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晴天闻言睁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置信，她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余长歌看着顾花影，没有立刻同意。
从顾花影身上，余长歌嗅到一股咸臭的腥气，很难闻，气味来源于一种叫狐臭的名字。
她看了看大头，又看了看顾花影，似乎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能成为朋友。
或许是余长歌犹豫的时间太久，顾花影反应了过来，她骤然后退，双臂紧紧夹住身体，往后缩去。
连露在外面的双眼也避开了余长歌的眼睛，长睫毛不住的颤动着。
余长歌心中叹气。
顾花影如此敏感，她倒不方便主动开口询问了。
狐臭在现代有多种治疗方法，余长歌虽没见过，但知道该怎么治，只是，眼下顾花影太过防备，两人之间并不相熟，她冒然开口，恐怕顾花影会介怀。
此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顾花婼的裙子尚未送出去，她还有机会。
最终，余长歌轻声道，“顾小姐，大头醒来若能看到你，应该会很高兴。”
说罢，她跟吴尘打了声招呼，将银子给他，托他帮忙安顿添香店的伙计绣娘们，便带着红萝离开了此地。
红袖添香店一事了解，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周琴了。
这一日，余长歌先去了县衙找裴承，确定了余文的任命文书。
而后，她又去找了阿勇，见了花婆子，以及青鸾。
得知青鸾已将那件事办好，余长歌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了，她安顿好所有事，心满意足回了余家。
到余家时，天色已暗。
往日繁华喧嚣的院落，如今只点着些许烛火，灯火暗淡，余家很多地方没有被照亮，藏身在黑暗中的屋宇，仿佛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散发着噬人的气机。
初春的天儿，依旧有些冷。
余长歌裹着银灰色绣仙鹤的斗篷，从马车里下来，她凝望着余家院落，微微垂下头朝手心哈了口气，白皙纤长的手指，遮住了她唇角的笑意。
那笑意很淡，隐含着讥诮。
书房中，余长歌取出裴承的手书，递给了余文。
“任命的文书已经下来，日期定在了三日后。父亲请放心，裴大人到时会亲自前来恭贺。”余长歌微笑，“他曾叮嘱过我，说有要事与父亲相商。”
在余文出狱后，余长歌曾提出，她向九王爷要到了通判一职，但需二十万白银用以周转，当时余文允诺第二天就会将银子给她，结果后来便不了了之。
余长歌知道余文不见兔子不撒鹰，她没有催他，打算让裴承帮她要银子。
余文接过裴承的手书，仔细看了很久，确认手书下方的印迹是裴承的印章无疑，才露出笑容。
他将那页手书小心叠好，放到了贴身的荷包内。
“长歌，这次多亏了你啊！”余文满意极了，他喝了口茶水，看着余长歌忽然笑道，“长歌啊，你不愧是余家的嫡女，也没枉费爹往日对你的疼爱。”
他眼神中有深意，想多敲打敲打着余长歌。
“若你以后真跟了九王，爹就放心了。只是京城离福城那么远，到时候爹再想见你一面，可能就得等到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