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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吴越想着想着就开始站起来来回回地踱步,晃得胖子眼晕,赶紧摆摆手让她停下来,“停停停,越越你干……咦?你衣服怎么这么脏?”
    “哈?”吴越回神,愣愣地看向胖子,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白色羽绒服把人裹成了球,就算会议室有暖气也没脱下来,“我衣服脏吗?没有啊。”
    庄严指了指她背后,“背后,大概是你今天……”,吴越看了他一眼。
    庄严:“……我裤子也沾到了,可难洗了。”
    顾深和胖子听得愣头愣脑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吴越终于舍得把羽绒服脱下来了,背后果然有一滩泥印,应该是今天在小礼堂那边弄到的,小礼堂前面是一片湿泥地……
    “原来是他!”
    吴越突然一拍衣服,大喊了一句,顾深和胖子彻底蒙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庄严面对眼神逼问的两人也很无奈,他本来想说大概是你今天中邪抽风,躺地上死命地掐自己的时候弄到的,但吴越明显不想让另外两个人知道这件事,所以话锋一转,可现在他也不知道吴越到底在说什么。
    庄严用眼神回应过去:我也不知道啊!
    “快走!”吴越飞快地套起外套就快步走出了门口,另外三人不明所以,也快步跟了上去。
    现在外面天色已经黑了,路上没有什么人,吴越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女生寝室的,跑得气喘吁吁也没顾上顺气,就猛地砸着一间小房间的门,门是老式木门,里面的锁还是那种简易栓锁,不太结实,她砸了一会,见没有人回应,便抬起脚猛地一踹。
    “哎哟!”结果门没踹开,脚差点断了,蹲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脚。
    赶过来的胖子一脸心疼地把她扶到门口放着的洗衣服用的小木凳上坐着,“越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吴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急急地朝顾深一挥手,“你快,踹开它!”
    顾深哦了一声,抬起一脚,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吴越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门板,就探头往里看,灯还开着,但里面其实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随后庄严才气喘吁吁地赶过来。
    吴越:“遭了!”
    三人:“什么遭了?”
    吴越才开始解释起来:“这是一起连环报复杀人案,虽然有几个问题我还没想明白,但我敢肯定,宿管就是凶手!”
    三人齐齐出声:“为什么!?”
    “杨菲菲应该是被窦倩她们推下楼的,小礼堂前是一块泥地,要把血迹清理掉很简单,但要在庄严得到消息到赶过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同时把血迹和人一起清理掉,就需要多人一起了。”
    三人点点头表示有道理。
    “而且,我猜那时候,杨菲菲应该还没有死,但她们把她……活埋了。”
    “!”三人同时震惊地抬头,还没来得说话,就被吴越常用那个的“别吵”的动作制止了。
    “你们看那双鞋。”吴越指了指整齐摆放在行军床边的一双解放胶鞋,“虽然洗刷过了,但明显右脚的洗刷痕迹比左脚重,而且他脚上穿的那双也是同样的情况,起初我以为是宿管左脚有残疾,右脚承力重的原因,没有太在意,但刚刚庄严提醒了我,宿管的活动范围就在,宿舍这一带,哪里会沾得上要刷得很用力才能刷掉的污迹?”
    “一双可能是偶然,可两双都这样,就说明他最近会经常去泥地里走动,杨菲菲是被活埋的,窦倩她们也是被活埋的,所以我猜宿管应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知道了杨菲菲的死因,利用杨菲菲的电脑取得了与窦倩的联系方式,照葫芦画瓢,对窦倩做了同样的事,其他的几个应该也是这样……”
    顾深突然打断了她:“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她们是被活埋的?”
    吴越一顿,因为我看到了啊,还差点把自己掐死,我能这么说吗?
    吴越想了想,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因为活埋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啊。”
    又是这种感觉!庄严突然觉得有些烦躁,每次听到吴越冷冰冰地把一件可怕的事情说得像“今天天气不错”那么简单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顾深的脸色也开始阴沉下来了,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就被吴越打断了。
    “不信你可以去床底下搜一搜,那里肯定有她们几个人的随身物品。”
    胖子赶紧跑到床边,掀开垂下来的床单一看,里面有一个红白蓝编织袋,拖出来,顾深和庄严围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装得竟然是一堆女人的衣服,还有几个女式包,黄姗姗在朋友圈里嗮的那个包就赫然在列。
    胖子愣了愣,赶紧把那个名牌包里的东西都出来,稀里哗啦地一堆东西掉出来,都是一些口红之类的化妆用具和一个钱包,钱包里有一张身份证,赫然印着着黄姗姗的名字和照片。
    顾深和庄严也一起蹲了下来帮帮,把编织袋里的东西全翻了出来,窦倩,陈莹莹,黄姗姗,赵艳艳,李丽,五个人的身份证全在这,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地的五颜六色的东西,好的差的,高贵的劣质的,现在都混在一起,不分彼此了。
    “真……神了!”胖子由衷地赞叹了一句,转头看向还在门口小凳子上坐着的吴越,就见她闭着眼,双手捂着头,口中喃喃道:“不止她们,应该还有一个人,会是在哪呢?”
    顾深和胖子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还有一个人?什么意思!?”
    没有人回答他,庄严刚想上去问吴越,就被两人拉住了。
    顾深:“让她想,等她想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胖子似叹了一口气:“越越要是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拿把刀来也撬不开她那张嘴。”
    会是在哪呢?一定还有哪里忽略掉了的细节……关于宿管的那短短几分钟的记忆,行放幻灯片一样,在吴越脑海里一帧一帧地滑过……军大衣!
    吴越突然睁开眼,朝他们大喊:“快去花田!她们就埋在花田那里!应该还有一个男生会被活埋!快去!”
