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什么?”年知非一字一顿的问道。此刻的他神情冷肃话音低沉,是再没半点面子情了。
“网上的视频我看过了,打地不错。就是扒衣服绑人那段,我很确定警察学校从没教过。告诉我,谁教你的?你跟我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最后一招柔术加锁喉,又是谁教你的?”齐耀辉盯着年知非的双眼慢慢问道。
年知非不闪不避地迎着齐耀辉的目光,轻嘲而笑。“你想听我说,是龙星河教我的?”
“不是吗?”
“不、是。”说到这,年知非忽而又是一笑。只是这一笑显然跟可爱、温和、真诚、友善等等形容扯不上半点干系了。如果硬要齐耀辉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他可能会选择——诡谲。“当然,肯定是有人教我的,但这个人,不是龙星河。至于究竟是谁……我不信齐队你没查过我。你这么有本事,就自己慢慢查吧!……我累了,不送。”
被人下了逐客令,自然不好再厚脸皮地呆下去。直至走出住院部,小丁方垂头丧气地说道:“老大,我也觉得你想太多了……”
齐耀辉却不以为意地回道:“你这两个星期总是跟我说,年崽有多好、多能干、多懂事、多体贴……他都快比你妈对你都好了!我问你,你见过他今天这个样子吗?”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小丁不禁仰天长叹,“年崽一家都是警察,他大哥就是殉职的。你怀疑他跟犯罪集团有联系,他能不生气吗?”
然而小丁的理由却说服不了齐耀辉。直至两人登上警车,齐耀辉方开口道:“我从警这么多年,只在一个地方见过有人用这种手法制服敌人……”不等小丁好奇发问,他便冷冷地吐出了带着血与火的两个字。“边境!”
而在齐耀辉走后,年知非却独自一人来到了医院的天台。他很随意地坐到了天台的边缘,两条腿垂在围墙外。这种姿势,只要身体稍一前倾,人就会从高高的住院大楼上坠下,可他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只见他随手拿起一只纸袋往地上一倒,竟倒出来十几种不同品牌的卷烟、雪茄和一只打火机。这些烟都是他偷偷买的,林乐天的想法其实并没有错。他的确需要脱敏治疗,但这种脱敏治疗靠的不是15G的妹子,而是这个。
年知非随手拆开一包烟,给自己点上一支,吸了一口。“咳咳……”年知非并不会抽烟,只这一口就已经呛咳不断。他一边咳一边翻过手腕沉默地看着烟头上的一点火星。待那火光渐亮,确定这支烟不会熄灭,他便将其放在了天台的边缘。然后,他又拆开另一盒,如法炮制。
不一会,他的身边就整整齐齐地摆上了四支烟。年知非静默片刻,终是又点燃第五支排了上去。做完这些,他双手合十抵在额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为谁默默祝祷。
然后,他拆开一支雪茄,点燃,塞进嘴里。即便呛咳不断,他仍坚持每一口都吸地很深,尽量把那烟味在胸腔里多停留一阵。一支雪茄还没抽完,他的身体就已逐渐开始发烫,脚踝上的监测环也开始闪烁。年知非没有给那监测环出声的机会,很快就冷着脸将它取下扔到一边。
遇到困难,直视它、迎接它、战胜它,除此之外,年知非从来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第29章 打擂
因为这临时增加的脱敏训练,年知非这几天的信息素水平犹如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好几回。医院的医护人员们各个严阵以待, 唯恐年知非又要发狂分化。反而是年知非本人情绪稳定, 每天按时按点地躲出去学抽雪茄。当他真正能对雪茄味免疫, 已是一个星期后。虽然比医生预定的出院时间晚了几天, 但至少以后都不用再担心因被类似信息素影响而轻易失控。
回去上班的时候, 年知非原以为郭师傅会因为他迟了几天回到工作岗位感到十分不满。没想到,他居然什么都没提, 甚而对年知非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年知非并不知道, 郭师傅是实实在在地被年知非在医院里露的那一手给惊到了。原以为这所谓的警校第一不过是只会偶尔亮爪子的猫咪, 谁知道原来是只潜伏爪牙忍受的老虎?郭师傅自忖绝对打不过年知非, 跟罗局的关系也没好到能让人叫小名的地步, 所以这师傅的谱还是收一收为妙。
无惊无险熬到下班,年知非刚回警局交了装备,林乐天已和沈真、孙婷一块找来了。
“走,喝酒去!”林乐天一手搭上年知非的肩头说道。
可怜年知非一听“喝酒”这两个字就腿软,忙干笑着推辞:“不要了吧?明天还上班呢……”
“啧!”林乐天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了他一眼, 不爽道。“三哥帮你挡!”
哪知年知非还是不肯走, 只苦笑着道:“三哥你别玩我啦!”你帮我挡?你不带头灌我就很好了!
林乐天两眼一瞪, 正要呵斥年知非没大没小质疑三哥, 沈真已先出声解释了。“年崽,我们班的同学约了去警察俱乐部聚聚, 顺便庆祝你出院。你是主角,不能不到的。”警察俱乐部是海城警察局自办的专供警察及其家眷休闲娱乐的场所,所以里面提供的多为软性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