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微笑着点头。“确实好看。”
尽管是自己厚着脸皮问的话,可真听到夸赞之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时,张一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然而低头的一瞬间, 那本来还在一尺开外的人忽然走上前来。
鬓边传来丝丝凉意, 似是有什么东西被别在了发间。
张一一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触到一根细长的物件,她似有所悟,不过还是愣愣地看着楚留香,有点不敢相信。
他却双眼含笑, 满意地一颔首。“这样更好看。”
心口砰砰直跳,张一一表示, 自己都快要被男神这模样给秒杀了!庆幸的是,人家撩完就转身走了。哦不是, 是准备行装去了。因为他们今天就要上路, 直奔关外缥缈峰。
等楚留香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张一一很不争气地捧着心口就开始深呼吸。“我去,楚留香就是楚留香,撩妹功夫不是盖的!幸好被撩的是我这样心性坚定的人,要是放到现代,随便换个修为低一点的女人来,可不得凶芒毕露地扑过去了!”
话是这么说,可脚却自顾自地走到水盆前,借着水里的倒影,她费劲地看清了鬓间的那根发簪。
竟然是一根玉簪,通身雪白,但顶端又有些淡淡粉色,被巧妙地雕成了三朵精美的五瓣花。
她看着看着,看得久了,竟痴痴地笑了开来。
——
据楚留香说,此处属于中原腹地,离缥缈峰还有千里之远。就算是他独自一人快马加鞭,也要半月才到。何况如今还多了个娇弱的她,只怕一月能到,都是奇迹了。
当然以楚留香的性子不可能说得那么直白又让人难堪,这全是张一一领会后自己脑补的全文。不过也不妨碍张一一感叹,古代交通真不便利!
为了能早到一日,张一一谢拒了楚留香要为她安排一辆马车的建议,称自己一定能跟他在路上慢慢学会骑马。
楚留香摇头道:“骑术并非一日就能学会的,你身上又还有伤。最稳妥的法子是买两匹马,和一顶马车。这样在路上你就可以慢慢地学。等你学会了,咱们就把马车卖了。”
他说得极有道理,又比她有经验得多。张一一只得答应。
除了马匹,还有行装干粮,甚至露宿野外的被褥都要准备。因此二人直到午饭后才得以出发。见他事事妥帖,张一一再一次感慨自己的运气。
还好是碰上了信守承诺又为人仗义的楚留香,要是换做旁人,哪个会有这样的好心?
两匹马拉着的简朴马车缓缓在官路上前行,楚留香自己就会赶车,便另请一个车夫。而坐在马车中无所事事的张一一,居然真的在绞尽脑汁地去想,武侠小说中的男主角们,除了楚留香,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会愿意帮助自己的问题。
若是真有的话,陆小凤传奇里,目不能视却胜过世上众多耳聪目明之人的花满楼公子是一个。
射雕英雄传里,憨厚老实又心软的郭靖也算一个。不过论到体贴入微,前两个都能把他比成泥。
还有……
“前面有处水源,咱们不妨歇一歇?”
楚留香的声音唤回了张一一云游的魂儿。“啊?哦,好。”
下了马车,楚留香让两匹马走到河边喝水。自己走到张一一身边坐了下来。“一路上你都没有说话,在想什么?”
张一一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拿他跟旁人比较,笑了笑,转开话题道:“我想,除了骑马,你能不能也教我点穴?”
楚留香笑了。“喜欢点穴?”
张一一打蛇随棍上:“还有轻功!你能教我吗?”
望着那双带着期盼的,晶亮的杏眼。楚留香好心情地摇了摇头。“你的根骨已定,要想习武,一定要吃番大苦。而且短时间内无法速成,依我看,还是认一认穴位,趁人不设防的时候使出来,或可取得出乎意料的成果。”
闻言,张一一重重的地叹了口气,随后又打起精神道:“没关系!就算只会点穴也好。”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道:
“香帅,真的有笑穴存在吗,是的话,在哪?”
