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走马上任,前途光明的好事,却因为花婆子等人的冤屈,变成了公堂对峙,造成这一切的还是他的一位夫人。
众人都看着他,好奇他会怎么处理,也看戏看的津津有味。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后,吉祥还没有回来。
余长歌眼角余光,瞥了眼余文,见他目光闪烁,面上并无悲痛之色,她笑了笑,意味深长的朝人群中看了一眼。
她低下头后,立刻有人声响起。
“怎么还不来?这吉祥该不会是去给周氏通风报信,让她逃跑吧?”
“刚赞了一声余大人高风亮节,大公无私,他就偷偷送走了周氏?”
“果然,这说的都比唱的好听,没上任就敢包庇自己夫人,上任了怕不是要只手遮天啊!以后,我们老百姓的日子哟,难过了!”
人群中又一次传来了议论声。
余文听在耳中,心中叫苦。
他方才命令完吉祥,确实暗中叫了自己的贴身管事,去给周氏通风报信,让她赶紧离开余家,离开福城,去南燕找余长平。
管事的只是去后院通知一声周氏,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余文眉心乱跳,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后院,周琴所在的院落外,桃蕊正在修剪一颗冬青。
赵管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问,“你,看见二夫人了没有?”
“没有啊?我一直在这边干活,没见过二夫人啊!”桃蕊笑嘻嘻的,“赵管事,你找二夫人有什么事啊?用不用奴婢帮你?”
“不用了,不用了,你忙你的!”赵管事擦着脸上的汗,不耐烦的朝着桃蕊挥了挥衣袖,然后,他往下一处飞奔而去。
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桃蕊继续剪起了冬青。
赵管事急的不行,却不敢大肆声张,继续寻起了周琴。
前厅里,三人的喊冤声又响了起来,众人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有人大声提议,愿帮助余文捉拿周琴。
老夫人脸色从难堪,变的越来越白。
这短短半日光景发生的事,弄的她心力交瘁,头疼不已。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余长歌一直注意着余文和老夫人,见老夫人如此,她皱了皱眉,吩咐了一声红萝去请宋大夫过来,然后站起身走了过去。
“老夫人,我叫宋大夫过来,给您看看吧!”余长歌轻声道。
她拿起手帕,细心的帮老夫人擦汗。
老夫人点点头,有气无力,“好。”
余长歌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当初长义身死,余家上下都以为是她做的。
老夫人虽然疏远了她,但却没有怪过她,也不曾短过落英苑什么东西。
今日,她却利用了老夫人,余长歌心底有些愧疚。
还没等她再多想,宋冬便过来了。
他细心的帮老夫人诊脉,柔声宽慰她不要总忧虑,静心休养。
“老夫人,您喝了药,好生安歇,调理半月就好了。”宋冬微笑着施礼,“方才二夫人命人找在下看病,在下去了云苑却没看到她,现在要去别处找找,就不留在这儿了。”
他身姿清雅,举止得体有度,虽是个大夫,却给人一种翩翩佳公子的感觉。当下,惹得旁边的几个女子看了过来。
有好奇者问道,“这是谁?”
宋冬朝对方施礼,含笑道,“在下宋钟,余家的大夫。”
“宋……钟?”老夫人蹙眉,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宋冬的全名,以往都喊宋大夫,未曾注意过他本名。
宋钟听起来像送终,寓意实在不好。
“在下的母亲,孕中经常梦到钟声,便娶了这样一个名字。”宋冬语气伤感,“后来父母病逝,在下便没想过改名,也算是一种寄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