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男人一双墨眸幽深似潭,正倒了一杯热茶缓缓放在了旁边的案几上,他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御风。
原本应该赶去乌州会诊的纪宵快步进了门,脸上带着恶趣味,瞧着正悠闲喝茶的某人,抬脚在萧九黎身侧的位置上落了座,微抿了一口热茶,却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事情办得如何。”萧九黎淡漠开口,没有一丝情绪掺杂其中。
“不过恰巧吸附了你身上的纯阳之气,问题不大,一张通灵符随便搞定,不过,身份尊贵如你,屈尊降贵为难一个孤女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纪宵笑眯眯的道。
“她,与我要找的东西有关,自然例外。”萧九黎意有所指,微微低垂的墨眸盯着右手手腕的牙印伤痕,殷红的唇扯开了一抹别样的弧度。
纪宵一听,震惊不已:“难怪,她近了你的身却不伤不死,明明体质虚弱,还能活蹦乱跳的,你是怀疑,她的身上有禁锢之术?”
“反常必有妖。”萧九黎沉声道,手里的菩提子突然裂开了一颗,坠落在地,他脸上的神色有些诡异。
纪宵点了点头,他自幼研习魇医之术,多年来利用双重身份几乎对于各大州府秘闻了若指掌,但这御龙符,苦寻多年,毫无所得,原因就是御龙符被禁锢之术掩藏了起来,实在是难以察觉。
纪宵担心萧九黎遭遇不测,几乎从未远离过这个兄弟,此次来乌乞镇,也是为着萧九黎而来,只因,那人断定萧九黎殒命的日子,就在三个月之后!
突然听萧九黎如此说,纪宵别提多惊喜,想到自己方才唬弄那姑娘的经过,纪宵觉得自己逗弄得特别适合,这样一来,只怕是那姑娘非得缠着萧九黎不可了。
见纪宵一脸阴森森的笑意,萧九黎微微蹙眉,眼中闪过微芒:“你还不走?”
纪宵一愣,面露无奈憋屈,忍不住就要诉苦:“最近落家逼得紧,我也年岁不小,家中长辈多次召我回去,意思让我早日娶了那洛羽微过门,我说,老九,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他只想退亲!
“不能!”萧九黎放下茶杯,面色严肃,朝御风吩咐道:“送。”
“我还没说是什么,你就拒绝不好吧?”纪宵急了,忙上前拦住了萧九黎转动轮椅的动作,眼中流露出急切之色:“当初我应下这门婚事,可都是为了你,你不能过河拆桥,兄弟还做不做了!”
“那是误会!”
纪宵一脸委屈,眼角余光扫过门口,突然流光暗转,露出一丝邪笑。
“是误会,那也是因你而起的误会,谁让你没事儿去看人家洗澡的,害我背了锅……”纪宵一脸颓然,人生就这一件事对萧九黎有嫌弃。
这家伙,当初肯定是故意推他掉下去的,还惹上了洛羽微那个花痴,虽然长得还不耐,但脑子是个疙瘩,中看不中用。
门外扒拉着房门的凤非一来就听到了这么不得了的内幕,顿时眼中闪过浓浓的讽刺。
“纪宵!”萧九黎伸手一把拽住纪宵的衣襟,阴沉沉的眸光便杀气四射:“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弄死你。”
变态,人渣!
凤非在心里暗骂一通,对萧九黎的印象瞬间跌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