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平时见面笑脸相迎一团和气,可但凡触犯自己利益,立即翻脸不认人。苏颖十分理解,但也明白不能松口,事实上,她的确也是受害者。
她往前走一步:放火的人已经在警局,等到事情弄清楚,那边会给我们合理说法的。rdquo;
少拿滚轴话在这敷衍,当老子猴耍?rdquo;国字脸怒了,指着她鼻子:要不是找你寻仇,我们能被烧?根源还是你。rdquo;
闹嚷声渐大。郭尉盯着他的手,脸色越发难看。
大家都冷静点。rdquo;梁律师试图解释: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如果经济财产受到损失,可以向相部门提起民事诉讼,法院会依法判定罚金。但是,从法律角度讲,你们的确无权向受害者索要赔偿hellip;hellip;rdquo;
一听这话,国字脸上前揪住他衣领:说的什么屁话!rdquo;
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令梁律师立即噤声。
国字脸忽然举起拳头,朝他打过去,却在最后一刻被人阻在半空。
郭尉捏着他手腕:想好再动手,有理可能也变没理了。rdquo;
国字脸体型很壮,但身高只到郭尉肩膀。苏颖不知郭尉用多少力气,只见对方脸部肌肉轻微抽动几下,紧握的拳头无法自控地松开了。
郭尉:借一步说话。rdquo;
苏颖拉住他的手,怕他一时冲动也动手。
郭尉回握,紧了紧:待在这儿。rdquo;
郭尉径自穿过人群,站在花坛边点了一支烟。他衬衫扣子不知何时解开两颗,露着过分突出硬挺的喉结,头发松散微乱,不似工作中打理的一丝不苟,一手收在风衣口袋里,垂眸吸烟的动作不疾不徐,烟雾缭绕间,他微眯着眼躲开,神情中竟带些坏坏的痞气。
苏颖没见过这样的郭尉。平静的心湖突然落入一颗石子,咚rdquo;一声响,无数涟漪。
有时人的情感变化很简单,一个眼神,一个笑,都可以让对方义无反顾。苏颖远远看着他,何况一个顶天立地、能护她周全的身影呢。
等了会儿,国字脸走过去:说什么?你能做主?rdquo;
郭尉没急着答,先从烟盒里抖了根烟递过去。
国字脸看看,不接。
郭尉也没太在意,收回手,一句废话都不多说,直截了当道:我愿意赔偿。rdquo;他给个数字。
国字脸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面色缓和几分,仍是说:这点钱打发谁呢?rdquo;
我看过上面,足够了。rdquo;
烧掉的衣服不算,重新装修要钱,补货hellip;hellip;rdquo;
那也足够。rdquo;郭尉打断:你要清楚,赔偿损失不是我的义务,愿意出这笔钱多半是对你和另外那家被连累的补偿。梁律师说的没错,我们并没违反任何法律条例,过错方在纵火者。你可以起诉,但审判过程会相当漫长,之后你才能拿到赔款,何况我听说那人经济能力有限,到时候能不能出得起这笔钱还未知。rdquo;
国字脸不吭声了。
郭尉:想想。rdquo;
他不再说话,微侧过身去等待,把指尖夹的烟慢慢抽完。
时间过去了会儿,国字脸似乎还在犹豫,一双绿豆大的眼睛滴溜乱转,不时看向人群。
郭尉走近几步:只有你、我和另外一家的交易。说实话,都赔偿不现实,到时候我真要好好想一想,可能你一分钱也得不到了。所以你散了人群,我给钱,如何?rdquo;
国字脸不说话。
郭尉看着他,手中烟盒漫不经心抖两下,再次朝他递过去。
国字脸表情绷着,瞧瞧他,这次终是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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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郭尉洗完澡出来,在书房里找到苏颖。
她穿着睡袍,整个人缩在沙发里,指尖夹了根烟,正一口接一口地吸。
已经夜深人静,桌上台灯散发着柔柔的光。
郭尉脖颈上搭了条毛巾,擦擦头发,走过去,两指捏着烟身给截下来。
怎么还不去睡?rdquo;
苏颖没有抬头,手指卷了卷睡袍带子:你给了那人多少钱?rdquo;
郭尉按熄烟,走到她旁边坐下:不太多,也不太少。rdquo;
苏颖没有追问具体数目,我以为你叫他过去是要打架。rdquo;
我像是容易冲动的人?rdquo;
苏颖耸耸肩。
郭尉说:打人是最没效率的一种方式,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徒添麻烦,一般情况下,不可取。rdquo;
是怕打不过吧。rdquo;
郭尉半真不假地点头,慢慢说:的确,有这方面的顾虑。rdquo;
苏颖笑了笑,但这笑意却未达眼底,她现在心情低落,终于体会到不想说话也不想动的感觉。
隔了会儿,郭尉问:想什么呢?rdquo;
苏颖枕着扶手躺下来,有气无力道:钱你还要么?我会慢慢还给你。rdquo;
郭尉说:记得付利息。rdquo;
你送我的紫晶洞很贵吧。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