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全安见状,缓步走上前,欲言又止,来回走动了好几圈。
“大哥既说我护妻,我便与你好好说说,我娘子与你们从未做过任何不好的事儿,反倒是你们, 一个恶语相向,一个阴招损招全用了,她何曾与你们计较?你们自己闹腾着,这会子倒是将我娘子拉出来当挡箭牌,这是何道理?”
“爹娘,时至今日,你乐意怎么说便怎么说,三春让你们决定我是否带走一些,我倒觉得,自小我便在经营,这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从早忙到晚,其中有我一份,毋庸置疑,所以这家,是分定了!”
贺正昂终于说道了正题上,这一言说出口,让于氏伤透了心,脚步瞬时晃荡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她摇晃着头说道:“贺家几百年,何曾分过家?向来和气,如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贺有德急忙扶着于氏,怒斥道:“你真是个逆子,这般不顾及你娘的身子,可知她身子虚,都是心忧你眼界狭隘了,事事柔软,拿不定主意......”
贺正昂这一听,冷哼了一声,没有丝毫的牵挂,“娘何时关心过我?我何时招惹过她?纵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心中却从未曾担忧过!”
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我越发觉得我竟对你有些陌生?”贺全安摇晃了一下头,于氏此时整个人都气的眼睛不停的向上翻。
季瑾筠急忙说道:“快,把娘放平!
季瑾筠一声叫唤,急忙上前给于氏做疏通工作,贺婉芸也跟在后面,见状,迅速说道:“都散开,别挡住空气了。”
贺有德和贺全安被叫退,贾三春并未上前,只伸手耸了一下贺正昂,随后才扬声说道:“既然爹都说娘看着我们便气,那便不如就让我们出去,往后便也就不会惹娘生气,再者分家之后,纵使是铺子再怎么样,都与你们无关,这其中事态,我们自己承担。”
贺全安听罢,顺手就抓着贺正昂打了下去,“你还是我的大哥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分家?”
贺全安,我是你大哥!”贺正昂说罢,亦一拳打了回去,两人全然不顾周边,直接扭打在了一起。
贾三春也不阻拦,只在一旁,沉沉的坐着,一言不发。
“都给我住手!”贺有德气的手都有些发抖,这才看向自己的儿子,他瞬时觉得心力交瘁,也就应声说道:“贺正昂,你既然如此狠心,当下你娘都已经怎么样了?你竟然还这样!”
贺婉芸看着这样的状况,急忙唤人抬了凳子上前来,扶着贺有德坐下,他这才缓过神来,好半晌没有说话,一时之间,除了季瑾筠在一旁叫小园照做的一些列声音,便只有一道道呼吸声。
好半晌,季瑾筠走上来说道:“娘只是有些没缓过神来,这会儿无碍了。
只是受不得刺激。
贺有德手紧握着,重重的锤击了一下桌子,说道:“分家一事,换些时日再说,待你娘身子好些......
“爹,这时趁着娘晕倒了,赶紧分了,也好比娘醒来再受刺激的好!”贾三春瞬时抢言说着,那一双眉眼都格外的孝顺,可这话说出口,便叫人恼怒。
“大嫂,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娘平日里待你也算是不薄,你这般......
“婉芸,你不懂,此事我也是如此想!”贺正昂也跟着说道。
贺有德满目的怒火一时之间,竟有些烦闷,扬声说道:“贺正昂,你眼下如此,我若是还不肯答应你恐怕你娘醒来,还不知道你要如何说道,成,既然你这么迫切想要分家,便也就好好算算,也免了你觉得委屈了。”
贺有德从未想过要与自家人算计的那般清楚,但是现如今,好似不管如何说,都已经于事无补。
“来人,将账簿拿上来。”贺有德扬声一喊,季瑾筠心中好似明白贺有德要做什么了。
张伯这会子紧着就赶了上来,那账簿正是张伯对这前后所有大笑交易的记这拿上来,上面有贺正昂做的假账,还有就是张伯自己根据铺子状况,进录。
出的每一笔,记得账。
“大少爷,老爷本事叫我好好查你的漏洞,小心与你说道其中问题,可是刚巧不巧,我记录了你所有的脏账,我与你提醒过,你未曾在意,这也就导致了你铺子生意败落的原因。
张伯说着,便将他记得账簿给拿了出来,季瑾筠是看过的,她眸子突然之间一沉,这账簿一拿出来,岂不是要叫贺正昂彻底崩溃。
“爹,这事儿我看就算了吧!”季瑾筠急忙站出来,却被贺有德瞪了一眼,“这既然要分清楚,府上的各个开销,也都是有记载,既然昂儿觉得我们偏袒了你二弟,便——理顺了,也免得之后你们来找我闹。
贺有德这一说,那满目里还带着严肃。
张伯看着贺正昂,却也叹息了一口气,贾三春听着这话,又想着季瑾筠手中似乎着实拿了一本账本,说是记载的全是关于姨娘欠下的债。
贺正昂并不知情,点头应道:“爹若是能够做到如此公平自是最好。”
瞬时,一沓子的账本给抬了出来,贺有德看着却说道:
之前的那些账本,便不去计较了,成吗?你弟弟体弱,整日吃药维持生活,我便将他这么多年的药所花费的银子,全部都记在你的身上,给你多算几成的家。
“正昂,在你成亲产,你道如何?”
贾三春听着这话,眸子瞬时亮了,急忙说道:“既然爹这般说,便按爹的意思做。
贺正昂听着这话,眸子有些怒色,“二弟身子虚,吃了的药材,正好与我在外所花销各种成正比,无需多加!”
张伯闻言,原本有些失望,此时也稍有些欣慰,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都是好孩子,只是这转眼看着贾三春和季瑾筠......他叹息了一口气!
贺有德听着这话,心里也稍稍有些安慰,仰头看了张伯一眼,“对吧!
老爷,这当真是要对?这若是一对,恐怕整个家会彻底分崩离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