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一向看重自己脸面,这次因余长乐提议被关进大牢,可谓在众人面前脸面尽失,余长歌断定他最近不会出门。
也确实如她所料,余文害怕被同行嗤笑,从上次出狱后就天天窝在家里,一次大门都没出过。
在花厅外,余长歌遇到了牡丹的丫鬟,得知余文昨夜歇在了莲花阁。
牡丹虽然初掌余家后院,但她对余文了解却深,上元节并没有大肆操办,仅让厨房上给每个院落多加了两个菜,还体贴的让白莲去伺候余文。
白莲年轻貌美,又温柔若水,由她去化解余文的怒火,最合适不过。
余文对牡丹的安排很满意,认为她有当主母的气度,多次赞叹。
昨夜上元节,余文与白莲折腾了一夜,天蒙蒙亮才歇下,现在被余长歌吵醒,他就算再对余长歌满意,此刻也火气不小。
他眼下乌黑,左眼的淤青还未消散,眼珠通红,整个人颓废又凶狠的吓人。
余长歌一望便知他的心情,她垂下眼帘,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诮。
未等余文发问,她便率先跪了下去。
“父亲,女儿差点见不到你了。”余长歌眼眶通红,声音哽咽。
余长歌这话,顿时让余文清醒了几分,他惊愕无比,当即也忘了发火,弯腰扶起余长歌,“长歌,到底怎么回事?跟爹仔细说说。”
余长歌能要到曹尚书都要不到的福城通判一位,对余文来说,她真真是他的摇钱树,未来余家能不能攀上九王爷,成为皇亲国戚,就靠余长歌。
在这节骨眼上,她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余长歌眸低含泪,仔细将昨夜添香店失火一事告诉了余文,并着重强调,并非意外走水。
“倘若我在店内,怕是昨夜就死了。”余长歌掩面,声音颤抖不止,“父亲,有人要杀我。”
余文心底冰凉,而后他就怒了,“谁?到底是谁敢伤你?”
余长歌代表着余家的未来繁荣鼎盛的希望,谁竟敢动她?
余长歌摇头,“九王爷留下的暗卫已经去查了,还没有结果……只是,父亲,那店铺如今被烧个精光,听说伙计都受了伤,我怕我安顿不好他们,会惹上官司,到时候说不定又要麻烦九王爷……”
她蹙着眉,说到后来,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余文闻言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因通判一职,长歌已经找过九王,若再因安顿人这种琐事麻烦九王,会不会让九王觉得长歌太不懂事?所求太多?
余文是男人,对女人自然有他的一套理论,他就喜欢乖巧,与世不争无所求的女人。
依已度他,他越想越觉得九王爷或会因此而疏远长歌。
这可不行。
“长歌,你去账上支一万两,不,两万两银子,好好安抚那些受伤的伙计,不要让他们心有不满。”余文急道。
“父亲,这……”余长歌面上犹豫。
只不过,她袖子下的唇角却嘲弄的勾起,余文并未瞧见。
“听爹的话,拿银子遣散了那些人,然后好好的呆在家里,学学琴棋书画什么的。”余文道,“你也不小了,以后进了九王府,如果什么都不会,会被人欺负的。”
“是。”余长歌脸色微红,垂下头去。
余文又叮嘱了她几句,最后督促她过了元月,必须去雅言堂学习。
余长歌想了想,应了下来。
从莲花阁出来,余长歌手头又多了两万两,她唇角勾起,露出满意的微笑。
这两万两银子,都是由她的母亲云瑶和她的外祖父云明煦带来的,是她云家的家产,也是作为余长乐犯错后的补偿,余长歌拿的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