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依清儿看,如此甚好,兄长抚琴,浅浅姐姐跳舞,天作之合”。
“这…,上官姑娘,你意下如何?”皇后道
“太子殿下愿为浅浅抚琴伴奏,浅浅乐意至极,有劳了。”
即便她不愿,又如何,人家说当今太子,未来的王,她还能拒绝不成?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寒凉的眼眸,上官浅浅内心莫名的排斥,总觉得他的眼眸里的某种笃定,让她有些害怕,自己似乎正一步一步得走进他的圈套,从此,万劫不复,从此,非他不可。
“如此甚好。”皇后钟氏眼眸的笑意尽达眼底,他这个儿子,终于不再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欲望,似乎离抱孙子的愿望又进了一步。
琴声悠悠传出,上官浅浅愣了一下,想不到他那个严肃的大块头,竟精通音律,不由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原来,他也有风雅的一面。
他琴声清扬,她舞姿轻盈,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如花中飞舞的蝴蝶,如深山中的明月,醉了所有人的眼。
钟素素看着上官浅浅灵秀的舞姿,一时慌了神,“她如何会跳舞?此前并未听说过啊。”她暗自后悔,感情自己是替人做了嫁衣,让她出尽的风头。
李瑾煜看着上官浅浅如秋水般的双眸,以及那翩翩起舞的身姿,突然很后悔默认母后传上官浅浅入宫,她的舞姿不应出现在众人的眼里,理应为他一人舞才对。
突然,琴声渐急,她的身姿也跟着琴声舞动越来越快,在她踮起脚尖大旋转之际,突然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她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慢慢坠地。
说时迟,那时快,李瑾煜飞身一跃,接住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柔若无骨的身姿跌落在他的怀里,女子的芬香扑鼻而来,一股异样之感传遍全身,他顾不得多想,大声道:“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这一切看在钟素素的眼里,她的心四分五裂,还没开始,她就要出局了吗?她不允许,自小锦衣玉食,想要什么没有,即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爹爹也会替她摘下来,她紧握拳头暗道:“我堂堂国舅爷之女,绝不允许输,太子妃之位,志在必得。”钟素素暗暗给自己下决心。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太医火急燎燎的赶到,李瑾煜道:“免礼,快看看她。”
太医给上官浅浅把了脉,又问了曼珠一些问题,点了点头道:“皇后、太子殿下放心,上官姑娘因喝过多的果子,加之方才急速运动,醉晕了过去,老夫开些醒酒汤给她喝下去,让她休息片刻,便会醒过来。”
李瑾煜听着太医的话,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看着她样嫣红的脸颊和紧闭的双眼暗道:“贪吃的丫头。”
“来人,送上官姑娘去坤宁宫西厢房。”
“不必了。”李瑾煜说道欲抱起她
“煜儿,不可。”皇后摇了摇头,意有所指道
李瑾煜不解,皇后接着道:“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
李瑾煜当即明白了过来,关心则乱,李瑾煜把上官浅浅交到下人手中并道:“务必照顾周全。”
上官浅浅在西厢房睡了几个时辰,悠然醒来,头痛欲炸,曼珠大喜道:“小姐,你醒啦?”
“嗯,我怎么了?这里是?”
“小姐,你跳舞的时候,突然晕倒,皇后娘娘派人送您来这里歇息片刻。”
“晕倒?”
“嗯,太医说您喝过多的果子酒,醉人了。”
“好吧。”上官浅浅认栽道
“小姐,依奴婢看,那钟家小姐分明是故意想让您难堪。”
“我知道。”
“小姐会跳舞之事除老爷夫人外,无人知晓,她料定小姐不会跳舞,才出此策,好让小姐在皇后娘娘面前出丑。”
“她记恨当年非白先生选我不选她。”
“可是,她天资不及小姐,非白先生不选她亦是常理之中。”
“陈年旧事,不说也罢。”
“曼珠,这一笔给本小姐记好了,她日后是要还的。”
第11章 葬花
坤宁宫
日落黄昏,夕阳斜照在窗台,微风轻拂,案桌上的书卷被风轻轻的翻阅,上官浅浅看着,一抹身影自脑海中浮现,眉头轻舒道:“曼珠,我们去跟皇后娘娘道别,该出宫了。”
上官浅浅主仆二人朝皇后钟氏的寝宫走去,经过下人通报,上官浅浅缓步朝殿内走去,李瑾煜深邃的眼眸猝不及防的映入上官浅浅的眼中,四目相对,上官浅浅惊了一下,快速低了头。
不知为何,在他面前,上官浅浅觉得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切都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这种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不愿意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但似乎,自己总是避免不了和他接触。
“浅浅给皇后、太子殿下、公主请安。”
“上官姑娘免礼,你如今感觉如何?”皇后钟氏道
“好多了,多谢娘娘关心。”
“浅浅姐姐,你有所不知道,这果子酒虽是果子酿制,可毕竟是酒,后劲大,喝多了易醉人。”
“多谢公主提醒,浅浅下次记住了。”
“婉清第一次喝,也是如浅浅姐姐这般,醉了过去,还被父皇母后数落了一顿。”李婉清眉眼带笑的说着眼睛瞟了自己母后一眼。
“呵呵,你这丫头还记仇了不成?”皇后钟氏慈爱的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道“没有呢,这不是跟浅浅姐姐聊天嘛。”
“好~好~”
“皇后娘娘,浅浅此次前来,是来跟皇后娘娘道别,浅浅也该出宫了。”
“也好。”皇后钟氏道
“浅浅姐姐,正好皇兄也出宫,你出宫之时跟随皇兄的马车,就可一路畅通无阻免受排查了。”
“皇兄是吧?”李婉清拧头问李瑾煜
“嗯。”李瑾煜轻应了一声
上官浅浅没想到李瑾煜居然答应了,不由她多想,皇后钟氏对李瑾煜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本宫不留你们了。”
“儿臣告退。”
“浅浅告退”
上官浅浅和李瑾煜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皇后的寝宫,李瑾煜一身黑袍,上好材质以及裁剪有度的衣衫把他的挺拔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王者气息尽露,眉眼间偏又多了一丝文雅气息。
上官浅浅看着他如松般的背影,一股不安之感自心中溢出,她不由的放慢了脚步,李瑾煜感受到上官浅浅的动作,突然转身盯着她道:“你平时走路都是这么慢的吗?”
