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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卿凌眉头紧锁的坐在暖炕上,听到大夫说是卿绾因过敏才引起的昏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拇指上玉扳指,目光冷冷的扫过炕前跪下的四人,眼中的怒气越积越重。
    “你们明明知道绾绾对梅花过敏,为何还放任她踏进梅园,是不是我对你们太过放心,让你们都忘了自己的身份。”独孤卿凌左手食指轻轻敲击着膝盖,话中的口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如画语气颤抖:“回禀王爷,奴婢们真的不知道,主子只说要去后花园的,王爷息怒啊。”说完头便重重的磕在地上。
    暗影垂眸不语,心绪纷乱,他这才知道独孤卿绾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她故意支开了她的奴婢,只剩下一个不了解隐疾的他,她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游园,而是那棵红梅。
    他在心沉到了谷底,心里空荡荡的,整个人站在那就像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刚刚她对自己的软语相待不过是过眼云烟,若不是利用他为她摘取一株梅花,她根本不予理会自己,可笑自己还如此自作多情,期盼她对自己有丝毫怜悯之情。
    他用力捏着拳头,为什么……为什么她偏偏要把他碰上云端又狠狠的摔下来。
    他很想找她问个清楚明白,可他又不敢,或许他心底已经知道了答案,对于这类高高在上的主子利用自己的奴仆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身为暗卫的本分的是什么,自然是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暗影目光一冷,上前跪下:“是属下之过,属下见那梅花开的好,自作主张摘下来给了主子。请王爷责罚。”
    如果睿亲王因此杀了他,那么独孤卿绾会不会永远记得他?
    独孤卿凌眯眼瞧着面前跪着笔直的男人,嘴角挂着嘲讽,心中冷笑,暗影倒是个忠心懂事儿的,知道她责罚如景她们会令绾绾伤心难过,自己主动顶了这罪。
    她嘴角浮现出意味不明的冰冷笑意:“自己去刑房领三十鞭。”
    “是,属下遵命。”暗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让他离开卿绾,就是独孤卿凌断他双手他也毫不在意。
    直到第二日下午,卿绾才悠悠转醒,一睁开酸涩的眼睛,就看到姐姐一脸冷凝坐在自己的身侧。
    独孤卿凌也不感到意外,只是挑眉淡淡的说道:“醒了?”
    “嗯……”卿绾弱弱的回应了一声,睁开第一眼看到姐姐,着实令她万分心虚。
    “既然醒了就好好解释下,你为什么要让暗影为你摘梅花?”独孤卿凌有一双与卿绾相似的美眸,皆是遗传了她们的母亲,只是她的目光太过沉稳干练,犹如浩瀚的大海,深不可测,不似卿绾的玩世不恭,实则冷漠无情。
    “他把我供出来了?”她揉揉眉心,平淡的语调丝毫没有起伏。
    “果然是你的主意,暗影将你所作的一切都揽在了他的身上,只是我是不信的,故意诈你,可你连一句辩解也没有,绾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卿绾倒是颇为意外了,她勾唇笑笑:“暗影还真是忠心。”淡漠的语气带了些许赞赏。
    “绾绾!”
