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软下嗓音说:行啦,我会注意不在你面前喝酒的,这样可以了吧?难得气氛正好,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
香取遥哼哼唧唧的抱怨着,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颈窝轻轻的磨蹭。来继续车上没有做完的事情吧。
成年人了,一波解决不了就两波,他奉陪到底啊!虽然条野的性格一言难尽,但该给的快乐也是很快乐的啊!
条野心情很是复杂,对方根本没有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酒精的危害性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吧。这个小子,不过是两年没看好,怎么就那么能搞事?
不仅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还试图蒙混过关。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只有那档子事的作用吗?
想到这里,他有些窒息,心里有点难受。他推开了香取遥,单手捂着脸说:不了,我今天没心情。
香取遥眨了眨眼。你不对劲。很不对劲。
什么?
难道香取遥觉得有些不妙,快速的远离他一米之远,我想起来了,有件事必须要先确认一下。
条野沉默,示意他问。
你特么的该不会真的有情人吧?
听到这句话,有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条野皱着眉头喊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一般人听到我刚才说的那种话,应该是先问一下为什么没心情,就算没有安慰也不会问这种问题吧!
还情人呢!说得好像除了你之外他看得上其他人似的嗯
条野想了想,说道:我必须留下来监督你。
哈?
是你说了,在我面前不喝酒的吧。他抓住对方话语里的漏洞,说道,是男人说得出就要做得到,现在将冰箱里的啤酒处理掉还来得及。
有他在,这小子别想碰一滴酒。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香取遥有些迷惑,而在晚餐时间等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店长夫妻,也有些迷惑。之前香取遥就承诺过三餐会在咖啡厅解决,这是因为不如此的话,他能够天天吃外卖,甚至一天只吃一顿外卖。
但店长夫妻的心脏没有好到连条野采菊也一起招待的程度,看到他们一前一后的进门,走在前头的香取遥还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店长夫人凑到他面前轻声问:他怎么还没回去?军警有那么闲吗?
提到这个香取遥有些郁闷。他生平没什么爱好,在被迫戒肉之后,酒就成了他的喜爱之物,虽然只限定于度数不高的,但条野大半天赖在他租房里不走,心里头的酒虫就勾得很难受。
他说最近刚好休假,休一个星期还有六天呢,他是绝对做不到六天一滴酒不沾的。
他其实也没有像条野认为的有酒精依赖症啦,比起水啊饮料之类的,啤酒的口味更适合他工作之余放松身心,而且他也没有其他的娱乐啊。
因为之前工作太拼命了,忽略了交际,等到事业走上正轨之后,回身一看连个可以约出来玩的小伙伴都没有,实惨!
可恶该不会真的要住下来吧。再让他待下去,冰箱里的酒就全都保不住了,他就是有这么个不详的预感。
那你是想去我那边吗?可以哦,你答应我就让北野来接我们。条野对他这种态度非常不爽,将他推进一个空的卡座坐下,自己坐在外围。夫人,麻烦给我一杯拿铁咖啡和一份肉酱面,遥就给他一杯牛奶和一份三明治和蔬菜沙拉。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最后一句问的是香取遥。
被问的人摇了摇头。我想喝鸡尾酒,讨厌牛奶。
驳回。
呜如此无情的回答,让香取遥更加郁闷了,他脸趴在桌面上,哀戚戚的说,条野先生这样是不会受欢迎的。
你才是,一点都不可爱。
可爱不能吃不能喝,而且只有瞎子才会觉得我不可爱。他很受欢迎的吧,每次出门都会被搭讪,男女都有。我是确定条野先生没有情人了,就算是给钱也不会有人受得了你的。
香取遥!
别跟我说话!你这个控制狂!香取遥扭过脸,表达自己的拒绝之意,我们又不是恋人,你干嘛管那么多嘛,莫名其妙的,生理期吗?
你
条野有些语塞。他们为什么不是恋人,你小子难道还不清楚嘛!
看他快要气炸了,香取遥坐起身来,拉过他的衣领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问道:怎么?我说得不对吗?还是说条野先生真的喜欢上我了?
明明是担心对方的身体,却总是被人嫌弃了好意,之前就总是明话暗理的赶他走,好像他呆着多碍眼似的,现在又被这么阴阳怪气的询问着,就算条野耐心再好都觉得心烦意乱。
谁会喜欢你这种幼稚任性动不动就耍性子的人啊!够了真是的那么喜欢酒,你喝死算了,懒得理你!