“……”
有那么一瞬间,张一一看见楚留香的双手都僵了一下。但她没看见的是,撇开的桃花眼中瞬间盈满了促狭的笑意。
“我去!”张一一不受控制地大笑起来。“楚留香你偷袭——哈哈哈——哎呦这种不想笑——哈哈哈——又得笑的感觉太痛苦了——哈哈哈——够了够了——楚留香还不救我——我生气了——你等着瞧——”
看着笑倒在地的人儿,楚留香再也按耐不住喜悦之情,负手大笑了起来。似乎是一直忍耐多时的猫儿终于等到了出爪的机会,又一击即中得得逞了。
撇开像这样,偶尔冒出来的整人恶趣味不讲,楚留香的确是一个极好的导师。
他又有耐心,见识又足,又武功高强。
学骑马时,仗着有他在旁相护,确保了自己不会摔伤摔残,她自然放开了手,勇敢无畏地去学。如此一来进益极快,不过第三天,便已经能独骑了。
他的恶趣味更多是表现在教她点穴时,正如此刻——
“哑门穴。”楚留香道。
张一一往他颈间一点,然后期待地望着他。
楚留香点点头。表示她找对了地方。
张一一便露出了笑容。
“檀中。”
张一一点在他的正胸口。
“鸠尾。”
“巨阙。”
“……”
好半晌后,楚留香点了点头。“记得不错。”
“还有一处。”张一一瞪着他,双颊鼓鼓的,活似一只正在怄气的猫儿。
楚留香故作不知。“哦?哪儿?”
“笑穴!”她气呼呼地说。
“天色不早,歇了吧,明日还要赶路呢。”楚留香面色不改地说。
见他要走出房,张一一盯着他的背影瞪了又瞪,一个没忍住,冲了上去——
“有仇不报非君子,我今天非要让你尝尝被点笑穴的厉害!”
她没头没脑地闯了过来,双手直奔他腰上的笑穴。楚留香当然不会让她得逞,一个错步,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双手锁住。不料她冲过来的力度太大,一时之间失了重心,直往地上倒去。
楚留香不假思索地抢先倒地,将她护在怀中。
一阵天旋地转后,张一一预料中的疼痛没能降临,反而是在一个带着淡淡郁金香香气的怀抱中睁开了眼。她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只好愣愣地抬头,对上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
自从两人上路以来,楚留香就没再作伪装。此刻,他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那双桃花眼中光彩莫名,她一望之下,急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张一一推了推,想爬起来,不料男人的臂膀忽然用力地将她拉回,她甚至比刚刚更贴近了他。
“楚留香……”
她喃喃低语,不知所措。
他不言。她便也低着头。
良久,才听到了一声叹息。
“一一。”
“嗯?”
他柔声细语,那温柔几乎要将她溺毙。“你可知,除了笑穴,还有一处哭穴。”
“嗯。”她应了一声,随后,不敢置信地抬头:“嗯?”
当晚,张一一又哭了整整一刻钟。
她发誓,若有机会,一定要把这笔帐好好跟楚留香算算!
