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华夏人民对于神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所以留下了这所破旧不堪的破庙给予了这些乞儿一个容身之所。
老乞儿气喘吁吁的把糜贞背到了站,一屁股坐在了半残着的神像的后面,一伙乞儿争抢着打开怀中的东西,名贵的首饰,簪子扔在了地上被肮脏的大脚扔在了地上,食物才是他们首先选择的东西。
“肉!”一个嗅着肉味的乞儿兴奋道,他拼命的插着纸盒,一块烤肉被一出现瞬间引起了疯抢。
老乞丐笑着喝骂“里面吃的多的是,被抢了!”
老乞丐在这里是极有威信的人,众乞儿一哄而散翻找其他了。
这时,一只烧鸡的腿递到了老乞丐的面前,老乞丐微微抬头一看,是那个手上鲜血已经凝固的小乞丐,他接过了烧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用没几颗的牙齿嚼了几下,艰难的吞到了肚子里去“牛金小子,手没事吧?”
牛金摇了摇头,蹲在一旁捧着烧鸡狂咬。一支整鸡没几下就进入了他肚子里。
老乞丐看得惊诧道“你真是个饿死鬼投胎,别吃那么多,会被撑死的!”
牛金摇摇头道“我还没吃饱……”
老乞丐叹气道“真是天生做乞丐的命!”
说罢,老乞丐爬起来捡起了地上的镯子,用袖子搽了搽,老乞丐仔细看了看,脸色凝重。
那个瘸腿的年轻乞丐一撩头发坐在他身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很有钱,这个手镯值多少钱?”
老乞丐脸色凝重,将手镯放在了口袋中“是有钱,但是我们估计闯大祸了!”
“这女童一定不是一般的人家,若是她家人来报仇我们恐怕经受不住!”
瘸腿的乞丐满不在乎“怕什么,京师这么多人,一伙外地人,他们哪里找得到我们,咱们再敲他们一笔,我们就有去找太平道的路费了。”
老乞丐深深的看了瘸腿乞丐一眼,他去找太平道的目的可不单纯,听闻太平道的大贤良师能够生白骨,活死人,现在在各处云游行走,瘸腿就一直鼓动着大家前去投奔张角,其目的就是为了治好他的病腿。
而老乞丐之前是做过道士的,他自然知道打着道教名头的张角是否真的能拿符水救人,而且不管什么病,还药到病除?
可是瘸腿乞丐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谁劝他也不听,他坚定的相信大贤良师张角能治好他的腿,其实若是想想也明白,在古代,你若是一个残废,天生就需要比别人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而这个距离,在医学匮乏的古代,都是遥不可及的。
“还是不要惹这些麻烦了!”老乞丐叹息一声“把这女童放在哪个偏僻点的店门口,她家人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瘸腿乞丐霍然站起来,一脸惊诧“放了?就这么放了?咱们辛辛苦苦,费了这么多功夫,说放就放?”
“那你能怎么样!”老乞丐也站了起来“若是他家人找来,就凭我们之前做的事情,我们全部要去开刀问斩!”
瘸腿乞丐言辞激动道“又说什么开刀问斩!咱们活的就只有烂命一条了,还怕什么?”
“你不要命!这些孩子还要,不要连累他们!”
乞儿们无声的看着两个人的争吵,但是很显然他们大多都站在老乞丐身边,如果没有老乞丐,他们或许都冻毙在了去年的寒冬之中。
或许是大家的的肚子中有了油水了,两人吵的越来越激烈,情急之下,瘸腿乞丐竟然顺手抄起身边的木棒,竟一下子把老乞丐打趴下!
“所有人,听我的!”瘸腿乞丐脸色狰狞“不要挡我!谁挡我治腿,我六亲不认!”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说时迟,那时快。牛金突然就扑了上前,咬住了瘸腿乞丐拿着木棒的胳膊,直至鲜血淋漓,瘸腿乞丐惨叫的拿不住了木棍,着想甩下牛金,却怎么甩也甩不下来,几个乞儿赶忙把老乞丐背走,收捡了地上的东西,一点也不留念的匆匆走了。
瘸腿乞丐把牛金一下一下的狠狠的撞在了墙上,撞得他酸水都吐出来,终于松了口,瘸腿乞丐一把牛金扔在地上,看着胳膊上那块肉都要掉了下来,嘶声道“你t属狗的啊!”
牛金很快的翻身起来,喘着粗气半蹲着看着瘸腿乞丐,内心泛起了深深的悲哀,牛金话也不说一句,匆匆的跟着小伙伴们的声影一起逃离了这个避难了一个冬天的地方。
瘸腿乞丐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麻袋前面,打开了麻袋,糜贞还昏迷在其中,瘸腿乞丐送了一口气,有些惨笑的坐在地上道“走啊,都走!等老子有钱了你们算什么东西,一伙乞丐!”
也不知道他骂的是离他而去的人,还是骂得是他自己。
糜竺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片狼藉和地上的糜四,糜竺脸色铁青,抄起一盆凉水就泼醒了糜四,他拽起糜四的衣领失敬的前后摇动的狂吼道“我妹妹呢?贞儿呢!”