看着条野气冲冲的摔门而去,刚把咖啡和牛奶送上来的店长夫人有些没反应过来。小遥,你们两个这是吵架了。
才没有吵架呢,他爱咋地咋地吧。香取遥鼓了鼓腮帮子,沉默了三秒之后双手抱着头,低声的哀嚎着,可恶啊,到底想怎么样啦!
不喝就不喝呗,他今晚就把酒都扔了行了吧!
所以条野那家伙还是没有告诉他有没有情人啊!可恶!他还是预约一下医院的体检吧!
8、第 8 章
中岛敦手里拿着一个用餐巾布包着的木制便当盒,和抱着一个保温瓶的泉镜花走出电梯,看着眼前的走廊,感叹。哇~外面看起来就很高级,地板也好干净,还有花香味呢,店长的侄子真有钱呀。
恩。泉镜花冷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捧场了。
我看看,704啊,是这家吧。我按下门铃。两人来到一扇转角的大门前,按下了外面的门铃,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应,中岛敦又按了三下,里面依旧寂静无声。
这是睡着了吗?怎么办啊。中岛敦伤脑筋的挠了挠脸颊,正想给店长打电话的时候,门打开了。
穿着单薄的睡衣,靠在门边上的青年,单手捂着胃部的位置,脸色惨白布着细密的冷汗。他想开口,抽着气音就无力支撑的往前栽倒下去。
这吓了他们二人一跳,敦连忙抱住香取遥往里面拖,喊着泉镜花。小镜花,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不用香取遥任由着敦将他搬到沙发上躺下,捂着不停抽搐翻腾的胃部,艰难的开口,我吃、药了待会、就好
他这幅样子敦和镜花也不好离开,两个人都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手忙脚乱的打开手机寻找着照顾人的办法,一会儿打水拧毛巾给香取遥擦汗,一会儿说什么蛋酒应该可以去了厨房折腾。
总之,等半个小时后香取遥已经缓过去那股剧痛时,他非常无奈的抬了抬手脚,虚弱的说:那个能把我身上的棉被弄走嘛很重而且很热
啊抱歉抱歉。敦和镜花赶紧把他身上四层棉被给掀开,又将盖在对方身上几件棉衣也放在一边。
香取遥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他坐起来扭了扭胳膊,问他们两个。你们怎么会过来的?
因为咖啡厅很忙,店长拜托我们给你送午餐恩,应该还没冷吧。敦和镜花把带来的东西打开,便当盒里是还残留着余温的杂蔬炒饭和小菜,保温瓶装的是蔬菜汁。
是这样啊,真是麻烦你们了。香取遥看了那些食物一眼,叹息一声,啊,完全没食欲呢。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恩就是胃痛,胃痛吧。虽然医院没有体检出身体有什么毛病,但香取遥还是倍感压力的失眠着,无奈只能够用工作麻痹自己。
他以前为了赚钱都是画周刊漫画,现在改成了月刊相对就轻松许多,往往是月头花了两个星期把稿件弄完,其他时间闲着
这三天都在拼命的工作,虽然有按时吃掉表叔他们送的爱心餐,但也闲着无事就喝酒解闷。
真是的,这几天没睡好,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吧,黑眼圈什么的他鼓了鼓腮帮子,看着面前这两个纯真的未成年,觉得自己有些不像样。你们两个吃饭了吗?
敦和镜花诚实的摇了摇头,香取遥噗嗤笑道:那为了感谢你们照顾我,我请你们吃饭吧你们想吃什么都可以哦。吃贵一点的吧,我也算是有钱人,不会给我造成负担的。
咦?这样可以吗?敦和镜花相视一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我想吃茶泡饭,吃到饱的那种。
镜花想吃汤豆腐。镜花说道。
虽然他们是武侦社的正式员工,但两个未成年都不太会为开销打算,加上敦的饭量又大,还真的很久没有去外头吃饭了。
不过离午休时间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可以打包吗?敦如此说道。
香取遥看着两个眼睛亮晶晶的未成年,嘴里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和有着诸多顾虑的成年人不一样,半大不小的少年人对待他人的请客表现得很积极,不会去考虑多余的问题。
这样反而让香取遥觉得很自在,若是他们两个说什么不好意思让他破费之类的话,他反而会比较难办。
他不太擅长那种社交性的交际。
其实是这样的香取遥舔了舔干燥的嘴皮,镜花就手快的递过来一杯刚才就准备好的水,他喝了一大口,说道,你还会给我准备水呢,是叫小镜花吗?真是个乖孩子呢。
镜花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耳尖微红。她不太能应付他人对她的夸奖。泉镜花这位是敦,中岛敦。
恩,那我是香取遥。你们叫我遥哥哥就行了。敬语就算了,我不太在意那种东西。香取遥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半个小时啊那可不能好好的享受美食哦。这样吧,你们请假,我按照时薪的十倍付你们工资,就当是陪我这个在横滨没有朋友的孤家寡人的工作吧,可以吗?