——
古时候的路本就崎岖难走,何况他们的目的地还是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就算有楚留香精心照顾,习惯了现代舒适生活的张依依还是受了一番难以言喻的苦楚。因此当那座古朴威严的关卡出现在视线中时,张依依差点落下泪来。
这一日晚间,他们紧赶慢赶地赶在在太阳落山前进了雁门关,找了一家看起来规模颇大的栈住了下来。
风尘仆仆的两人各自要了几桶热水命人送进房里,相约好下楼吃饭的时间,便迫不及待地回了房好好收拾自己。
将自己埋在温暖的水中,张一一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说老实话,穿越可真没什么好的,要是有机会回去,我一定要写一本书,告诉那些做着穿越梦的读者们,穿越有风险,不如在家享清福。”
一边用皂角抹着头发,她又叹道:“也是我时运不济啊,人家穿越都是在大户人家受长辈宠爱,有人伺候。哪像我,跟打仗似的。”
一时又想到楚留香,他本该在中原潇洒地过他的日子,看上哪个宝贝就去拿回来,慢慢名扬天下成为受人敬仰的香帅,如今却陪她走这么一遭。还真是……
张一一神色复杂,也不知该说自己幸运呢,还是不幸了。
一边胡思乱想着,她一边收拾好了自己。当洗去满身的风尘,换上干净的新衣裳,张一一才有空为自己早就唱起了空城计的肚子着想。她笑了笑,让店小二把沐浴的水撤走,自己则下了楼。
才一到大堂,她便看见了楚留香。
同时,她也惊讶地发现在楚留香的对面,还有一个肤色偏黑,相貌中等,一双眸子亮得出奇的年轻男人。此时他正跟楚留香相谈甚欢,两人看起来关系极好。
现在的楚留香毕竟还不是名扬天下的香帅,朋友还不多。虽然这个男人的长相很特别,很好认。但是张依依只要看到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葫芦,就足够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了。
“一一。”楚留香看到了她,笑着向她招手。
那人也转过头来,看到张一一,有些惊讶地张大了眼睛。然后对着楚留香挤眉弄眼。
张一一装作没看到地走了过去,在楚留香右手边坐了下来。
“他就是你知道的胡铁花。”楚留香说着,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当她被那群风流公子哥围住调戏的时候,这种厌恶之情几乎到了巅峰。偏偏这时候,身无分文,贫穷却人品过硬(王宝钏视角)的薛平贵出现了,不但救她于水火,还一表人才。恶俗点讲,在王宝钏眼里,当时的薛平贵估计就跟天神脱了铠甲,换上粗糙布衣下凡来了一样。
王宝钏觉得,自己等了多年的真命天子终于出现,于是不折手段,甘愿冒着跟疼爱自己的生父断绝关系也要嫁他。
后来沙陀归附大唐之时,皇帝要在长安集结兵马去援助。不甘平凡的薛平贵扔下妻子从军,一去就是十八年。再回来时,薛平贵身边已经有了美貌的代战公主,膝下儿女成双。天知道为他吃尽苦头的王宝钏见到那一幕时,心里作何感想。
最后薛平贵的身世被揭开,原来他是大唐皇帝遗落民间的儿子。薛平贵顺理成章做了皇帝,把王宝钏从寒窑里接到皇宫,封她作了皇后。却还是跟代战公主平起平坐,不分大小。
好日子没过几天,准确的说,是十八天。她就“暴毙”了。
看到这里,张依依讥笑不已。
十八年苦守着寒窑,风餐露宿没熬死她,进了锦衣玉食的皇宫,才十八天就暴毙了?
还真是享不得福的劳碌命!
而且写这故事的人也有意思,结尾处,王宝钏进宫的日子不多不少,正好十八天,与她在寒窑里的十八年互相呼应,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讽刺。
在现代,王宝钏成了贞洁的代表,薛平贵一度也被描绘成大英雄。他另娶代战,被描绘成误以为王宝钏已死,又心系大局,不得已而为之。
可如今再看原著,这就是一不折不扣的渣男!
他和王宝钏初遇时,正值大好青春。可书里说,他跟王宝钏成亲前,还是在亲戚朋友家轮着借宿。这样一个四肢俱全、满身都是力气的男人,连一片给自己的栖身之所都找不到?究竟是找不到,还是根本不愿找?
与王宝钏成亲后,两人男耕女织,日子过得贫寒。有时候还要靠心疼么女的相国夫人接济,饶是如此,两人的生活水平都还只是过得去,一点红火的味道都没看出来!甚至王宝钏第一个孩子,还是因为营养不良掉了的。
看到这里,张依依就已经为这姑娘感到不值。
是,成亲是不该只看门第,但是姑娘,你起码得找到个能护得住你的男人吧?一个男人,连妻儿最基本的生活供给都给不了,能靠得住吗?
尤其后来,薛平贵投军后,一度成为沙陀部队与唐军的信使,数度往返于长安,却一次也没去探望过王宝钏!
