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士良一时半会儿没认出眼前的妻子,也情有可原。
勤玉兰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到厨房来的初衷,看着对面直直地盯着自己看的希士良,她面色微红,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才指着自己的脸蛋道。
“当家的,你看我的脸,是不是变化很大?”
希士良已经回过神来,看着妻子那洁白无瑕,光滑细嫩的脸蛋,心中暗暗咆哮。
“这何止是大,简直都变样了,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他可不敢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妻子平日里虽温婉贤淑,但如果踩到她的痛点,那也是绝对会爆炸的,到时候,苦的还不是自己,于是斟酌一番后,方才开口。
“嗯,这乍看之下,确实变化很大,但细细看来,还是你的模样,只是肤色确实好上不少!兰儿你的模样本来就是咱村排得上号的俏媳妇,这下子,估计十里八乡的人都被甩出去好几条街了。”
这话虽然听着有些谄媚,但确确实实是希士良心中所想。
听了丈夫的回复,勤玉兰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自己的幻觉,心中越发激动,于是走上前,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希士良。
希士良听罢,盯着勤玉兰的脸蛋看了一会儿,然后转眸看了看屋顶,随后又定定地瞅着自己的双手,没有说话。
“当家的,你这又是咋回事?”
纵是多年的夫妻,已经培养了好多生活上的默契,但此刻希士良的表现,勤玉兰表示还是摸不着头脑。
“兰儿,你是说,你脸蛋的变化是得益于那碗蛋炒饭?”希士良面色凝重,但从眼中蹦出的光彩可以看出,心情应该不差。
“是……对啊!难道你觉得不是?”勤玉兰以为丈夫在笑话自己的异想天开,心下有些忐忑。
不过,希士良没有直接答复她的话,反而咧嘴笑了。
一个平时总是端着一副架子,面色严肃的人,突然笑了,且不是一般的微笑,而是咧嘴傻兮兮笑的那种。
勤玉兰表示自己也被惊悚到了,正欲发问,希士良便有了动作。
只见他缓缓收敛脸上如花儿绽放般的笑意,低下头,弯下腰,捡起那个诡异变型的杯子,站起来,然后在勤玉兰的目瞪口呆中,那个用锤子敲打才有可变型的杯子,竟然在希士良的单手轮番操作中,变幻出各种形状。
“我的老天爷!当家的,你这是……这是……”勤玉兰不知道该如何表述此刻的心情,如果说,自己脸蛋的变化给她带来了莫大的惊喜,那自家男人的变化给自己带来的是啥?
惊吓?!
看着希士良那在外形上,与平时毫无二般的手,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随后又看了看,那个几乎被捏得瘪瘪的杯子,勤玉兰后退了几步,这手,要是拍到自己身上,怕是骨架都给拍散了。
希士良也注意到了妻子的动作,眼中闪过苦笑,如果妻子脸蛋上的变化是得益于那碗蛋炒饭,那自己的变化呢?
应该也是吧。
只是这个力道实在不好掌控啊!
嗯!这好好练练,总不至于把自家人、自家物件都给拍坏了。
“这个杯子是被被你捏变型的,那这屋顶上的洞又是怎么回事?”退后两步的勤玉兰,自觉这已经是安全距离了,又忍不住发问,心中暗自嘀咕。
总不会是拿着这个杯子砸出来的吧。
希士良摇摇头,勤玉兰暗松一口气,不过这口气,她显然松得太早了。
只见希士良单手轻轻拎起平时炒菜用的笨重的大铁锅,将它倒扣着,像撑起一把轻盈的伞一般,把它撑在头上,然后轻轻一跃。
“噼啪~噼里啪啦……”屋顶的瓦块受不住撞击,掉落地上,碎了一地。
这一动作,直接回应了勤玉兰的疑问。
勤玉兰不可置信地瞪着屋顶上又多出来的一个大洞,嘴巴张得大大的,一时间忘了合上。
“咳咳咳,咳咳咳……”一口口水呛在喉咙里,勤玉兰咳得有些难受。
将铁锅小心翼翼放回原位的希士良,正打算给妻子倒碗水,缓一缓这股难受劲,但看了看自己拎着大铁锅,都觉得轻飘飘的手,一下顿住了。
轻轻地刮一下鼻梁,想了想,要不给她拍一拍?
爱妻心切的他正打算上前给妻子轻轻拍上一拍,不过还没走到跟前,勤玉兰便又后退了几步。
她大概猜测出希士良的想法,忙伸手止住他走过来的步伐。
“当家的,咳咳咳……你……咳咳咳,别过来,我一会儿就好,咳咳咳……”
希士良无奈,只能止住脚步,爱莫能助地看着咳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妻子。
小小的一个呛咳,竟然让勤玉兰前前后后咳了将近十分钟之久。
待咳得没有那么频繁后,勤玉兰赶紧给自己倒了一碗温水,这才把这股呛咳给压下去,因为呛咳而导致的满脸通红,暂时是消不下去了。
不过,这在希士良看来,却是异样的好看。
具有高中文化水平的他,听说过一个叫“芙蓉如面”的词语,眼下的妻子可不就是一副活生生的写照。
“兰儿,你好些了吧?”看着妻子已经安静下来,他才轻声询问。
“嗯,没啥大碍了。”勤玉兰开口,不过呛咳过度的嗓子带着些许淡淡的沙哑,有些不舒服,她赶紧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温水。
喝罢,她就指着屋顶上的两个洞和地上瘪瘪的杯子,一脸苦笑地问道。
“所以,当家的,这……这些就是你的造化?”
希士良点点头,一身好似无穷的大力和轻盈无比的身形,应该就是他的造化了。
不过眼下这些造化,还不在他自如掌控的范围之内。
轻手轻脚地给妻子搬了把凳子,让她坐下,正欲跟她讨论如何控制自身力道,以达到物尽其用的目的之时。
“咔嚓~嘭!……哎哟,我去!”希逸文房间先是传出一声异响,接着便是希逸文气急败坏又有些莫名惊恐的声音。
厨房内的夫妻俩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然的神色。
想必自家儿子也在“遭遇”蛋炒饭给自身带来的的造化。
儿子之于父母,说不关心疼爱,那是不可能的。希士良夫妇很快从厨房出来,走向希逸文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