糜四这才恍恍惚惚醒来,他看到了糜竺他们,顿时像抽了神一般,喃喃道“被一伙、一伙小乞儿给绑了,我也被打晕了……”
“废物!”糜竺一把将糜四扔在地上“给我找,大索全城!找到这伙乞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所有糜家的人领命一哄而去,糜竺逼着眼睛想了想,咬着牙道“备马,我要去殿下下榻的道观。”
刘辩此时在干什么?渐渐越来越热的天气使得老农们绝望的看着天,入夏以来,孟津到现在没有下过一场雨,大河两边的田地还好,不愁水利灌溉,但是这种上等的田大多是被豪强世家所占,而平民百姓只能远离水渠甚至开辟山地种田。
山上的杂粮今年看是要全军覆没了,一众百姓虎视眈眈的盯着水渠,关中地区有着比任何地区都完善的水渠灌溉系统,而其他的地方可就没这么好的福利了。就好比北上广地铁都通了,你那个旮沓地方铁路都不通,人均收入和生活水平能一样么?
在古代,因为争水而械斗的事情贯穿了整个古代乃至近代,有水灌溉,粮食就能抱住,同样也就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命。在争水的高峰事情,甚至会出现整个村乃至整个乡的械斗!汉朝人是彪悍无比的,汉代实行的兵役法制度使得每个青壮年到了二十到二十三岁都要去当一回兵,每年因为争水打伤乃至被打死的都不是个新闻了!
刘辩自然不可能坐视的看着百姓因为争水灌溉而打的头破血流。钟繇带着刘辩按着地图亲力亲为的在标注好的水车安装的灌溉点去视察。
刘辩望着黄河奔涌不惜的方向陷入了沉思,自周定王五年,黄河发生了有记载的第一次大改道。洪水从宿胥口夺河而走,东行漯川,至长寿津又与漯川分流,北合漳河,至章武入海。这条新河在禹河之南。
汉武帝元光三年黄河在今河南濮阳西南瓠子决口,再次向南摆动,决水东南经巨野泽,由泗水入淮河。外戚田蚡为了使得黄河不把自家领地给淹掉,竟然隐瞒黄河决堤长达23!最后在汉武帝封禅泰山的路上才发现,汉武帝命令将军以下的士兵背着柴薪和沙包可歌可泣的不知道用了多少人的性命才堵住了这条怒吼的母亲河,但不久复决向南分流为屯氏河,六七十年后才归故道。
王莽始建国三年,黄河在今河北临漳县西又发生决口,东南冲进漯川故道,经今河南南乐、山东朝城、阳谷、聊城,至禹城别漯川北行,又经山东临、惠民等地,至利津一带入海。此后几百年中,黄河情况不甚为频繁。
其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上游的关中平原乃至黄河两岸的人口激增,大片的固土固沙的森林消失,直到近代我们看到的只要光秃秃的黄土高原。在气候方面,
北方的气候逐渐变得越来越干燥、寒冷和恶劣,要知道颛顼历的时候,黄河还在跑大象呢!出土的文物也出现了犀牛皮等热带、亚热带物种。
但是刘辩有办法吗?关中的户口好比现代人的北上广,如果你要把北上广的人迁到西藏去!给他个金山他也不换啊。
要发展还是要破坏环境?刘辩只能选择先发展再修补环境。
一边的村庄被惊动,村子里的里长带着乡亲们用箪盛食物,用壶盛酒水,走到离刘辩不远处呼啦啦的一片跪了下来,一双粗糙的大手将食物聚过头顶。
刘辩看到赶忙过去,吩咐侍卫将百姓搀起,自己则将带头的里长亲自扶起。刘辩学着前世的经验,握着他的手笑呵呵的问道“老丈高寿啊?”
古代人可没有经过网络的轰炸,自然一下子被感动激动不已,刘辩瞬间感觉手有些吃紧,在开国的初级阶段,某个劳动模范和太祖握过手后,他回到了厂里,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和他握手,乃至把手都握脱皮了!
里长激动的有些颤抖“草民已经快到了知天命之年了。”
“哦……那老丈要好好活着,明后年就能当上三老了!”
“诶……诶!”里长红着眼,高兴的点着头。
知天命之年,也是就是快五十岁了,在汉代五十以上的人就能举为三老,这个是汉高祖刘邦那时就所定的规矩。但是很可惜的是,古代男子上了四十就能自称老夫,他们的平均寿命也就四十来岁,这对于整体劳力于田地的平民百姓这个水平要再往下压一压。
,汉以孝治天下,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若是在古代一定不可能出现打父母的事情,不孝不仅会被世人人人所唾弃,在古代,不孝是一种严重的犯罪。春秋战国时期的《孝经·五刑》中写道,“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五刑,分别为笞、杖、徒、流、死,也就是说最轻的笞刑,因为“罪莫大于不孝”,所以打骂父母者适用于最重的死刑!估计还是死刑中最重的腰斩和剐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