恩?你们脸怎么那么红?香取遥疑惑的看着脸色突然爆红,耳朵还在冒烟的两个人。
敦和镜花动作一致的摇了摇头,视线漂移到另一边,又忍不住的偷看香取遥刚才伸懒腰时露出的一截纤细的豆腐般白嫩的腰身,还有上面那暗昧的红色痕迹。
还看到了咬痕,应该不是最近的,痕迹已经比较淡了。
敦和镜花非常默契的用眼神进行交流,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果然他们是恋人啊。这就是网络上写的那个吗?
成年人都是这样的吗?而且遥哥哥
他们两个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脑海里都是想着:遥哥哥真的好色气!!
明明是跟乱步先生一样长得一张娃娃脸,声音也是很清冽的那种少年音,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既有少年活力的纯真之余,又举止间散发着一种吸引人的色气。
加上他身上的那些痕迹,这股四散的魅力根本不是两个未成年能够抵挡得了的。一时间他们都听不到香取遥说了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是少年的青春在躁动和浮想联翩。
香取遥没有发现他们二人的小动作,快速的去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脱掉睡衣的时候看着胸口那还很明显的痕迹,有些伤脑筋的拿了一件兜帽套衫。
他的皮肤很嫩,稍微掐一下嫩肉都能留下很夸张的痕迹,好几天才能消下去。几天前条野在他手腕上留下的淤青,现在都变成了青紫色,感觉就好像是被虐待了一样,香取遥就在上面套了个袖套遮挡住。
在套上衣之前,他犹豫了几秒,快手的将胸口的两个创可贴撕开。
嘶好痛。扯到了周边的嫩肉,他摸了摸周边的皮肤,还留下了一点粘胶。倒是消下去了,就不贴了吧。
条野已经三天没找他了,小香豆没有抚慰自然就不需要创可贴来刷存在感。香取遥换好衣服走出来,看着两个脸色恢复如常的未成年说:我们现在就出发吧,电话打了吗?
电话?他们二人歪了歪头,猛地回神过来。在香取遥的催促下,他们才想起了之前他说的那番话,给国木田打电话请了假。
请假倒是不麻烦,跟着香取遥出门后,敦跟在牵着镜花的香取遥后面说道,遥哥哥,你真的要付我们薪水吗?请吃饭就可以了吧,钱就
好啦,你们小小年纪赚钱也不容易,损失半天工资不太好吧。我不缺这点小钱,就当做是大人给你们的零花钱好不好,毕竟都被叫哥哥了呀。
香取遥伸手拍了拍敦的头顶,又揉了揉镜花的脑袋,笑容灿烂得让两个未成年又是一阵脸红。
敦悄悄的看了镜花一眼:遥哥哥好像很喜欢肢体接触而且好温柔。
镜花也朝他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脸颊红润:是哥哥
两个缺爱的小朋友亦步亦趋的跟上了散发着爱心的遥哥哥,坐上了香取遥来横滨后定的车。是一辆香槟色的德国产奥迪,德国车会比其他品牌的轿车性能稳定,也更耐撞。
为了能够在横滨生活,香取遥还特地让人给车身加固,争取就算出车祸也不会连人带车去见上帝。
他带着两个小朋友去东京一家高级餐厅,横滨市他很陌生,东京好歹住了十来年了,大街小巷还是很熟悉的,而且重要的是横滨去东京并不远,开车不需要半个小时。
敦和镜花倒是无所谓,他们两个坐在后座,趴在车窗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车外的景色。这是他们第一次来东京呢,看什么都觉得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