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今天才刚发现的。
竟然还夸他的眼睛好看。阮尘脸更红,爆炸红。
他得这一粒夸奖,就像此生以来的所有分量。
牧星海还说说:“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你不用特地再重新和我认识一遍。我们不是都加了好友吗?而且是你主动找我加好友。你直接在微信上找我不就好了吗?”
他看阮尘的脸,浅色雀斑并不算多,布在鼻梁周围的脸颊上,近看更添几分怯弱之感。
阮尘“唔”了一声,也可能是“嗯”了一声。
太轻了。一个软弱温柔的轻声。
牧星海没听清,尽管阮尘一个字都没说,可他硬是从阮尘沮丧的嘴角解读出他的意思,像是在说:我不敢,要是我发消息过去,你却不知道我是谁,还要把我删掉怎么办?
啊,对于一个内向的人来说,确实很可怕吧。
阮尘的嘴角动了动,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慢了好几拍,他说:“……是三次。”
牧星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游刃有余的节奏被打乱了:“什么三次?”
阮尘有点生气地说:“我们在聚会上见过,三、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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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床是1.5mX2m的单人床。
睡得下两个成年男人,但很拥挤。这让阮尘睡得很不舒服,而且他很不喜欢被牧星海抱着睡,像只过于黏人的大狗,非要把脸贴上去。
闹钟准时在6点50响起。
这是个推开牧星海的正当理由,他正要从牧星海的怀里钻出去,才动了一下,就被人捞回怀里。
牧星海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从阮尘的身后伸手,稍压了他一下,把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过来,关掉了闹铃,之后就继续搂紧他,呼呼大睡了。
阮尘瞪着他英俊的睡脸。
昨晚上弄完以后,他洗了澡还换上了干净睡衣,牧星海太不要脸,赶也赶不走,就穿着件内裤睡他被窝里。要不是被他催促,这家伙还打算裸/睡。
牧星海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睡意朦胧地说:“你今天不是没课吗?我们多睡一会儿吧……”
热息喷在颈后的皮肤,痒丝丝。
阮尘很不自在,客气地说:“你睡吧,我得起床写论文。”
冷淡的仿佛昨晚两个人并没有发生任何亲密接触。
牧星海直接把人拉了回来。压住。
阮尘呜呜地挣了一会儿,慢慢地软了下来。
阮尘在下方,看到一束金色的光自窗帘的缝隙间斜斜地照射进来,当他往前时,就落在牧星海的单边肩膀和胸口,但他向后时,就落在他的背上。
太英俊了。连汗珠都在闪闪发光。
就算他讨厌牧星海,也必须承认牧星海英俊,不然也不至于鬼使神差地就跟他滚到一起。
白天比晚上更羞耻,能看得很清楚。
阮尘用双臂遮住脸。
牧星海被他逗笑了:“师兄,你都被我看完了,还遮脸干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阮尘不想和他说话,不想说话,他要集中注意力提升自己的忍耐度,才能不让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被磨得流泪个不停。
牧星海有一点好的是,事后也会一直抱着他,亲吻他的眼泪,而不是光顾着自己爽完就走。
这是他唯一喜欢牧星海的优点。
所以这时候,假如牧星海趁机亲他,他并不排斥。
牧星海亲得就像是个馋嘴的小孩一样,亲了又亲。
亲完,牧星海稍微有点愧疚心了,知道把人弄得狠了,小意地说:“师兄,你想看什么电影,我都可以陪你。”
放屁!阮尘心想,骗子!骗我多少回了!你根本不是想看电影!
牧星海真想留下,但他还得上课。
阮尘终于把牧星海赶走了。
牧星海依依不舍,站在门口还要回身拥吻他,亲到离上课只剩十分钟才放开他,说:“我去上课了,师兄!”
阮尘皱着眉:“快点去吧。别迟到了。”
牧星海真离开了。
阮尘又觉得屋子里一下子空了许多,像是连气温都降低了好几度,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时近中午。
他掀开被子,被单上有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大毛巾。
是他特意准备的,垫在下面的话,就不用每次都把床单洗了,之前洗床单洗到他不得不去买新床单。
要知道,他是五毛钱都恨不得掰成两瓣来花的人,差点心疼死他了。
阮尘把大毛巾洗了。
洗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起提示音,会找他的人很少,牧星海刚走,那只能是另一个人。
牧星海的前女友——蒋婷婷。
他的小师妹。
蒋婷婷:「师兄,我的论文改好了吗?」
阮尘擦了把手,回:「还没有,明天给你好吗?」
蒋婷婷:「好哒。也不急啦。你后天之前给我都行吖。」
蒋婷婷是他的小女神。
这两年蒋婷婷的好多作业都是他帮忙写的,他毫无怨言。
飞快地洗完毛巾,晾上,阮尘赶紧回去给蒋婷婷写作业。
这时,牧星海也发来消息:「师兄,我晚上可以去找你吗?」
阮尘回:「不行,这么频繁,会被人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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