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的瞳孔猛地一缩，显而易见，这句话对他造成了多么大的冲击。
但是，很快他又恢复如常，眼底的涟漪悄然的平静下去，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人波动。
江黎埋首在他的肩上，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他有什么反应。
嗯？
不对啊，她都表白了，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冷淡？
不应该啊！
江黎心里纳闷，正想抬头，便听见秦湛沉沉的声音响起，“宿主，时间不早了，您应该安睡了。”
哎呦我去！
这啥意思？！
江黎气的笑了，这都给她用上敬词了？！
很好！
“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江黎笑着，可是里面的冷意却让秦湛听的清清楚楚。
胸口处，仿佛传来了一阵刻苦的痛楚，秦湛面色不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平静道：“您该休息了，宿主大人。”
“秦湛！”江黎磨着牙，“我警告你，不要随便乱说话。”
秦湛纤长的眼睫微垂，轻轻的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我知道，您该休息了。”
江黎：“……”
似乎是被他气到了，江黎一把松开圈着他的双臂，一张精致妖娆的小脸也冷了下来。
身上的温暖和重量陡然失去，让邱泽恍惚了那么一瞬，不过很快，他的眼睛就恢复了原有的冷寂。
“你走吧。”
江黎淡淡的道。
走……
她在赶他走。
虽然这是他自己所希望的，但是真的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秦湛的胸口，还是传来了一阵阵细密的痛楚，如万蚁蚀骨，痛彻心扉。
他……明明是没有心的，为何还会感觉到心痛是何感觉？
这种痛楚，能够把他逼疯。
但是，秦湛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江黎嘴角一抽，但是脸上还是冷的，“你怎么还不走？你不是想要走吗？赶紧走吧！”
秦湛抬起头，微微侧身，一双蓝眸中，清晰的倒映出少女的身影，里面似乎有什么在涌动，在咆哮着想要挣脱出来。
江黎愣了一瞬，还没等到她仔细看个清楚，那双蓝眸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清，干干净净的，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你……”江黎眉尖微蹙，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对面的男人说道：“我走了，晚安。”
！
直觉告诉江黎，绝对不能够让他现在离开，否则她一定会后悔的。
所以，还不等到江黎仔细思考一番，身子就先动了。她猛地朝着秦湛扑去，秦湛坐在床边，被她这么一扑，直接倒在了地上。
幸亏江黎在搬进来的时候，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地毯，虽然被江黎扑倒在地上，但是因为有地毯垫着，秦湛也没有感觉到多痛。
再说了，他也并不畏惧这点疼痛。
现在，他更加关心的，是某个趴在他身上的少女。
秦湛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一双蓝色的眸子对上了趴在他身上的少女，“你……”
江黎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为了不听到一些不好的，她不愿意听到的话，江黎直接伸出手，把他的嘴捂住了。
秦湛：“……”
江黎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哎呀呀，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她是有意的。
哼哼哼，这次看你怎么躲！
江黎一手捂着秦湛的嘴，一只手挑起他的一丝长发，在指尖绕啊绕，乌黑的发丝与白皙如玉的指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知道何时，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暧昧。
秦湛的喉结动了动，一双蓝眸中晦涩难懂。
“嗯，想说话？”江黎挑了挑眉，眉梢染上了几分邪肆。
秦湛不动，但是江黎还是从他的眼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想让她放开？
“放开，可以啊！”江黎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你不许走，也不许乱说话。”
江黎静静的看着他，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半晌，秦湛轻轻的点了点头。
江黎如他所愿，松开了手，不过整个人还是伏在他身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秦湛：“……你……先起来……”
江黎莞尔一笑，“我不。”
“……”
“你说你，明明刚才不想走，怎么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我？嗯？”江黎一只手在他的胸口处画着圈，另一只手还抓着他的发丝。
秦湛静默了一会儿，默默道：“是你说的。”
江黎气的笑了，“我说什么你就是做什么？！你就不能反抗一下吗？！”
秦湛沉默不语。
江黎：“……”
好嘛！
怎么又不说话了！
怎么就这么闷？！
江黎算是服了这个闷葫芦了。她自己心里也明白，要是她现在还不把话挑明白了，这货估计会一直逃避下去。
她可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
