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姐边讲话边对着镜子细细端详自己的脸。“真是时间不饶人啊，又老了好多咯。”
林可曾听人说过，葛姐年轻时也算是个不落俗的美人了。鹅蛋形的脸，眼睛仿佛会说话，睫毛如漆，腿长腰细。
当年读书时候，追求她的男孩不少。为她逃课翻墙，给她下跪，甚至还有老师追求她。
奈何夜场催人老，进了这个圈子没过几年皮肤和状态便与同年岁的姑娘相隔甚远，属于那些年轻女孩的活力和灵性更是被生生消磨了个干净。
“姐你不老。”林可一字一顿真心实意。“你是岁月美人。”
曾经的夜场女王这样开口，多多少少都会让人觉得有些许唏嘘。
“就你会说话。”葛姐的手指戳在了林可的脸上，又顺势摸了一把。“这种细嫩的手感，我啊，估计得去换个头才能有咯。”
林可笑着哼了一声，转身顺手从后面的一排衣架上拿了两件对着镜子比划。“姐，我微信上医生不少，不如推个给你？有个医生手法特好，前段时间阿丽去做了，效果可不错了，回来就夸我，开心坏了。”
葛姐挑了挑眉，“可别，我的脸我最清楚。知道自己是什么年纪了，搞不来那些。你呀，还是给自己留着吧！女孩年轻的时间太短暂了，很宝贵的。”
“喏，你就穿那件，那套上面小吊带，下面小短裙的那个，那套就你穿着最好看。”葛姐努努嘴，说完从沙发上起身往外走。
“你快抓紧时间换吧，台票我帮你少扣了1000，别告诉别人。”
化妆师给林可化完妆后一旁的苏南眼睛又瞪大了一圈。“你呀，我就不明白了，明明画完妆这么美，非得天天素着个脸。”
瞧着林可没什么反应，苏南又嘟囔上了。“我要是你啊我拉屎都不带关门的。今儿可算是知道凡人和美女的差异了。”
林可听完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自己不也是？”
苏南抬手拉过林可往外走。“那可不一样。”
两人来到走廊上，苏南故意挤了挤眼。“你猜今天来的是哪位大主顾？”
林可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反正来去的指定预约不就是那么几位。”
走到vip包厢门口时苏南伸手拍了拍林可，“我不跟你一个班啊，就不进去了。至于是谁——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林可有些疑惑。“就我一个？”
“就你一个。”
苏南的这个笑让林可下意识觉得背后一凉。
直到推门进去看清来人的一刹那，林可才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苏南刚刚笑得那么意味深长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被她吐了一身的何然。
林可眨了眨眼，在犹豫现在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是否还来得及。
空荡的包厢里除了他们两人便再也没有旁人。
林可觉得他极有可能是记了仇。
“怎么？再见到我，你好像很惊讶？”何然徐徐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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