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门锁转动的声响惊动了三个裸男,不一会,聊地热火朝天的三人同时转过头,齐声道:“哟!小朋友来报到了!”
年知非这才稍一晃神,手上的行李箱就被拎了过去,本人也被三个裸男簇拥着来到最靠近阳台的一张床边。
“年知非小朋友对吧?来来!这是哥几个给你精心挑选的床位,风凉水冷闹中取静环境清幽,如何?”正拎着年知非的行李箱的裸男满脸神气,好似在说:这是哥几个给你打下的江山!
“……谢谢。”除了这句,年知非还能说什么?
听过年知非软糯糯的奶音,三个裸男霎时一怔。片刻后,他们的笑容更盛,齐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坐,快坐。”又是自告奋勇来拿行李箱的裸男主动扯着年知非的胳膊将人摁在了座椅里。三个裸男各自拉了一把椅子将他团团围住,仿佛三堂会审。
“我叫陈旭东,是你大哥。”拿行李箱的裸男率先介绍自己。
“徐捷,是你二哥。”三个裸男中长最帅的那个跟着言道。
“我是你三哥林乐天。”没穿长裤的裸男最后出声。
注意到三人皆殷切地望着自己,年知非沉默了一阵忽而道:“我今年大学毕业,23岁。”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了自称是他“三哥”的林乐天。
今年才22岁的林乐天不干了,大声嚷嚷着:“你这小家伙!怎么面相乖,说话不老实呢?你能有23岁?你能有23岁,我把头……”
林乐天话未说完,年知非已默默地从钱包里抽出身份证竖在他的眼前。
“哈哈哈……”徐捷忍不住放声大笑。
陈旭东跟着偷笑两声,又一本正经地向年知非解释:“这样哈,咱们这宿舍,不论年纪大小,就论有没有过分化期。咱们三个都过,你过了吗?”
年知非:“……”
“所以嘛!你排行老四。”陈旭东用力一拍年知非的肩膀,一锤定音。“放心吧,小四!哥几个会罩着你的!”说到这,他又自言自语地嘀咕。“四,死,不好听啊!嗳?你家里人都怎么叫你的?”
“年、知、非。”年知非果断回道。
“知非!”陈旭东大手一挥,“以后大家就这么叫了啊!”
年知非:“……”总比叫“非非”好点。
“哎?不对呀!你怎么知道我年纪最小?”林乐天忽然拍着脑袋问道。
“报到处登记的时候不是有名单么?”年知非漫不经心地回道。
“卧槽!一堆文件要填啊!登记表上就签个名,你就把我们几个的生日全记住了?”林乐天满脸佩服地向年知非拱拱手,“人不可貌相啊!”
“家学渊源吧?”徐捷却了然笑道,“家里有人当警察,多多少少都会给开个小灶。”徐捷的舅舅就是警察,他报考警察之前,舅舅也是帮他补习过的。
这可不是家学渊源,是吃饭的本事。年知非在心中暗道一声,轻轻点了点头。“我大哥是警察。”
“噢!这就难怪了!”陈旭东与林乐天异口同声。
徐捷却似苦思般拧起了眉。“年知非……难道你大哥是去年殉职的半岛分局刑警队长年知是?”
整个海城共有五个区,文湖、兴川、东港、宁曲、半岛。这五个区中,东港是城市的中心,向来最富;半岛临近码头,往来人员最复杂,一向最乱。
“嗯。”年知非低低地应了一声,显然不欲多说。
就连自来熟的陈旭东和活泼的林乐华了解了情况也跟着沉默下来。
徐捷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眼书桌上放着的闹钟,转口道:“时间差不多了,快换衣服吧。这里规矩严,别开学典礼都没赶上就被扫地出门了。”
“哎哟卧槽!就剩二十分钟啦?我还没拉屎呢!”林乐天话音未落,人已火烧屁股地窜进了卫生间。
大家都是男人,虽然年知非并不适应这种裸着半身晃来晃去的风气,但换套衣服却没那么矫情。是以,他很快就脱掉了便服,换上学校统一配发的训练服。扣上帽子,刚一转身,陈旭东和徐捷居然一齐吹了声口哨。
“?”年知非一脸懵懂地投给他们一个疑惑的眼神。
“看不出来呀,年知非小朋友!”又是陈旭东自来熟地展臂搭上年知非的肩头,右手还极不规矩地又揉胸口又摸肚子。“我摸摸,这胸肌!这腹肌!啧啧!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
就连一向自负帅气的徐捷也忍不住笑道:“制服诱惑啊,知非!”
年知非本来就不胖,再经过一个月的高强度体能训练,肌肉线条基本就都出来了,看起来强壮了不少。是以,徐捷脸虽帅地一塌糊涂,但略显瘦削的身材却撑不起宽松的训练服。可同样的衣服穿在骨架纤细的年知非身上,却是格外的精神。再加上他的肤色极白,即便穿着迷惑性极高的迷彩服竟也不乏分辨率,一眼望去犹如鹤立鸡群。
可怜年知非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了陈旭东这么没完没了地调戏他,不禁抓着他的手烦躁地说:“能不能别摸了?”
“哦……”陈旭东捂着心口做心痛状连声叹息。“知非,你要是分化了,别管分化成啥,只要不是Alpha,都一定要先考虑我!是我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