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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楚没上过国内的大学,他以前就读于国外某个运动学院,平时的训练以及驾驶理论等等内容基本上都沾满时间,对着国内的大学气氛一时感到了好奇。
    更多的是因为沈秋泽在这个地方上学,因此吴楚下意识地就对这个学校感到了好奇跟新鲜。
    殷缙导师选择的演讲地方是崇明楼的阶梯教室,一路上穿着西装走路不疾不徐的男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而他身旁的带着鸭舌帽的男生身材挺拔,看上去桀骜不驯,也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你说他是艺术系学习摄影方面的,成绩优秀,那你可以去汇文楼碰碰运气。”
    在崇明楼的林荫小道前,殷缙对着身旁的吴楚淡淡道:“汇文楼有展示廊,是艺术系经常展示优秀学生作品的地方。”
    “你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找找有没有他。”
    带着鸭舌帽的吴楚点了点头,他转身,一边朝着殷缙告诉他的汇文楼方向走去,一边就从兜里快乐地掏出了银链子往脖子里带去。
    站在原地的殷缙看着男生的动作:“……”
    在汇文楼楼下,吴楚找了个s大的学生问了问艺术展示摄影照片的地方,得知在二楼后,吴楚便抬腿朝着二楼走去。
    二楼光线很足,长廊上灯光明亮,墙面上的作品都受玻璃框的保护,吴楚从长廊的尽头一幅一幅仔仔细细地看了过去。
    长廊前面的优秀艺术作品琳琅满目,吴楚仔仔细细盯着玻璃框里每一幅作品的下方专业跟名字,但就快走到了长廊的尽头了,他依旧没有发现沈秋泽的名字。
    带着鸭舌帽的男生看上去有点失落,但依旧是认认真真地沿着长廊走了下去,直到看到长廊尽头时,他顿在了原地。
    他面前是一幅面积比其他其他作品面积大上很多的作品,整体是黑白色调,让整幅作品看上去压抑阴沉,画面中线条极具纵深感,虚化的那片区域让看到的人无端地就觉得压抑。
    仿佛是沉溺在深海中,通感被密不透风的海水包裹着,被死死压抑着透不过气来。
    那幅摄影作品下名字那一栏,正是沈秋泽。
    吴楚有些愣,他下意识用手指触到冰冷的玻璃框上,对着那副压抑沉重的摄影作品,怔然得说不出话。
    这幅画给他带来的感觉格外陌生,陌生得连作品栏下的沈秋泽这几个字似乎都变得陌生起来。
    好半天,吴楚才举起手机认认真真拍下作品栏下的系别和名字,刚拍下几张照片,微信上就弹出了几条消息。
    ---殷缙:那西装裤子拉链你有动过吗?
    吴楚愣了愣,立马回了对面人发来的微信:没有。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又发了条微信:怎么了
    那头的人像是顿了一下,才回复道:西装拉链坏了。
    应该是在超市买的那套西装质量有瑕疵。
    吴楚有些傻眼,他立马发信息过去问道:你现在在哪?
    那头的人回复道:崇明楼二楼厕所左边第二个隔间。
    吴楚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十分钟多分钟就要到男人上台去演讲,他立马回了句:在原地等着。
    他急匆匆把手机丢进兜里,抬头四处望了望,在长廊尽头的废弃桌子上发现了个塑料小桶,里面装着胶水小扳手老虎钳跟抹布,看上去像是学生为了更换玻璃框里的作品时放在桌子上的。
    吴楚眼睛一亮,立马上去拎了把小扳手,从楼梯上三步跨成一步急匆匆下楼,猛然向崇明楼冲去。
    崇明楼二楼厕所中,殷缙在厕所隔间中,他已经找了个离s大最近的下属,给那个下属发了条去买裤子的消息,如今估了估时间应该还算来得及。
    还没等殷缙估完后续程序的时间,厕所外头就响起匆匆的脚步声,他厕所隔间的门被敲了敲,一个气息带着点不稳的嗓音响起来:“开门。”
    殷缙有些诧异,他打开厕所隔间的门,见到带着鸭舌帽的男生微微喘着气,用力地挤了进来恨铁不成钢朝道:“拉链有问题你怎么不早说?”
    隔间的门口敞着,吴楚“嘭”地一声将隔间门关上,他一把捞开男人的西装下摆急忙道:“给我看看。”
    殷缙:“……”
    他眼睁睁看着男生从兜里掏出个小扳手,直接对着他西装裤的拉链动了起来,他皱着眉头向后退了一步道:“你要干嘛?”
    男生用力拽着他的裤头,铿锵有力道:“别动,我能修,保准让你准时上台演讲。”
    吴楚半蹲着拎着扳手念念叨叨:“信我,真的,我不骗你……”
    殷缙猛然往后退道:“不是,我找了……”
    他面前带着鸭舌帽的男生已经在用着扳手压着铁拉链轨,斩钉截铁道:“修不好老子裤子脱下来给你穿!”
    殷缙:“……”
    几分钟后,拎着一个纸袋的殷缙助理急急忙忙地来到二楼的厕所,一踏进空旷的厕所,就听到厕所里传来一个清朗的男生声音道“疼不疼?别动啊!”
    “忍一下,快好了快好了。”
    “卧槽,歪了,你别动了啊!”
    殷缙助理倒吸一口凉气,心想现在的小年轻玩得真大。
    然后下一秒他就听到自己一贯冷淡的老板带着点隐忍的闷哼,嗓音带着点咬牙切齿道:“你扳手碰到我了……”
    “卧槽,我叫你别动了刚才……”
    殷缙助理刚才倒吸的那口凉气直直地冲着脑门上天灵盖破了出去,人都傻了,但还是兢兢业业地敲了厕所隔间的门。
    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殷缙助理鼓起勇气又敲了一下,里面传来男生带着点怒气的声音“去旁边不行?”