而且书中对薛平贵娶代战公主的原因是这样说的:薛平贵心里一直挂牵着长安寒窑中苦等自己的妻子王宝钏,他不愿意背叛她诚挚的爱心;可是自己在沙陀部队里一直默默无闻,若不抓住代战公主这个台阶,以后怕是很难再有高升的机会,何况若是惹恼公主,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呆下去。
权衡再三,薛平贵成了沙陀酋长的“驸马爷”,他在沙陀军中的地位自然也就急骤地升高了。当然,他不会忘记结发之妻,曾多次趁唐廷专使前来大同慰劳之际,悄悄托使者为王宝钏带去书信金帛,接济伊人的生活。(资料来自百度百科)
诸位看官,眼熟这样的故事吗?
像不像在城市里傍上富婆的凤凰男?一边自得于引白富美倾心,借白富美家中势力平步青云。一边愧疚农村里的发妻,偷偷挪动白富美给的资产去接济一二,借此说服自己只是为大局着想。只是不想辜负任何一个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女人。
……张依依:呕!我想先去吐一会儿!
第二天,宝儿端来早膳的时候,张依依明明已经可以起身走动,却还是赖在床上。
宝儿没起疑心,因为她负责给张依依上药,亲眼见过那片雪白肌肤上,几道骸人的红印子。在宝儿看来,这样的伤口已经不是小事了,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也很正常。“张姑娘,先净面,漱口,再用膳吧。”
张依依点点头。
吃过早膳,宝儿要给她换药。
小丫头的动作熟稔且轻柔,可张依依还是呲牙咧嘴的,好像很疼的样子。
“你伤的不轻阿,听芙蓉姐姐说,姑娘是从树上掉下来的。好端端地,姑娘你爬到树上去做什么?”宝儿好奇地问。
张依依一直等到门口响起脚步声,才哽咽地说:“我有眼无珠,错信了人。负心人害我。”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门口的王宝钏听了去。
不管什么样出身的女人,都改不了爱听八卦的天性。
宝儿问:“为什么?”
张依依一看有戏,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唱作俱佳地道:“我跟他是同门师兄妹,我虽入门比他早,可他年纪比我大,因此我叫他师兄。师傅本就是我死去的爹爹的好友,因此对他严厉,对我纵容。十二三岁时,师傅悄悄把亡父的武功秘籍给我,吩咐我不可告诉别人。也不知怎的被他知道了,他便来哄我。”
“说什么喜欢我,等我长大,要娶我过门。那时师傅也有此意,我便傻傻地相信了。拿他当良人看,还把家传秘籍也教给他。昨天是我十六岁生日……”
宿主你不要脸!听不下去的系统怒道。
岁数一大把了还自称十六岁小姑娘!
张依依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哭道:“我兴冲冲地从集市往回赶,却发现,发现……”好像再也承受不住地痛哭起来。
她说到重要剧情的时候戛然而止,把门外的偷听者们跟宝儿急得不行。“发现什么?快说啊!”
“到处都是血迹……师兄杀了师傅!”
“阿?!”王宝钏秀手捂着小口,惊呼出声。
张依依只当自己沉浸在伤痛中没有发现,宝儿更是吓得面无血色。“杀人?这是犯法的!你去报官了吗?”
小姑娘天真的发问让张依依心里直笑,脸上却是伤心欲绝的表情。“那时我伤心极了,又怕极了。我问他为何要如此,他说,因为我给他的秘笈只有上半部,还有下半部被师傅私吞了。真是好笑,师傅为何要私吞我家的秘笈?我当然不信他!”
