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十五岁的年纪了,看着才十二岁的个子。这种情况下,她还把这填肚子的馒头给了她。
楚云眼眶有些湿润,她拿过馒头,扳成两半,大半递给楚二丫。“二姐,我们一人一半。”
“好!”楚二丫的脸上绽放出纯净的笑,那笑,像寒冬的暖阳,直直照入楚云心里。
午饭过后,又开始了秋收农忙,大人们在前收庄稼,孩子们就在后面捡漏拾穗。
拾穗一共要拾三遍,当第三遍过后,地里几乎没有余漏。这时,村里的人们再拾到的残留,就算是私有的粮食。
楚二丫把这些讲给她听得时候,楚云完全无法想象,这个年代的人,过的是如何艰苦贫困的日子。
“三丫,你怎么了?”正午过后,灼辣的太阳洒在身上,让楚云身子倾了倾,有些站立不稳。
“可能是中暑了!”她抬头望了一眼高空中火辣的太阳,摸了摸头上还用红布绑着的伤口。
昨天在草地里醒来时,她的脑袋在流血,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还在懵懂中,又被楚母带回来。
给她敷上的草药不知是什么药,让伤口是凝结了,但没有经过系统性消毒处理,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三丫。”楚二丫扶着她,满脸担心。“你回家去休息!这活姐来做。”
说着楚二丫抢过她手中的竹萝,一边挎着一个。“姐速度快,能把你的也一起干了。”她推着她让她回去。
楚云瞧着她半响,没有坚持留下,直接回了家。
她现在目眩头晕,就是留下来,也只会是累赘。
她很清楚,有时逞强,并不能让事情变得不一样。
回到家,看着一排的土房,她找到昨晚睡觉的房间,推门进去。
门一开,外面的光就照进来,让屋里亮堂了不少。搭盖的并不严实的房顶,也有少许光透过茅草和薄膜照射进来。
她晃着身体脱掉鞋子,躺倒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三丫,三丫,起来吃饭了。”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耳侧大喊,摇晃着她的身体。
楚云被吵醒,睁开眼睛,迎上楚二丫明亮的眼睛。“三丫,快起来,姐给你把药敷上,可以吃饭了。”楚二丫推着她,从漆黑的柜子上拿出昨天的罐子。
从里掏出不知什么绿草放到嘴里,几下嚼碎,给她敷到了头上,用红布继续给她包起来。
“二姐,这样不卫……”她急忙阻止她,话刚起了个开头,她就倏的闭口,任由楚二丫折腾。
就这样吧!不去想这草药安不安全,卫不卫生,会不会感染。
万一感染没命了,说不定醒来发现这是一场梦。
“三姐!”楚二丫刚给她包红布固定草药,就从门口跑进来个男孩,男孩七八岁模样,一推开门,门外的光就透进来。
他跑到楚云身边,瞧着二姐的动作,心的拿手去碰了碰她的脑袋。“三姐,你这还疼不疼。”
“墩,我刚包好,你别弄乱了。”二丫急忙拉住楚墩的手。
墩声的哦了声,垂下头。没过几秒,又扬起了欢喜的笑容。凑到楚云耳边。“今天娘和奶吵架了,动到了肚子里的弟弟,娘一气之下煮了给奶留的两个鸡蛋,娘悄悄的给我一个。三姐,你头还疼,让你吃好不好。”
男孩关怀的声跟她说,从怀里拿出了还留着温度的鸡蛋,心的捧到她面前。
“墩真懂事,还知道想着三丫。”楚二丫看墩不是来捣乱,是来送鸡蛋,一下子笑起来,摸着弟弟的头高兴的把鸡蛋接过来几下剥开。
“二姐,这是给三姐的,不是给你的。”墩顿时哇哇大叫。
“我给三丫剥开,我又不吃。”楚二丫急忙把鸡蛋递给楚云。
她怎么可能会跟三丫抢,三丫现在脑子被摔坏了还没好,她也希望三丫能吃好吃的补补。
“三姐,你快吃。”墩哼了声从楚二丫手中抢过剥好的白鸡蛋,递给楚云。
楚云看着他手中的鸡蛋,怔住。耳畔是墩咽口水的声音,她抬起头,瞧着他。
他的眼睛看着鸡蛋,是口馋和想吃。但——他捧着鸡蛋,让给她。
“墩,娘就煮了两个鸡蛋吗?”她看着鸡蛋,没有接。
“是啊!”墩回答。“这鸡蛋是娘偷偷攒下来,留着生完弟弟吃。被奶气着了才煮了两个。”
墩扒住床沿,把鸡蛋心翼翼,如捧珍宝送到楚云嘴边。“三姐你快吃,吃了就好了,头也不疼了。”
充满稚气的童声,却是她听过最温暖的话。
“恩!”她用力的点头,擦去眼角因感动流出的泪水。
拿过鸡蛋,她心的扳开。姐弟三人的视线,都停在了鸡蛋上。
楚二丫和楚墩年纪还,并不懂得掩藏**,一个鸡蛋,太珍贵了,她们几个月也吃不上一个。
“墩,你吃蛋黄,我和二姐吃蛋白。”把蛋黄递到墩手中,蛋白分作两份姐妹两一人一份。
“昂!”姐弟两同时摇头。“我不吃,三丫!三姐你吃。”
“我们一起吃,不然,我也不吃了。”楚云生气。
两人才心的接过鸡蛋,放到嘴里。
她也把一半蛋白放到嘴里,三人相视一笑。
虽然贫苦,可她遇到了善良,懂事的亲人。
那破罐子里的草药很管用,第二天,楚云就感觉不到疼痛了,跟在二姐身后拾了一天穗。
“二丫,三丫,前次膳的土豆已没了,你们明早去看看能不能讪到土豆。”晚上吃完几个水煮出来,还带着青绿色的土豆后,王桂花一放辣酱,嘱咐姐妹两。
二丫应了声好,第二天早上,很早她就叫醒了楚云。
“三丫,我和杜大曹生约好好了,咱们村头碰头。这次去梁山,梁山地多,肯定不像咱们这地方,连点土豆芽都见不到。”
楚云打着哈欠,望着外面一片漆黑。
这也太早了吧!有五六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