    顾深他们也来不及问为什么,拔腿就往花田的方向冲,吴越腿还疼着,只能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静寂无人的花田只有晚风轻拂,掀起阵阵清香,盛开的白玫瑰迎风招展,不染纤尘,洁白而高贵。
    一幅美丽的画卷突然被一阵“唔唔唔”的声音打破,老人也不理会地上人的挣扎和满是恐惧和哀求的眼神,深一脚浅一脚地挖着坑,泥土飞溅出来,撒到旁边白色花瓣上,还没沾稳,就被抖落了。
    “别挖了。”
    老人手中的铁锹一顿,他回头就看见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正死死抓着他拿铁锹的手臂,气还没捋顺,目光坚定地盯着他看,一瞬间晃神,还以为看到了死去的那个战友。
    胖子和庄严也跑了过来,老人知道自己暴露了,也不反抗,任由着顾深带上了手铐。
    庄严往地上被脱光衣服捆成了粽子的人看了一眼,惊讶地叫了出来:“怎么是你!”
    胖子:“认识的啊?”
    庄严指了指地上的人:“他、他就是跑过来跟我说有人跳楼了的那个男生啊!”
    刚刚来到的吴越:“没错,那个骇人听闻的鬼故事有一半真的,一半假的。”
    ————
    门外的窦倩想到杨菲菲曾经喜欢过庄严,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像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一样高兴。
    “马上过来,不然要你好看。”
    换好睡衣正准备就寝的杨菲菲突然就收到了这么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但她马上就明白了上面的意思,疼痛的记忆瞬间涌来,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杨菲菲被打怕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神色惊慌地跑了出去。
    宿管大爷刚好从小房子出来,就看见杨菲菲匆匆忙忙的身影,叫了几声都没应,“这孩子,外面天还冷着呢,就捞起一件军大衣,追了出去。”
    杨菲菲惊慌失措地抓着衣服领子,面对逼近的几个人,不停地往后退,“不要……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砰!”巨大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把楼上的几个人都震住了。
    窦倩踹了一脚抖抖索索的男生:“还愣着干什么!有人往这边来了,赶紧去把人给我拖住,我们来处理这里!”
    男生:“……你让我来……你可没说要杀人啊!”
    窦倩恶狠狠地盯着他,语气阴森:“今天你来了,就脱不了干系!”
    男生突然觉得这个女孩比地狱阎罗还要恐怖,踉跄地冲下楼,只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人,拔腿就跑,天太黑,男生太害怕,没发现还有个人就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一件军大衣。
    “她、她还活着的……我们快把她送去医院吧!”
    陈莹莹突然扇了说话那人一巴掌:“你傻呀!把她治好了说是我们把她推下去的,好让警察来抓我们吗!”
    窦倩扫了一眼地上的人,语气淡淡地说:“把她埋了,一了百了。”
    ————
    胖子对吴越“什么都知道”这件事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想要问上一句:“越越,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田风很大,吴越吸溜一下鼻子,双手插兜,把羽绒裹得紧紧的,才开口:“我曾经很好奇,为什么杨菲菲要大半夜地跑去小礼堂,或者说为什么窦倩会大半夜地把杨菲菲叫过来,直到庄严说那天晚上的人是他。”
    胖子:“?”这两者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吴越踹了踹地上还捆着的人,“你是杨菲菲的追求者吧,你很喜欢杨菲菲,什么在论坛上帮她疯狂拉票,但杨菲菲不喜欢你,甚至对你不屑一顾,所以那天晚上窦倩叫你来,是不是说要演出好戏给庄严看,然后你就顺水推舟就来了?”
    地上嘴巴还被破布堵着,也没人给他松绑,麻绳勒着皮肤露出道道淤青血痕,整个人惊恐不已,本来庄严想去给他松绑的,结果这么一听,迈出去的脚就缩了回来。
    男生痛苦地点点头,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庄严神色复杂地看着吴越:“好戏是……什么意思?”
    “窦倩可能偷听或者偶然得知你要来小礼堂,就想到了一个新乐子,想让你看看跟别人淫乱的杨菲菲是什么样子……”
    庄严猛地回头瞪着地上的男生,男生避开他的眼光,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唔!”一声痛苦的闷响从男生嘴里发出来,庄严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地补了一脚,胖子才上前去拉住了他,“小庄,小庄,消消气,消消气。”
    胖子又转头看向吴越:“越越,你怎么跟亲眼看见过一样啊!”
    吴越眨眨眼,口袋里动了动,就掏出了一个小透明密封袋。
    胖子努力把脑子里“出现了!百宝袋!”的念头甩掉,伸手把密封袋拿了过来,是一枚烧过的烟头。
    “这是我在小礼堂前面的旧灯柱下捡到的,小礼堂本来就因为闹鬼传闻人迹罕至,更不会有人闲得发慌特地跑去那里天太黑,男生太害怕,没发现还有个人就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一件军大衣,抽根烟,而且这根烟的滤嘴很特别,所以我就顺着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包装是最近几个月才出来的,所以我就大胆猜测了一下,他是在等什么人,最近几个月,又会来小礼堂的除了来看鬼的庄严,就只剩被迫过来的杨菲菲了。”
    “我试着对窦倩进行过心理分析,发现她属于典型的反社会人格障碍,智力中上,精神状态正常,但善妒,易怒,暴虐,冷漠,且从她文艺部长的工作状况来看,毫无责任感,这些都是反社会人格障碍的特征,追求新奇和心理刺激,常常是他们的驱动力,也是经常导致其反社会行为的变态心理动因。所以,综合一下,并不难得出她的想法。”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许久没有人说话。
    吴越突然看向开口老人:“我还有几个想不明白的地方,想问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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