    “姐姐,你上次为我寻来的丹药治好了我多年的恶疾,我不过是想试试这丹药是否也将我对梅花过敏的症状一并给治好了,所以才去闻了一下梅花,我知道姐姐有多喜欢梅园,我想若是我不再过敏,是不是可以重新栽种梅树了。”
    “胡闹!”独孤卿凌咬牙怒道,还想多说她几句,可看见她苍白的面孔,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姐姐,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卿绾拉住她的手,粉白的菱唇紧紧抿着,她的掌心常年微凉,即使身体好转,仍不能驱散身体的寒意,这却时时刻刻提醒着独孤卿凌,她的妹妹能活下来已是不易,她垂眸低叹,罢了,只要妹妹好好活着,她就不应该奢求太多。
    独孤卿凌揉揉她的脑袋,说道:“好好休息。”
    待独孤卿凌走后,如画才敢从门外进来,红着眼眶,委屈的眨巴着眼睛。
    卿绾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可是为了不让悲剧发生,自己实在是无可奈何,她怜惜的伸出手摸着如画整晚未梳洗而显得略凌乱的头发,低低道:“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如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趴在卿绾的手臂上,抽泣着:“主子我求你别吓我了,王爷说得对,你就是来讨债的。”
    卿绾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这个爱哭鬼,正好如景端着药和糖豆儿进来了。
    卿绾对如景使了一个眼色,如景会意的将如画拖起来,替她擦干眼泪,小声安抚着。
    趁着卿绾喝药的时候,糖豆儿挠挠脑袋对卿绾说道:“主子,我们都知道了,是暗侍卫害的你成这样的,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他受罚后还回院子来保护你,不过他还真是条汉子,被狠狠的打了三十鞭,竟然一声不吭的忍了下来,还靠自己硬生生的走了回来。”
    “你说什么?他害的?”卿绾故作一脸诧异。
    糖豆儿就把当天暗影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卿绾。
    他很聪明,最主要的是有难得的忠心,也难怪姐姐鞭笞了他,也执意把他送回来保护自己,她喜欢忠心耿耿的人,心思简单,乖巧听话,这样的人也最好掌控。
    虽然她强行改变了姐姐的悲剧,但若是以后暗影爱上了岳明溪,凭他今日出手相助,她也会帮他一把,让他脱离北晋的暗卫身份,也好名正言顺的与岳明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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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绾躺在床上养了几天,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她决定带着上好的伤药去看看暗影,毕竟他可是因为她才受的伤。
    卿绾绕过屏风,看见暗影光着上身,正背对着她坐在桌前,肌肉线条优美流畅,只不过缠着层层白布,卿绾能清楚看到白布上沾染的道道血痕。
    暗影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到卿绾,正要单膝跪下,卿绾连忙上前虚扶一把:“不用多礼,天这么冷,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暗影垂着头,声音沙哑:“多谢主子关心,属下正准备上药。”
    “上药?你伤的是背,自己怎么涂药,糖豆儿呢?”卿绾皱眉道。
    暗影顿了一下,声音平静了许多:“没关系,糖豆儿要服侍主子,属下一个人也可以的。”
    卿绾这才明白,糖豆儿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躲开不帮暗影上药的。
    卿绾叹了一口气:“我给你带来了宫里的金疮药。”,蹙眉想了一想,继续说:“等会我叫糖豆儿过来给你上药,我身体已经恢复了,反正他也是闲着。”
    她到底还是因为愧疚来看他了,只是他却觉得开心不起来,心上仿佛被根针刺的生疼。
    暗影突然抬头看向卿绾,直直盯着卿绾,人似也痴了。
    卿绾被他这么一看,也愣住了,呆呆的回望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良久,暗影垂下眼睑,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先前的波澜不惊,悠悠开口道:“谢主子。”
    卿绾眨眨眼睛,心里暗惊,自己看错了吧,刚刚暗影那个眼神活像一个被渣男抛弃的怨妇。她把药放到桌上,脚步生风的走了出去。
    暗影低低轻笑,伸手拿过药瓶,上面还有卿绾遗留下淡淡的檀香味。他把瓶子放到脸颊上,细细摩挲着冰冷的瓷器,要是,要是她能亲自帮自己上药该有多好。
    临近小年那段时日,卿绾过的比任何时候都要老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在屋子里写写画画,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但一想到原秋墨就此不会与姐姐有所交集,内心就乐开了花。
    这时候,独孤卿凌见卿绾身体渐渐转好,不再高热发病,也有意开始带着她出席世家官僚的一些宴席。那些人的眼神往往在她身上流连不去,挪之不开。卿绾由最初的不知所措,到现在已经麻木不仁了。
    不过令卿绾感到意外的是,她已经收到好几位女子的拜帖,其中不乏桐下城的大家族的女子。她随姐姐出席宴席的时候,也曾见过,不过也就几面之缘,除了她们的姓,其家世背景她不甚了解。
    如画仔细核对拜帖上的人名,纳闷道:“怎地就没有男子。”
    卿绾诧异:“为何要男子?”
