了,你知道我那姐夫已经进了局长,早晚有一天扛不住,会将我给捅出来。”
    “所以,我待早作准备,准备跑路啊,你也知道,在外面没钱是不行的,今天我就贪心了一回,你就当可怜小弟,放过小弟一马吧,算是帮帮忙了,不要再往前走了,宽哥,我有枪,难道你想人钱货三空吗?”虽然语气像是赔礼,但神情却没有任何的歉意。
    “妈了个巴子,爷爷管你去死,只要你敢动我的货,我就敢要你的命,有枪了不起啊?”宽哥很是愤怒,圆溜溜地双眼一片血红,从一个袋子里,噌地拿出一个乌黑程亮的长管物就朝护着侯三的人身上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在寂静漆黑的夜里,猛然响起,惊起周围夜间沉眠的生物。
    这声枪响刚落,厂房周围的荒草从中,迅速窜出十几条人影,急速靠近厂房内,“里面的人听着,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妈了个巴子,侯三你他娘的烂货如此不讲道义,竟敢与条子勾结陷害爷爷。今天我就是死,我也要拉你做垫背。”宽哥懊恼地猛拍一下光溜溜的脑门,举着枪就要向侯三瞄射。
    侯三见外面陡然出现的条子,一时间也懵了,他向来谨慎多疑,交货地点和日期都是他亲自经手过问,从不假借他人,连心腹属下在到这儿之前都不知道,这些条子怎么会知道?并提前埋伏在此呢?难道他们会掐会算。
    真他娘的邪了门啦!
    不过,听见对面宽哥的诬陷瞬间也火了,“我又不是老年痴呆了,联合条子陷害你干嘛?有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老子无非是想多赚一把跑路而已,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要是被我知道谁在背后阴老子,老子一定将他剥皮抽筋。”
    松河县城郊北,漆黑的夜空响起了一阵枪声,过了几分钟,警笛声由远及近响起,不一会儿,几辆警车飞驰而至,停在了废弃工厂的门口,呼啦啦下来一帮穿制服,头戴钢帽的警务人员,将被烤着的侯三以及宽哥,还有那些属下带回了警局。
    由于今天的行动牵涉重大,公安局的局长没有回家,亲自在办公室里坐镇。刚去了一趟厕所回来,突然发现办公桌面上多了一份资料,狐疑地拿起翻了一下,惊讶地发现是一分列举的罪证,他急忙到门口转悠两圈,却没见见到任何可疑之人。
    回到办公桌,仔细翻阅下去,眉头紧紧皱起,上面所列的罪证让人触目惊心。
    这侯三不但贩毒被当场抓获,而且曾帮助前乡委书记刘继伟,利用毒品控制不听话的人,更甚至背有人命案件。
    上面的细节描述地极为详细,经历过无数大案的局长,眉头紧锁,神情凝重,直觉知道这上面所列罪证八九不离十,沉思一会儿,果决地拿起电话召开紧急会议,部署侦查行动。
    侯三进了局子,而且犯的事情比较大,即便是不枪毙,一辈子也甭想从那里出来。
    这个消息一时间传遍了松河县城。
    侯三这个恶霸被铲除,最高兴的莫过于苏村了,前几天笼罩在他们身上的乌云,也消散的无影无踪,现在都满脸喜色的忙碌起来,该联系运输公司的联系运输公司,该干活的上山干活。
    一切都充满了美好和希望。
    苏村里唯有一家却是愁云满面,阴云密布。
    第四十一章 离开
    更新时间:2013914 0:51:27 本章字数:5109
    “不管小东再怎么混,可他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能不管啊,人家警察都说了,最少也要做三年的牢,我的儿啊!就他那副小身板,要在不见天日的牢里待三年可怎么受的住啊……”
    半躺在床上,头上覆着一块毛巾的侯秀,眼睛红肿的像个核桃,肥胖的身形也消瘦了很多,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显得极不合身。
    “想管,我也得能管才行啊,那是警察局不是茶市场,能让你讨价还价?现在知道伤心了,早干嘛去了,我一教训他,你就护在前头,现在好了混进局子了,你还想着护在前头,要花钱捞人,你以为拿了钱人家就会放人,这是政府,不是绑架的黑道,那侯三是好相与的?那是什么样人你不清楚吗?还怂恿着儿子上巴着人家,这下可好了。”
    床边椅子上的苏宏贵,呵斥着在儿子被抓走后,伤心欲绝,病倒在床上,不让人省心的婆娘。
    侯秀也知道自己错了,太溺爱孩子了点,可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将人给捞出来啊。
    “我听说只要有门路,拿钱就能将人捞出来,苏青那丫头肯定认识的有大人物,我去不管用,你这个亲大伯去的话,她总会看在亲情上,帮上一把。”
    “亲情?你现在说的好听,说出去人家都会笑掉大牙,我是没脸去。”提到苏青,苏宏贵的脸色阴沉了几分,不顾自家婆娘在身后扯着嗓子哀嚎,拿着旱烟袋出了房门。
    漫无目的地走着,在抬眼看前面时,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苏青家的门口,心里顿时五味陈杂。
    想起自己结婚那会儿,弟弟毫不犹豫地拿出积攒盖房子的钱给自己,自己不但没还,更是在父母在世的时候,没管过多少。
    那时候,他总以自己家也不好过为由,掩盖自己的自私,更是在侯秀的撺掇下,给妹妹苏梅介绍对象。
    说是一个女孩家,上学也上不出来什么门道,净是瞎花钱,还不如嫁个好人家,后来弟弟出面拦阻,说是上学的钱不用他管,侯秀这才消停。
    而苏梅却从此再也没叫过他一声大哥,说句不好听的话,连陌生人都不如,可她对弟弟家,却是倾尽所有,后面弟弟看病的钱,几乎都是她拿的,更是许诺要支持苏青上大学。
    而自己这个做大哥的呢,在弟弟去世后,侯秀生怕借出去的钱打了水漂,天天上门去要,后来更是看上了人家的房子,要逼迫人家改嫁。
    想到这些,苏宏贵顿时羞愧不已,他有什么脸去求人家?他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报应,便神色恍惚地向着来路回去。
    院中正在躺椅上看书的苏青,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异色,随之又恢复平静,给脚边的大白顺了顺毛,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医书上。
    “这几天忙什么呢?也不见你过来吃饭。”马建中与苏青正说着事,许巍刚好过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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