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说两句!快说两句!”3班和4班的学员都在起哄。
年知非在原地怔了一会方高声立下豪言:“互动战术射击测试我一定努力破纪录!”
“好!”全场再次掌声雷动。
回到队伍,身边的林乐天即刻挤了挤他的胳膊。“齐队的信息素什么味儿?”
咖啡味。注意到前后两排同学的耳朵都竖起来了,年知非即刻一脸懵懂地发问:“问这个干嘛?”
“年崽,我们不歧视的。”林乐天笑容猥琐,“我们真的不歧视的。”
这下,年知非是真不懂了。“不歧视什么?”
“AA恋哪!”林乐天又是愤懑又是不屑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跟我还装什么傻?“你放心,我们很开明的,绝对不歧视!”
“AO恋、AB恋其实也可以的,年崽,你不用有压力。”站在前排的班长许连山身体微微后倾,小声补充。
年知非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我还未分化!”
年知非此言一出,大部分人都消停了。但这里不包括林乐天:“年崽,这种事你得听你三哥的。分化期嘛,早晚的事,你都多大了?再拖也拖不了几年的。像齐队这样的人才就不一样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要抓紧啊!”
上个警察学校居然能被催婚,年知非也是无语了,半天才恍惚着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只是打了一架啊……”
“那他为什么不跟别人打,非要跟你打?明显看上你了嘛!”林乐天振振有词,“大家都是男人,我太了解了。这就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他只是阴魂不散!年知非面无表情地暗自腹诽:但愿以后再也不要再见到他了!
“阿嚏!阿……阿嚏!”
正被人安排绯闻的齐耀辉十分敏感地打了两个喷嚏,拿着一沓案卷走出了办公室。“飞越集团案专案组的,来开会!”
只在一年前,飞越集团案最受重视的时候,专案组成员人数最高曾达21人。一年过去,现在有份跟着齐耀辉进小会议室开会的只剩下了两男一女三个警察。
两个男警察中接近退休年龄满头白发的叫严启东,老严干了一辈子的警察,专跟海城的三教九流打交道,海城里的上至堂口老大下至小鱼小虾,没有他叫不出名的。另一个戴副黑框眼镜的三十上下的年轻人叫丁彦舒,小丁是金融专业的硕士生,不知怎么竟也干了警察,大概是求职压力大的缘故。
唯一的女警叫李萝,绰号“萝卜”,萝卜女警在警队里很常见,什么都能干什么都不精。齐耀辉大概是看中了她比较能吃苦又比较细心,就放心把一切跑腿的杂活全都交代给她了。
三人刚在小会议室内坐定,自带八卦技能的萝卜就已快言快语地说开了。“齐队,听说你昨天去警察学校找学员单挑了?”
齐耀辉一面将飞越集团案的几条重要线索挂上写字板,一面头也没回地问道:“还听说什么了?”
“听说你在比武时疯狂释放信息素,把人家未分化的学员给逼分化了。”萝卜嬉皮笑脸地续道,“齐队,这是一见钟情了吧?到底哪个学员啊,让你这么不择手段?”
“你好奇?好奇你就查查呗。”齐耀辉转身丢了一份案卷到萝卜的桌上,“好了,我们再把案子串一下。”说着,他拿起一支油性笔,点向了写字板。
“2027年10月,警察部综合多年举报线索,成立飞越集团专案组。
“11月,我来到海城在飞越集团找了份会计工作。
“29年3月,我成功收集到足够的犯罪证据将飞越集团董事长曲江入罪,离开飞越集团。
“3月19日凌晨,曲江长子龙星河在临海码头截杀我,最后被我反杀。而在那之后,我发现了他悄悄塞进我外套里的这把黑色钥匙,这把钥匙究竟是哪里的?有什么用?目前存疑。
“3月19日凌晨5点,曲江的书房失火,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龙星河的住处爆炸,同样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3月19日早上6点,专案组赶到飞越集团总部,曲江在自己的办公室饮弹自尽,曲江心腹季立、小儿子曲天骄畏罪潜逃,至今毫无音讯。
“3月19日晚上11点,信义堂堂主曹亦刚落网。根据曹亦刚的口供,他自称是曲江放在道上的代言人,龙星河是曲江手上的王牌,但凡杀人灭口的脏活,全是曲江指使龙星河出马解决。但目前,警方能证实曲江的确是信义堂的幕后老大,却不能证实龙星河是否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杀手。所以,曹亦刚的口供,部分存疑。
“8月25日,飞越集团案现有证据收集整理完毕入禀法庭,结果我们就不说了。总之,目前的情况是:因为飞越集团部分账户资料丢失,有将近20亿的资金去向不明;曲江、龙星河死亡,季立、曲天骄潜逃,信义堂几桩杀人案无法确认真凶。
“现在,时间来到2030年,今天是7月22日,专案组成员只剩下我们四个,这个案子怎么收场?大家有什么想法?”
专案组的三名成员安静了一会,仍是由老严第一个开口。“曲江一死,信义堂算是彻底完了。我们警方动作很快,基本没给他毁灭证据的时间,现在信义堂里的大部分成员都在牢里蹲着,该交代的也都陆陆续续交代了。跟信义堂有关的几桩杀人案都差不多是十年前曲江跟龙越飞交棒的时候的案子,死的都是信义堂的元老。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恶棍,身上背着不少人命,说实话,死不足惜。几桩案子说是曲江幕后主使,那是一定的。说是龙星河动的手,问题很大。龙星河是龙越飞唯一的外孙,当时很多元老都支持他上位,他有什么理由把自己人干掉?现在曲江和龙星河都死了,这就死无对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