    “没看到这间有人?”
    没过几秒,助理听到似乎是破罐子破摔的男生小声哄着他老板说“好了好了,你就上去吧。”
    “绝对不会再出问题了。”
    “都是我的错……”
    每一句都听上去都非常像个在床上哄人的渣男。
    助理麻木了。
    *
    第19章
    厕所隔间里还回荡着男生哄着自家老板的声音,殷缙助理一脸麻木,他带着点茫然低下头看着手中装着黑色西装裤的纸袋子。
    半分钟后,助理手机上弹出条信息,是隔间里头的殷缙发给他的消息,告诉他把纸袋子放在外头洗手台上就可以了。
    明显是知道了他在外面,甚至还可能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
    助理胆战心惊,他欲哭无泪,毕竟撞破了自家老板这档事就算了,还正好拿着善后的衣服门口发出动静被老板知道,这样的事搁谁身上都得胆战心惊。
    看着信息,助理立马轻手轻脚地出了厕所隔间,将纸袋子放在干净的洗手台上后,便心里默念着自己没出现过没出现过,像一溜烟似的快步走出了厕所。
    在厕所隔间中,吴楚将小扳手塞进了兜里,见男人面无表情单手拿着手机发着信息,看上去像是压根没理会他好声好气哄人的话。
    吴楚抓了抓头发,踌躇了几下,他一把捞起了西装下摆,对着男人下半身研究了一下,小声道:“那扳手就碰了几下,回去我给它道歉行不行?”
    “都快到演讲的时间了,你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信我,真的修好了……”
    怕男人不信,担心西装裤子演讲时发生意外,吴楚抬头瞟了一眼男人,然后摘下挂在脖子的银链子。
    他半蹲在地上迅速地用银链子穿过男人的裤头的皮带扣,然后眼疾手快地用多出来的那截银链子硬生生打了个死结。
    刚发完信息告诉秘书把纸袋子放在外头的殷缙无端就感觉到腰腹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一样,他微微蹙眉,一低头,就看到自己西装裤头前露出的一截银链子打了个死结。
    殷缙:“……”
    银链子打结处还有两根手指贴心地将那个打结好好地塞在了在西装下摆中,半蹲在他面前的男生小心翼翼抬头道:“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殷缙沉默,举着两根手指的男生看上去表情真挚,瞟着他,还试探性地慢慢将手指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五分钟后,拎着纸袋子带着鸭舌帽的男生跟在穿着西装的男人身后,嘀咕道:“那什么,我有扳手的……”
    “解得开的……”
    男人单手扯了扯领带,迈向阶梯教室的步子不急不徐,偏头带着点似笑非笑道:“你最好解得开。”
    说罢,阶梯教室大门出现在两人面前,吴楚看着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对着出来迎接他的老师微微一笑,握了握手。
    吴楚在门口抬眼,偌大的阶梯教室熙熙攘攘坐满了人,见到男人后,会场里不少学生开始地窃窃私语起来,看上去格外激动兴奋。
    看到殷缙刚刚好赶上了演讲,吴楚长舒了一口气,他拎着纸袋,慢悠悠地晃下了楼。
    ------
    崇明楼下是一条林荫小道,外头烈日炎炎,吴楚沿着那条林荫小道,看着手机中殷缙给的s大地图,在一条道又一条道慢慢走着。
    他想着,s大虽然很大,但说不定就像刚才一样运气好,就能碰到沈秋泽。
    但是他运气一贯不好,走走停停了半个小时多,也没能看见想看见的人。
    吴楚叹了口气,他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低头掏出手机时,一辆黑色车子平稳地驶过小道。
    周围几个看上去像是学生的男生看着那辆黑色的豪车发出几句羡慕的感叹声,感叹着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富家少爷来体验生活了。
    黑色车内的男人半垂着眸子,面容冷清,似乎像是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忽然抬头望向了不断掠过的窗外。
    窗外烈日炎炎,林荫小道上是零零散散学生模样的人群,三三两两地走在了一起。
    飞速倒流的树影和人群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抬头望向窗外一眼,沈秋泽微微皱起了眉头,收回了视线。
    在飞速倒流的人群,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生似乎是听到了周围几个男生的感叹,不知为何地也抬起了头,就看到了一辆黑色豪车渐渐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视线中。
    吴楚不感兴趣地低下了头,沈秋泽在他心里的形象下意识就不会跟这样的豪车挂上联系。
    在他看来,沈秋泽永远都是那个看起来冷清,穿着白衬衫,周末会在学校外面的店兼职打工的s大贫困生。
    但是不知怎么的,在好吉利修车厂中被他亲手撕成碎片的几张照片莫名其妙地又蹦出在脑海中。
    照片上的沈秋泽跟他记忆中的那个沈秋泽截然不同,陌生得甚至让他觉得茫然。
    吴楚下意识就顿住了回信息的指尖,看上去有点怔,好半天过去了,他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晃了出去,低头回了对面殷缙叫他把纸袋子给他的消息。
    等到吴楚赶去崇明楼二楼那个熟悉的厕所隔间时,见着殷缙站在了厕所外,见着他拎着纸袋子来,殷缙对着赶来的男生挑眉道:“银链子挺结实啊?”
    吴楚带着点矜持咳了咳道:“还好,毕竟就这条中用……”
    不然他也不会精挑细选从一大堆银链子中挑出了着一条待在身上。
    穿着西装站在厕所外的殷缙半眯着眼望着面前带着鸭舌帽的男生道:“回去要是解不开。”
    “你自己看着办。”
    吴楚瞟了一眼男人的腰腹,咳了咳,好声好气道:“怎么可能会解不开,回去要是解不开,我就自己栓自己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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