尤其是在感情上。
拖来拖去，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
深吸了一口气，江黎把手放在了秦湛的头部两侧，整个人跪坐在他身上，一双星眸直直的看着秦湛。
秦湛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直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下意识就想要推开江黎。
但是，江黎比他动作还快，直接道：“你敢动一下试试。”
秦湛：“……”
见身下的男人不动了，乖乖的躺在地摊上，如墨的长发披散在柔软的白色地毯上，俊美的脸上依旧什么表情也没有，但是，江黎还是看见了，他眼底稍纵即逝的那抹紧张和不安。
心里悄然软了一下。
不过江黎还是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脸上很快严肃起来，“秦湛。”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
秦湛愣了一下，“嗯。”
“我刚刚说的话你听懂没有。”江黎的目光灼人，秦湛不由得微微侧开了眸子。
“不……”
江黎不等他说完，直接道：“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在这里，重新给你解释一遍。秦湛，你可要听好了。”
“我，江黎，喜欢你。”江黎嘴角微勾，眉目柔软的不可思议，“江黎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秦湛，永远永远都不会变。”
这句话，直接让一直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秦湛傻了。
整个人都呆滞了，一双永远清冷无情的眸子，在此时终于有了一丝人类的情感。
江黎看着他傻愣愣的样子，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秦湛傻了半天，好不容易回过神，嗓子微沙：“我们……是宿主与系统的关系，不能，也不可以。”
江黎明白他心中的顾虑，不过，她可不会考虑那么多，喜欢就是喜欢，她不愿意隐藏，“我知道。”
秦湛沉默道：“那我们……”
他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到一个黑影笼罩过来，嘴唇上忽然多了一个湿湿的东西。
秦湛整个人都懵了，双手更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好。
江黎，在吻他。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不过一息，江黎便抽身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坐起来，而是抵着秦湛的额头，眼睫擦着眼睫，“这是我的答案，秦湛，你懂吗？”
是的，这是她的答案。
她愿意和他在一起，尽管他只是一个系统。
她不在乎。
她只要他。
这么多个位面，将近千年的陪伴，等到江黎回过神，他的身影已经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中，再也祛不到了。
江黎倒是要感谢那段突然冒出来的记忆，要不是看见了秦湛记忆中的女子，江黎恐怕还无法知道自己的心意。
至于那个女子，已经是秦湛成为系统之前的事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对于江黎来说，不过是一道虚影，不值得追究。
更何况，秦湛现在陪伴在身边的，是她。
“阿黎。”
“嗯。”江黎趴在他的身上，头埋在他的颈边，懒洋洋的应道。
“我是系统。”
“我知道。”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秦湛的眸子里，似乎涌动着什么，只要江黎一句话，就能够破茧而出。
“知道，你真的话很多。”江黎的眼前是一段白皙的肌肤，“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就算你是一块石头，我还是喜欢你，我没办法控制。”
“阿湛，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江黎轻轻的笑了笑，“不要否认，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我可都还记……”
江黎话还没有说完，腰忽然被人扣住，一阵天翻地覆之后，江黎回过神，已经被秦湛压在了身下。
他的长发垂了下来，看不清神色。有几缕流连在她的脸上，有些痒。
江黎刚想笑，忽然嘴被人堵上了。
他的气息还有让人神醉的冷香交织在她的鼻息，江黎傻眼了，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一个发展。
就是这么愣神的一瞬间，被秦湛抓住了机会，直接撬开了她的贝齿。
柔软的舌尖被挑起，与之共舞。他的吻炙热而猛烈，带着汹涌的情意，在她的口腔中肆意掠夺着空气。江黎根本承受不住他的爱意，没过一会儿就觉得呼吸困难。
“唔唔唔唔唔——”
这个禽兽！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不适，秦湛的进攻放缓了些，他轻轻的啃噬着她柔软的唇瓣，温柔而虔诚，这让江黎不由得软成了一滩春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湛终于放开了她，江黎已经被他吻的都有些迷迷糊糊了。
秦湛看着身下脸蛋绯红，媚眼如丝的少女，眸子深深，他抱起她，在她的脸颊上印上轻柔的一吻。
在江黎陷入昏迷的一瞬间，他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这是你自找的，阿黎，你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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