    如画一本正经:“主子的容貌在桐下城敢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况且主子云英未嫁,这些傻男人不抓紧机会,面对主子的时候大气儿也不敢出,私下里还这么矜持。而且主子不是怕被选去和亲吗?何不在桐下城的公子中选一个做夫婿。”
    “若是这些男人只是看上我的脸,那以后我要是人老珠黄,他们对我喜新厌旧,我又该如何?就算要找夫婿,那些家世尊贵的公子哥是万万不行的,我可不愿一辈子在后宅中相夫教子。”
    “寒门子弟总可以吧?”
    “我这糟糕透顶的个性还是不要为难那些男子了。”卿绾扶额苦笑,她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若要让她择夫,那么他的品行,举止,必须按照她制定的标准来,若未来夫婿的所作所为偏离了自己的规划……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她还不如和亲为国家做做贡献。
    “主子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反正都是这些臭男人毫无品味。”如画气鼓鼓的,继续翻阅剩下的拜帖。
    卿绾把书合拢,揉揉有点略微发疼的太阳穴,身子好不容易转好,这几日又忙于应酬,她本来想单独与自己的好友叶岚芸私下说说悄悄话,也无机会,不是叶岚芸登门拜访的时候,她随姐姐应酬,就是她邀请叶岚芸的时候,叶岚芸出门在外。
    卿绾从小养在院内,好友也只叶岚芸一个,而与叶岚芸的相识也纯属误打误撞。十年前,叶岚芸随母前来瑞亲王府拜访独孤卿凌,因独孤卿凌与叶母有要事相商,便让小厮带着叶岚芸四下游玩,碰巧遇到了在床上躺的烦闷,悄悄跟糖豆儿溜出来抓蛐蛐的卿绾。
    叶岚芸见卿绾穿着普通,身上沾了不少泥土草屑,又扎着双髻。误以为是个冰雪可爱的男小厮,就上前调笑捉弄,卿绾虽说身体弱,但也不喜欢被一个小孩子戏弄,便把蛐蛐硬塞进了叶岚芸的衣领里,叶岚芸最怕就是小虫子,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火气一上来,就跟卿绾扭作一团,两人不小心就一起摔在了地上,正好卿绾压在了叶岚芸的身上,狗血的是两人的嘴还恰好的碰在了一起。
    卿绾被糖豆拉起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初吻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孩子给夺走了!卿绾有苦难言,即是憋屈又觉得尴尬。
    两人的打闹也惊动了四下巡逻的侍卫,等到侍卫上前对卿绾行礼时,叶岚芸才知道自己冲撞了睿亲王的亲妹妹,叶岚芸悔不当初,战战兢兢的望向卿绾,卿绾倒是一脸风轻云淡,告诉侍卫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是她扶起自己的。
    叶岚芸闹了一个大红脸,又想起刚刚的亲吻,更是觉得臊得慌。等到和叶母出府以后,便派人送了好多有趣儿的玩意儿给卿绾,当做赎罪。
    卿绾不想惊动姐姐,再说自己也有不对之处,所以并未闹大,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的宽宏大量,倒使叶岚芸给自己送了不少好东西,有稀奇古怪的泥人儿,还有百鬼异闻录这类市面上见不到的画册。卿绾自是欢喜,便厚颜无耻的继续无赖要求叶岚芸再给自己送这些小玩意儿过来。
    叶岚芸自己也对乱力怪神,神鬼之说也特别感兴趣,没想到竟遇到了一个同道中人,更是在寄东西的时候附上自己的看法感想。卿绾由于生病不能多走动,常年养在王府。突然有个人每隔几天便跟自己写信畅谈,卿绾更是乐的每封信都回了过去。一来二去,这样持续了好几年,两人也成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
