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始终是我最尊敬的器神,若非有您看好,也没有我的今天,您不要自暴自弃,我会帮您的。那只是另外的器门传承罢了,存在便一定能找到……”华如真不自觉地放缓了说话的语气。
当初重越求这位神器师炼制五行神兵未果,而今却结交了位能炼制更高级神器的存在,尽管放下了大陆上的至高尊位,却也收获了其他。
但那个神医信不信得过还很难说,挑起大陆内乱,又带走了重越,或许会逐个击破也不一定。华如真稍稍收心。
被撞落出阵的寥寥几柄冰晶色长剑,现在被大陆最强悍的神器师们把控,几乎所有不信邪的强者拿手中法器去抵挡冰晶色长剑,犹如鸡蛋碰石头,无一例外全部破损!
而更让在场大陆顶端的神炼师们绝望的是,那冰晶色长剑陡然一变,没有半点时间上的滞留,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技艺不精的炼器师或许没办法直观地感受到那股,源自于完全无法想象的境界差距,所带来的可怕压力。
黄逝水当场跌坐在地,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上千岁。
有位跟他岁数相近的神器师冲霄而上,也不管什么外来不外来,敌对不敌对,风驰电掣赶往战车远去的方向,仰天大喊:“您老缺车夫吗!!!”
……
战车一路疾驶,载着重越、祁白玉和白妙,却在离开大陆的前一刻,转道来到一处孤冢。
这里是至圣药尊陨落之地,是至圣药尊的拥护者们为他建的最大的衣冠冢。
重越从未来过这里,这次他带着祁白玉一同祭拜,打算祭拜之后再离开。
祁白玉听说这是他爹的墓,自己也拜是个什么意思。
见他来真的,祁白玉唰地沉下脸来,质问起重越来:“要我拜你爹可以,但你得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成谁了?他们说我长得跟谁一模一样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但我喜欢你是毋庸置疑的,”重越笑着说,“以后有不开心的事记得告诉我,千万别闷在心里,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祁白玉铁青着脸,道:“少来,你给我说清楚!”
重越只是看着他笑,一脸宠溺,眼里的喜悦几乎要溢出瞳眸。
祁白玉满心神伤,如果重越圣尊真是喜欢跟他长得一摸一样的那个人,甚至为了死去的那人创建了陨神谷,甚至没见自己几面,也没听自己说过几句好话,就对他各种纵容,甚至直接表明心意,全都是看在那个故人的份上……那他就能放弃这个人吗。
祁白玉见他笑更来气:“你喜欢我难道只是喜欢我的脸?你都没见过我几面,甚至都不了解我,突然就对我这般殷勤,是把我当故人替身了吗!”
重越想了想,道:“如果一定要对比的话,我大概更喜欢你一些。”
祁白玉很恼火一下消气的自己,冷哼道:“你情话信口拈来!亏我还以为你清纯。”
重越猝不及防噗嗤出声,一边又希望祁白玉永远都不要记起那些过往也好,不要记起至圣药尊,不要想起死去的颜环,也不要忆起华如真,以及那些接连逝去的故友们,吃自己的醋生他的气,就这种话他听一万遍都不会嫌腻,他有足够的耐心安抚一遍又一遍,用一切去证明,我喜欢你,非你不可,极没道理的那种。
祁白玉坐在一旁生闷气,重越蹲在一旁,等他气消了再来拜祭,怎么说祁白玉才是药尊亲儿子,若是出去以后又想起过往,没拜祭过药尊也许会留有遗憾的。
祁白玉见他居然真的乖乖等自己,一点圣尊的架子都没有,就特别让人胃口大开食指大动的模样,莫名开始气自己,居然听信别人的鬼话不信眼前这傻子。
那人以命相救徒留重越一人在世上孤独那么多年,如果那人不心疼,他来心疼吧。
重越垂下头,长睫挡住了瞳眸,祁白玉起身来到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脖子:“好啦,我答应你了。”
他俩一同俯首,三拜了先父,就当是在先父的见证下结了连理。
重越神色怔然,看他年轻绝美的侧颜,仍觉得不真实。他却不知道祁白玉比他更感到不真实,夭寿啦圣尊跟他拜天地……
吴骇百无聊赖地在附近转悠,一脚踢飞了石子,莫名觉得带两个人,自己反而成了多余的那个电灯泡,打扰也不是,不打扰那他还要在这荒山野岭站多久。
“心灯啊,拜托你让我快点找到他们吧,不求谢宇策,其他随便哪位都成,修身养性,修身养性,我得心无杂念,无欲无求,无欲无求我还怎么求,哎哟好难,我太难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头小兽是来陪我的吧……”
一旁白妙听从重越不走心的叮嘱,可劲地蹭神医衣角,想到临出去前就它被无形之力拽下战车,不禁泪脸满面,完了完了祁白玉都能出去,它却出不去,说好的兽生巅峰该不会就它被留下到最后没它立足之地吧??
“吴骇!”
吴骇乍一听,以为是幻听。
在这片陌生的天地,知道他本名的唯有重越,但重越只会叫他申伊,或者申伊前辈,祁白玉连他本名都不知道,高兴时叫师父,不高兴就是喂,其他人有点眼力见的顶多叫他神医。
吴骇唰地回过头去,就愣住了,掐住自己手腕上的藤环:“神藤!我没看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