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停在了眼前,脚步急急,弯腰来扶她。
“端木朝德?!”闻人凤猛地抓住他的手,抓紧抓牢,却发现不是那截衣袖。
“小凤……”那人开口,语调听不真切,却听的出是谁。
“端木朝华……”闻人凤愣愣松手,满面的汗水和泪水,“不是你,不是你……”
端木朝华脸色发白,瞧着她的手心,和赤着的脚都是一片殷红,心疼的扶住她,“你的脚在流血。”
闻人凤忽然抬起了眼,满是亮晶晶的泪水,紧攥着他道:“求求你帮我去追他!求求你……他就在这里,就在这附近……”将衣袖递在他眼前,“我没抓住他……我……我看不见你们,什么都看不见……”
心头密密的缝着针,穿着线,包裹不能躲闪的疼,端木朝华抿着唇,将闻人凤打横抱起,声音发哑的道:“他死了。”怀中的人忽然瑟瑟发抖起来。
闻人凤埋在他的臂弯中,极压抑的哭了起来,“我欠他的……我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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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这里了……写的我好嗨(OTZ)好鸡血……
我热爱狗血四射,我热爱狗血喷头,我属性奏是狗血!!!让狗血来的再猛烈点吧!我们的口号是:只有你想不到的狗血,没有我不敢写的狗血!欧叶!
捂脸,我在凑字数,表拆穿,表拆穿~
作者有话要说:端木什锦~八宝~~~~~
二百一 小室烛火
桌案上的灯烛荜拨一声轻响,空落落的衬的整间厢房凝固了一般静。
闻人凤安安静静的坐在床榻上,敛着眉目,散乱的发遮的看不清楚表情,只是瞧她紧攥着手中的半截衣袖,手指青白。
端木朝华蹲在她面前,捧着她流血不止的脚,一点点的挑着没入脚掌的碎瓷,深且多,血肉模糊的看不清楚,一时竟不敢胡乱下手,小心的用温水清洗着,一壁不抬头道:“忍一忍,我帮碎瓷都挑出来,疼的话喊出来。”取出袖中的银质匕首,极仔细的一分分向伤口里探。
一粒一粒的碎瓷,落在地上响的细微,端木朝华额头却渗了密密的汗,挑完便将她的脚探入清水中,丝丝猩红。
“疼吗?”端木朝华抬头瞧她,小心翼翼的包裹着她的脚,软了声音道:“没事了,没事了……”
她却不答话,像枯死的树木,连知觉都没有,愣愣的瞧着手中的半截衣袖,没有声息,却有什么潮湿的东西一直往下坠,浸湿了手中的半截衣袖。
端木朝华顿了手,拨开她的发,心口突地就一窒——
她在哭,一直都在哭,没有声音,不动声色,那泪却止不住,一点点的顺着脸颊滑下来,砸在衣袖上。
衣袖上绣着细致的龙爪,五指如生。她就那么看着,安安静静掉着眼泪。
端木朝华忽然讲不出话,伸过手接在指尖的眼泪热的烫人,“你在想什么……到底在想什么……”攥住那截衣袖,端木朝华将她的发拦在耳后,直视着她问:“小凤,你看着我。”
闻人凤愣愣抬头,满眶的泪水摇晃又下,看的见,却看不清。
他道:“你一直都记得我,对吗?”
记得吗?脑袋里乱成一片,曾经的现在的,闻人凤都看不清,她唯一看清楚的是在漫天漫地的大雪中,倒在她箭下的人……
“你只是在逃避,不愿记起我。”端木朝华捧着她的脸,“小凤,你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我……怎么能?”
怎么能记得?
闻人凤任由他将额头贴在眉心,不躲不闪,却痴痴愣愣的没有情绪,只是止不住的落泪。
她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痴痴傻傻的昏迷着,突然有双手伸过来,给她衣食,护她无忧,任由她埋在手掌里大哭,她那时也是这样掉眼泪,傻了呆了,什么都空白着,只有眼泪止不住。
“小凤,你要应声,要答话……我知道你全部记起来了。”端木朝华捧着她的脸逼她直视,她的目光却一直在那截衣袖上,一分都舍不得离开。
再隐忍不住,他猛地一把夺过,
闻人凤手中一空,抬手瞧他要往窗外扔,霍然起身,疯了一般去夺,却没注意到脚下,绊住了铜盆,当啷掀翻了满盆的污水,踉跄跌倒,脚心溢血一片。
“小凤!”端木朝华赶忙去扶。
闻人凤却一把夺过衣袖,埋首喝道:“不要过来!不要再靠近,求你……出去。”
“小凤……”
“出去!”闻人凤埋头在地上,手心恨不能攥紧尘埃中,“暂时不要让我看见你,算做……我求你……”
还能讲什么?她缩在地上肩膀一颤颤的发抖,端木朝华抿唇一言不发,上前将她抱起,放回榻上,替她拉好被子,转身退开,道:“我在门外,有事就喊我。”
闻人凤侧头不看他,等那一声关门声响过后,将眉目埋在锦被中,瑟瑟发抖。
二百二 船行万里
那夜的天色亮的缓慢。
端木朝华坐在廊下的石阶上,看着天际一点点的透亮,透亮,青白的灰茫茫一片,也不困,只是觉得累,身后房间里没有声响,她的呼吸似乎都沉了下来,静谧谧的整个天地,像极了她离开后的那些日子,也是这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