    卿绾正想着小时候的事,如景正好走进来道:“刚刚叶小姐派人过来说是今中午请主子去天香楼用膳。”
    卿绾顿时觉得头不疼了,对着还在愁眉苦脸的如画说道:“别看那些没用的东西了,快给我梳妆,打扮的越美越好。”
    卿绾离晌午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天香楼,她也不介意,挑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她这次出来只带了暗影和如景两人。本来卿绾觉得暗影的鞭伤还应多休息几日,可他坚持自己已经大好,说什么也要跟来,卿绾见他神态与平常无二,倒也由着他去了。
    卿绾托腮望着楼下的小摊贩发呆,前几个月叶岚芸来信儿说自己在临安与户部侍郎的嫡子成婚了,卿绾为叶岚芸的贺礼苦苦思索了好久,才想出一个不落俗套的法子。伸手抚上锦盒,卿绾有些忐忑,不知道叶岚芸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
    卿绾突然回过头,对门神一样的二人道:“若是以后你两都成家了,我定会送一份大礼。”
    如景红透了脸,眼角的泪痣在低头的瞬间越发妩媚,佯嗔:“主子,您再这样,我可要不依了,我是要一辈子跟着主子的。”
    暗影抿了抿嘴,一言不发的低下了头,卿绾没有注意到暗影的眼神阴鸷幽冷。
    卿绾一脸老成看着如景:“说什么傻话,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到时候你嫌我还来不及呢!”
    刚说完,隔壁桌就传来争执声,小二双手叉腰,满脸鄙夷对着一名白衣男子毫不客气的说道:“客官,我们天香楼向来没有赊账的道理,客官您没有银子,珠宝也行。”
    那名白衣男子背对着卿绾而坐,不过坐相端正挺拔,口气有些些微微不悦:“可能否通融几天,银子在下一定会双倍奉上。”
    小二嗤笑:“我怎知道你还回不回来,我就是打杂,客官你就别为难小的了,要是被掌柜的知道了,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卿绾看不清白衣男子的脸色,只见他突然起身,抽出腰间的长剑,直指小二的眉心:既然道理你不愿听,那你何不请你家掌柜出来。”
    小二吓得面色泛白,浑身打颤,显然连路都走不动了。
    卿绾今天心情好,不如就帮他一把,接着对如景使了一个眼色。
    如景会意的点点头,走到小二面前,往他手里塞了一片金叶子和一些散碎银子:“我家主子说了,这顿饭我主子请了,这些碎银子,就当我主子请小二哥喝茶了。”
    小二接过金叶子,感激涕零的冲卿绾作揖:“多谢贵人。”头也不回的跑下楼了。
    白衣男子转过身走过来,抬眼瞧见卿绾,不由愣住倒也很快回过神来,对卿绾抱拳答谢:“多谢姑娘相助,不知姑娘府上在哪,在下他日定当登门还礼。”
    卿绾嫣然笑道:“今天我心情好才帮你的,还钱什么的就更不用了,我有的是钱。”这名男子剑眉星目,双眼炯然有神,不像奸诈之徒。
    卿绾见他对自己容貌明显的感到惊艳,却不像其他男子一直傻乎乎的盯着她看,倒是很快的看向她的下巴来转移注意力。
    白衣男子似乎有点犹豫,坚持道:“这样不妥,有失君子所为,若是姑娘不方便告诉在下府上地址,那用在下的玉萧,作为回礼可好。”说着便解下腰间的白玉萧,双手放在了桌上。
    卿绾瞧见白玉箫,太阳穴突突弹跳了几下,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讳莫如深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开口问道:“不知公子贵姓?”