“没,我只是还有点头晕……,不过不碍事”。上官浅浅说着不由加快了脚步,与他并肩同行。
李瑾煜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道:“本王是豺狼虎豹吗?”
上官浅浅闻言楞了一下,随即道:“殿下,怎么会呢?”
“那为何感觉你这么怕本王?”
“兴许是殿下错觉。”
李瑾煜也懒得与她争辩,坐上了出宫的马车,李瑾煜的马车在前,上官浅浅的紧跟其后,一路驶至宫门外畅通无阻,上官浅浅掀开马车窗的帐幔,看向外面道:“终于出来了。”
“这宫里的气氛着实压抑,以后再也不进宫了。”
“小姐,说的是呢。 ”
不知走了多远,突然马夫一阵急刹车,上官浅浅和曼珠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倾,随后听见一声惨叫,上官浅浅快速走下马车,只见一个蒙面的人手持佩剑站在不远处,目光清冷得看着这主仆二人。
上官浅浅看着眼前这个杀气凛然的人,心里恐惧,但还是故作镇静道:“你想怎样?”
“要你的命。”
“我自问与你并没过节,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奉劝你一句,下辈子,少管闲事。”
作为杀手的冷月要取一人性命,从来都不会多说半句话,此时的她,竟回答了上官浅浅的话。
即便再铁石心肠的人,内心总有柔软的一面,今日要杀之人,并非大恶不赦之人,也并非主子李晟的敌人,她只是一个动了恻隐之心救了只受伤的猫儿,而招致杀身之祸。
即便如此,作为杀手,作为李晟的侍卫,不应心存柔软,屏弃内心莫须有的想法,眼中换成一贯的冰冷。
一道寒光如闪电般直逼上官浅浅,上官浅浅吓忘记了回应,突然,一股力把上官浅浅推至一旁,紧接着,一抹白色的身影倒在血泊之中,还有两人和冷月打斗交缠着,只是这两人哪里是杀手冷月的对手,没几招便渐显下风。
上官浅浅回过神来,看到倒地之人,又是一惊,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随后快步走到那人跟前:“言玉,你怎么了?”
“我没事,快走。”
他们三人相互搀扶快步离开,冷月解决了是石言玉带来的侍卫,拦在他们三人面前道:“留下她,可免你二人一死。”
“休想。”曼珠道
石言玉脸色苍白如纸,奄奄一息,上官浅浅看了一眼他的伤口,黑色的血不断溢出,定是中毒了,她拧头说道:“曼珠,带石公子先走,我留下。”
“小姐,不可,曼珠怎可丢下你。”曼珠眼眶渐红,眼里的雾气瞬间化为水珠流出。
“她只要我一人性命,你们没必要跟着送命。”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浅浅,不可。”石言玉摇头道
不由他们多想,冷月剑锋直刺上官浅浅,噹的一声,黑衣人手中的剑落地。
青竹和李瑾煜出现在他们几人的眼前,上官浅浅看到李瑾煜和青竹,松了一口气。
“上官姑娘,你们先走,剩下的交给我。”青竹道
“好~”上官浅浅顾及石言玉的伤,来不及和李瑾煜说上话就离开了,心想改日再谢他。
李瑾煜看着上官浅浅匆忙而担忧的眼眸,揪心苦笑道:“李瑾煜,她眼里心里一直都是他,不是吗?”
冷月和青竹两大高手过招,打得难分难舍,冷月明白,若是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于是她使出必杀技用力一击,飞身跃上高墙,逃离。
青竹欲追,李瑾煜叫道:“别追了。”
“是。”
“知道她的武功底细吗?”
“看招式像是莲花派,但似乎又不太像,此人刻意隐藏本派招式。”
但她最后用以脱身的招式,卑职知道,曾是名震江湖的碧血剑第九十九扫月佛云。
李瑾煜回想方才的情形,心里忍不住一颤,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那小姑娘说不定就性命不保。
“给本王查,查不出来你提头来见本王。” 李瑾煜深邃的眼眸像是藏着千年寒冰,空气中瞬间弥漫着寒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