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金州上空的箭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童岸佐在士兵盾牌的护卫下狼狈躲闪,冷南弓则是站在箭雨之中,偶尔拿剑轻轻一挡,丝毫不露畏惧之色。
莒王下令让攻城梯和撞城车同时出击。
“西门用投石器压制住,死攻南门!”邵忧喊道“今天非得把这个童岸佐逼出城来不可。”
童岸佐拿着盾牌走上城墙“那边小心!东城门快守不住,快下去一队人帮忙!”
冷南弓拿起弓箭,朝攻城的莒国士兵射去,跳到城墙之上,搬起云梯的最上端,以超强的臂力旋转起来,将上面的士兵“抖落”下来。
“投石器准备反击啊!”童岸佐对手下说。
此时,邵常渚正坐在账中,研究着军事地图。几颗火石落在账边,手下都吓得起身警戒,邵常渚说“他们这是想反击呢,不用管这些人,我就不信他童岸佐的投石器还非得落我头上不成?”
话没说完,一颗石头砸破了营账顶,正落在邵常渚的面前,险些就把他砸到。
“嗯……呃……我是说,咱们大营先往后撤一撤。”
“是!”
邵忧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父王!父王!您没事吧?”
“怎么了?”
“我看他们的投石器开始进攻,落在了大营,就赶紧赶了过来,父王没事就好。”邵忧说“我们今天损失的兵力太多,比前两天的加起来都多,说好的围城,今天父王您怎么又下令攻城了呢?”
“冷南弓太沉得住气了。再不进攻,计划便无法进行,说什么今天也得把童岸佐逼出来。”
……
徐嫣和老郭等人正在远处的山上观望。
阚一刀说“这回莒国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我们现在是在哪个地方?”
“攸山。”老赵说“正是盗王和莒国商量好的,留下的一处陷阱。等童岸佐和冷南弓发现这儿好突围,便会不顾一切地从这里往东跑,到时候呢,你们三个对付小兵,我对付冷南弓。”
“喂喂,不要抢好不好?说好的一起对付冷南弓。”
“对啊,反正有莒国的军队来对付小兵和童岸佐,我们四个一起打冷南弓就行。”
阚一刀说“四打一,的确有些胜之不武,我们可是江湖人。”
“什么江湖,你就是个杀猪的。”
徐嫣抬起手“别说话,听。”
几人听到有人过来,放近一看,正是童岸佐的人,这明显是来打探虚实的。
“先放过去,看看他们还回不回来。”
老赵给莒国那边配合的人打了个手势,让大家都先按兵不动。
……
莒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窦国和我们寒冷的北方莒国确实不一样,热得很。不过很快这儿也是莒国的了。”
“大王,我们马上安排转攻南门,趁童岸佐顾不过来,直接把金州拿下。”
“传我令,让邵忧改守北门,你去堵住东门,我亲自带兵强攻南门,把童岸佐的兵从西门赶出去,随后用我们的办法将他的兵力分散,目的就是把童岸佐和冷南弓逼至攸山的白狼谷,有人会要了他们的命。”
金州城内已是一片狼藉,童岸佐的信使终于回到了城中。
“将军,我们的信使已经在往长陵赶了,而且找到了一条可以逃走的道路。攸山的白狼谷没有敌军设防。”
冷南弓问“攸山在哪儿?”
“西面。”
“西面?你自己看看莒王的人,堵住了北门、东门,强攻南门,唯独不堵西门,为的就是逼我们往西走,白狼谷,一定是埋伏。”
童岸佐说“他们并非是在那儿设伏,可能白狼谷正是一个可以突破的薄弱地带呢?我现在手里还有不到十万人,找一个薄弱的地方杀出重围,和长陵的援兵接上头,这就是现在唯一的方法了,要是等他们攻下南门,就全完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传令下去,调军从西门走!”
“是!”
冷南弓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个童少爷迟早沉不住气,可是堵三面、放一面这种圈套实在是太明显,就算冷南弓能保童岸佐杀出重围,怕是这些兵,也剩不下多少了吧。
“童将军,南门守不住了!”
“那就放弃守城,向西逃跑。”
“可是西面……”
“骑兵护卫,从西面杀出,走攸山白狼谷,随我杀出去!”童岸佐上马,不顾一切地冲出西门。冷南弓快马追上,两人带着三千骑兵走在前面,留在金州的兵尽数投降,莒王的人继续追击童岸佐、冷南弓。
一路上,邵常渚的人马假意拦截,实则针对骑兵,而故意放走童岸佐两个人。
“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冷南弓问。
“怎么不对劲了?”
“他们刚才明明有那么多机会截住我们,为什么杀了一队骑兵后就不追了?在下觉得这是圈套,童将军切不可再前行了!”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什么圈套不圈套,只要能杀出去,能活着,其余的都顾不得。”
冷南弓眼前忽然一亮“绊马索!小心!”
童岸佐的马术不佳,根本不会躲避这种绊马索,冷南弓把他一把拉到自己马上,一拉缰绳,白马跳起,越过绊马索。可后面的骑兵都因童岸佐的马遭了殃,一个接一个摔在地上,相互拥挤、踩踏,造成了严重的损失。
冷南弓清点了一下能用的马,一共还剩几十匹,没马的骑兵都留下断后,童岸佐和冷南弓带着剩余的人冲进了白狼谷,留下一阵沙尘。
“冷先生,我们还有机会逃走吗?”
“将军放心,就算最后就剩我们两个人,我也得拿命把你送回长陵。”冷南弓说“既然他们在白狼谷设下了最大埋伏,我们又正好走到了这一步,只要闯过这一关,就安全了!”
看着往山谷里来的人,徐嫣蒙上面罩,搭起一支箭,正中童岸佐的右臂。
冷南弓跳下马,拔出剑“保护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