    “免贵姓原,家师为自己取名秋墨。”白衣男子从善如流答道。
    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都好几个月了,原秋墨竟然还没有离开桐下城?难道是自己记差了时间?卿绾拼命忍住想把眼前的玉萧和人扔出窗外的冲动。艰难的咽下如鲠在喉的津液,不耐烦的回拒:“这萧看起来是原公子心爱之物,我又怎能夺人所好,况且我并不会吹箫,也不想学吹萧,这萧还请公子收回去。今天说了请你就是请你,若是公子执意要还,那就把钱散给乞丐,也当做替我做了一件善事。”
    原秋墨见刚刚还和颜悦色的女子,转眼脸色就乌云密布起来,本来就不善言谈的他,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见那女子目光冷冷看着自己那把萧,原秋墨只得讪讪收了回去。
    原秋墨将玉萧系好,又向卿绾再三道了谢。正欲下楼,可有不知道自己为何停了下来,鬼使神差的问向卿绾:“不知姑娘芳名?”
    他还敢问自己的名字,要不是自己打不过,自己真要一凳子拍在他的脸上,卿绾抬头淡淡说道:“我姓龙,单名一个桃。”便扭头看向窗外,不再搭理他。
    原秋墨走出酒楼,冰冷的空气一股脑的灌进他的耳鼻,他这才清醒过来,刚才那名女子根本不想搭理自己,自己还厚脸皮的上去问人家的芳名,自己莫不是魔怔了,不过想起女子映在日光下的娇美容貌和不耐烦的神态,自己有些痴傻的回头望了望酒楼的二楼,看见那女子仍坐在靠窗那发呆时,原秋墨这才满足的回过头,大步朝前走去。
    叶岚芸坐下来时,卿绾已经喝了整整一壶茶了。叶岚芸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却不再虚弱想卿绾,由衷笑道:“几年不见,看着你好了起来,我是真替你开心。”
    “我听说你成亲了,也替你开心,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贺礼,也不知道是否和你心意,本来想作为惊喜的,但谁知道是不是惊吓呢。”卿绾把锦盒递了过去。
    叶岚芸解开锦盒上的红绸,笑嘻嘻说道:“只要是你送的,我哪有不喜欢的道理。要是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卿绾也点点头:“我也是最喜欢你的,要是你是男子,我早就向叶家提亲求娶你了。”
    叶岚芸打开后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本画册,翻阅后画的还是有关自己年少无聊写的一篇有关百鬼的短篇异闻。
    卿绾见她傻傻看着画册,轻轻说道:“我本来想送奇珍异宝的,可是姐姐也送的那个,我就想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就想送些不一样的,我一直很喜欢你的那篇异闻,所以我就画了下来,画得不好,还删删改改好几次,其实我都有点虚,要不你还是还给我,我送其他的吧。”
    叶岚芸将画册收好抱在怀里,声音有些沙哑:“哪有送了人还要回去的道理,这个我就留着了,以后还可以当成故事给我孩子看。”
    卿绾见她这般也放下心来:“自从你成亲了,可还习惯,你夫君对你好吗?”
    叶岚芸有些不自在的笑道:“父母之言,媒妁之命,能有什么不好的。”
    卿绾了然:“你不喜欢他。”
    叶岚芸无奈:“不喜欢能有什么法子,反正都要娶,娶谁都一样。”
    叶岚芸家族自前朝以来一向以女子为尊,三夫四侍更是常有,卿绾安慰她:“哪有什么一见钟情,日久才生情。要我看你就应该收起那些花花肠子,勾栏院应酬还是少去为好,免得新人不开心。”叶岚芸为人风流,以前更是为了勾栏院的花魁一掷千金。
    叶岚芸立刻成了苦瓜脸:“说到那个千玉,我就一肚子火。”
    “千玉,这名字好耳熟,莫不是以前你经常跟我提及的花魁。”
    叶岚芸握拳,一脸愤恨:“就是他,你说我对他还不够好吗,他竟然跟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跑了。”
    卿绾一脸好奇的凑上去,八卦什么的她最爱听了:“快跟我说说,到底咋了,什么野女人?”