“后来,他又来逼迫我,要我交出下半部秘笈。我哪里知道有什么下半部秘笈?他却认定我是不肯给他,把我绑在树上严刑逼供,还威胁我,要是我不肯说,他就扒光我的衣服,让第二天来踏青的人都……”剩下的话,张依依一脸羞愤地咽了回去。因为只有如此,听众们才能脑补出自己能想到的最可怕的事。
王宝钏也是浑身发抖,这样的事在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看来,简直是骇人听闻。
小丫头宝儿也是眼泪汪汪,心疼地看着张依依。“你真可怜。”
张依依哭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着急地抓着小姑娘的衣袖:“宝儿,你快别管我了,去帮我做件要紧的事。”
宝儿问:“什么?”
“那负心人说,在我和师傅眼里他一无是处,所以他留我性命,将我绑在树上,看着他第二天如何让相府千金对他死心塌地。宝儿,我后来承受不住晕了过去,什么事也不知道。那天有没有相府千金去踏青,有没有一帮公子哥去为难她。有没有被一个布衣书生所救?”
连着的几个“有没有”让宝儿迅速白了脸,就连门口的王宝钏也是俏脸惨白。
张依依再接再厉:“宝儿,你有没有办法,去通知那相府千金?我生怕她着了奸贼的道!像我这样遭遇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宝儿连连点头,事关自家最受宠爱的三小姐,她自然不能等闲视之。草草帮张依依穿好中衣,就往外跑去。
她刚关上门,一转身,就看见王宝钏和几个不离身的大丫鬟全都站在门口。宝儿险些惊呼出声,却被机灵的芙蓉一把捂住嘴巴,使眼色让她安静。
王宝钏回想前日踏青一事,现在细细想来,那天的事确实很古怪!她出身相府,平时见到的纨绔再不着调,也不敢当面对她如何。可那天那些人不止动嘴说浑话,还想动手。幸而张依依从天而降压伤了他们!
而且在张依依现身的前一刻,也确实有个书生样子的人在一边旁观已久……王宝钏越想,越觉得可怕。等回过神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顾不得什么风度不风度的,她转身就走。看那脚步,倒像是落荒而逃。
房内,听着王宝钏走动时腰间玉佩发出的清脆碰撞声渐渐远去,张依依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
不过也得亏这些都是深闺小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她只要把一些在现代烂大街的狗血故事拿出来随便改改,配上一点演技,她们就全信了。要是换做赵敏那样的女中诸葛来,她还不知道要压榨死多少脑细胞才能编出个完整缜密,能说服她的故事来。
比起复杂深奥的天山武学,小姑娘对飘逸出尘的剑法更感兴趣。
张依依囧了一下。她不会剑法,也没人教过她。刚才她只是随心所欲地比划了几下,动作看上去是行云流水了,其实招式杂乱无章。眼下再让她使出来,未必就跟刚才一样。“师傅是在舞剑呢。”想了半天,她唯有如此搪塞道。
“那有名字么?”小姑娘不放弃地问。
张依依心想我可没有你这个小才女会取名,便道:“不如玉儿来取一个?”
黛玉想了一下,道:“我看师傅方才舞剑时,衣袂飘飘,好像她们说的九天玄女一样。不如就叫玄女剑?”
张依依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听你的。”心里却想,要是哪天到了神雕侠侣的世界,看到了小龙女或者她师傅,定要讨教一番,看是自己师徒二人的玄女剑厉害,还是她们师徒的玉女剑厉害。
二人梳洗时,主院又来人说是早膳备好了。张依依让她等了会儿,便为黛玉收拾:“我不喜人多,就不去了。”
黛玉的小脸上便露出焦急的神色,张依依忙道:“她们是你的亲人长辈,你若不去,会落人口实。膳后,要是有姐妹请你去玩,你只管去便是。”
张依依一面安慰,一面表示自己希望她能多多与同龄人玩耍。
劝了好一会儿,黛玉才有些不高兴地点点头,最后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人去了。
张依依这样做,原因有三:
一,这些日子以来,她成功地让黛玉对她产生依恋和信赖之情,这有助于自己更好地培养她的性格和三观,是好事。可她又担心,要是黛玉太过依赖她,变成一个没有主见的陶瓷娃娃怎么办?她想要适当地让黛玉独自面对一些事情,培养她的交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