    “前几天,勾栏院来了一个外地女子,点名要了千玉去做陪,一晚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女子竟要为千玉赎身,勾栏院的老鸨自是不同意,那女子也不依不饶,非要带走千玉,老鸨只得命人将她扔出去,可结果突然有一名白衣剑客从天而至,不禁把勾栏院的护卫打的落花流水,还把勾栏院给砸了,用剑指着老鸨的脖子,要她把千玉的卖身契交出来,老鸨怕死,不过走之前,倒是掏出了不少金元宝递给老鸨说是千玉的赎身钱和打伤护卫的赔偿,这些江湖中人真是可笑之极,把桐下城当成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白衣剑客?莫非是原秋墨?还有那个外地女子,不会是岳明溪吧?卿绾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跳的更疼了。卿绾支着疼痛的太阳穴继续问道:“老鸨不会就这么算了吧,后来报官了吗?”
    “报官?”叶岚芸嘲讽的勾起嘴角,“那老婆子最怕死,白衣人走时说过,若是报官,定当杀了她。”
    “所以,你心疼的是人,还是你砸在千玉身上的银子。”
    叶岚芸长叹一声:“二者都有吧,不过事已至此,我也别无他法,若是要我遇见那个女的跟白衣人,我定要他们好看。”
    卿绾捂脸,那个白衣人刚走,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不过在还没有把握之前还是先别说了,要是闹出乌龙就不好看了。哎,都怪她记性太差,忘记了小说中好像有没有千玉这个人。
    辞别叶岚芸后,卿绾悠悠的往回走,却在下楼时注意到一名女子正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不悦的挑眉瞪她时,女子反而轻佻的勾唇轻笑。
    卿绾收回目光,走出酒楼后,向身后的如景问道:“那名女子好眼熟,我似在哪见过。”
    如景说道:“那是太守之女古姝瑗。”
    卿绾眼皮一跳,将那个风流女子挤出脑海,不过是些不相干的人而已。
    用了晚膳之后,独孤卿凌就派人前来传话,要卿绾前去书房,说有要事相商。
    当侍从为卿绾撩开珠帘时,独孤卿凌正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卿绾轻轻走到独孤卿凌的身后,伸手轻柔着她后脑的穴位。
    独孤卿凌睁眼拉过卿绾的双手攥在掌心揉搓着,疼惜道:“身体都渐好了,手怎还这么凉,等会让大夫多给你开个方子,好好调理才是。”
    卿绾顺着刚才的姿势从后抱住独孤卿凌的肩膀,蹭着独孤卿凌的脸颊:“我手冷是常事儿,姐姐不必太过担心,倒是姐姐,怎么突然把我叫来书房了?”从小大大,卿绾几乎很少去独孤卿凌的书房,而独孤卿凌也因她身体原因,有什么事都是去她院儿里说。
    独孤卿凌有些无奈道:“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刚刚临安派使臣前来,说是陛下昭我年前回京述职,算算日子,我明天就得出发才赶得上时间。我走之后,府里的事儿就由你先做主,王管家会帮衬着你,他自小就是父亲的人,你完全可以信得过,至于大事,你让暗影帮忙飞鸽传书。先告知于我,不要自己拿主意,免得引火烧身。”
    卿绾半是欢喜半是伤心,喜的是姐姐这一走倒可以避免见到原秋墨,伤的是她委实是舍不得独孤卿凌,卿绾把头埋进独孤卿凌的发间,不舍道:“这些我都记下,可为什么要让暗影飞鸽传书?”
    “他是暗卫部的统领,这些机密交给他做,你大可放心。”
    原来是统领,难怪当初就这么容易一锅端了桐下城,卿绾腹诽道。卿绾搂紧了独孤卿凌:“姐姐,此次前去临安,一定要常常给我写信,一天一封信,如果要是忙得很,那就五天一封信也好,总之要万事当心。”
    独孤卿凌笑道:“知道了,我保证常给你写信。”
    卿绾突然想到什么,语气有些慌乱:“姐姐,你说陛下这么多年都未曾昭你回京述职,你说这么突然,是不是要给你指婚?”
    独孤卿凌倒是十分沉着冷静:“此事我也怀疑过,不过指婚也没什么,咱们并无兵权在手,陛下不会多加顾忌怀疑咱们。”
    “姐姐年逾二五还未曾娶亲,是不是我拖累了你?”
    “傻瓜,想什么呢,我不娶是未曾遇见心仪之人,跟你有何关系,倒是你,若对哪位公子有意就赶紧通知我,明年和亲人选未定,实在令我不安。”
    卿绾暗暗叫苦,选夫可比那鸡蛋里挑骨头难多了。
    一时间,两姐妹也并无多言,静静的相偎在一起。
    独孤卿凌离开几天后,卿绾都龟缩在家,直到桐下城太守之子娶亲,太守之女古姝瑗邀她前去太守家吃酒。正巧卿绾也想去古家沾沾喜气,便一口答应了。
    卿绾还是第一次参加古代的婚礼仪式,场面热闹的全程眼珠子都舍不得转开,好不容易在大家的嬉笑瞩目下送了新娘子回房,卿绾这才有机会,坐下来品尝菜肴。
    上菜的小丫头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太激动,手一滑,热汤便洒在了卿绾的裙上,古姝瑗大怒,正要把小丫头拖出去张嘴,卿绾连连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儿是大喜的日子,我去后院换一下衣服就好。”
    古姝瑗连忙道歉应下,亲自带卿绾去了后院,张罗着下人好生伺候着,见干净的衣物送到才起身告辞去了前厅。
    卿绾屏退了下人,自己换好衣服,正想推门出去,突然感觉浑身上下竟使不出力气,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不光如此,她还感到莫名的燥热,这可不像是发病的症状,卿绾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人下了春药,她此次出来,只带了暗影一人,如景如画是双胞胎,今天她出来吃酒,便让那两人回家探亲了。还好有暗影在外,卿绾不停的向外喊叫,但声音细若游丝,声音小的她自己都听不清。
    卿绾见此,只得向圆桌前缓缓挪动,好不容易蹭到桌下,她热的都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下身还痒痒的,像是有羽毛在不停搔弄她的私处,她觉得她急需一桶冷水消火。
    卿绾拼劲全力才将桌上的锦布扯了下拉,瓷杯摔在地上的“啪哒”声,让守在门外的暗影,瞬间踹门冲了进来。暗影看到倒在地上的卿绾,立马上前扶起她,大手轻轻拍着卿绾细嫩的脸颊,好让她清醒一些,急切的唤道:“主子,你怎么了?”
    卿绾被热的双眼模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被下药了,快带我回府。”
    暗影听闻,打横抱起卿绾,运起轻功朝外飞去,几个大起大落后,在路口踌躇半晌,望着怀里面色潮红的女子,他苦涩的闭上眼睛,终是所朝睿亲王府相距甚远,人烟稀少的街道上飞去。
    暗影在卿绾换衣的时候,就闻到整个房间里散发着浓浓的催情香,还有害羞红脸的丫鬟,跑到他身边递给他清茶解渴,他只是闻了闻,就察觉出茶里面下了蒙汗药。不过暗影并不想拒绝小丫鬟的好意,他当着面将茶水一饮而尽,待丫鬟走后,在用功逼出茶水,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针对屋里的卿绾,暗影暗自冷笑,掩下眼底的疯狂阴鸷,今日之事,以后定要十倍奉还。
    他本可以阻止今天这一切的发生,可他却鬼使神差的默许了她被人下春药,连他也说不清自己何来这般大的胆子。
    直到他将她拥入怀中的时候,自己才发现若是能得到一晚的美好,他也死而无憾了。
    暗影将卿绾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嗅着她发间的檀香,他感受的下身早已蠢蠢欲动,快了,就快了。他跃下屋顶,转身闪进一旁的客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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