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心?!难道,那位女士真的准备
没有哦。香取遥摊手道,一时糊涂而已,现在以后估计也没有了,我的异能力对那种身心比较脆弱的人时效会更长,估计得等个十来年才会脱离出来吧,到了那个年纪也会成熟一些,更能权衡利弊。
空气似乎都在此刻凝固,他疑惑的歪了歪头: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是异能力者?询问的是条野,可以看出来他很吃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没问,而且对我来说异能力也没什么多大的用处吧,一年也用不了几次。提到这个香取遥思索了一下,没遇到你之前倒是用得比较频繁,毕竟那种黑帮成员,不用异能力的话我早就死掉了吧。
黑、黑帮成员?敦急忙挤过来,镜花也紧张的抓着香取遥的手。遥哥哥被黑帮盯上了吗?
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因为父母以前借了高利贷,又自杀骗保被揭穿,保险金自然是下不来的,那些人得不到钱就找上我。钱都还上了,也没理由再找我麻烦吧。香取遥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的异能力是,但凡有杀人之心或者负面情绪过重的人,被我触碰并发动异能之后就会冷静下来,百分百会幡然醒悟重新捡回寻找生命真谛的信心,时效的话就因人而异了。
那还真是不得了的异能力呢。立原哗然的说道,他走到条野面前,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用力,示意他快点回神。对香取遥敬佩的说道,你这种能力是天生就该成为警察啊,对稳定社会治安很有用哦,做心理医生也不错,像那种狂躁症啊自杀抑郁之类的,简直是良药。您说对吧,铁肠先生。
铁肠点了点头,走到另一边,和立原一样抬起手按在条野的肩膀上。条野先生昨天说请客让我们放松放松,结果在酒吧发了一堆牢骚,强硬灌了我好几瓶烈酒,今天早上才从酒吧门口醒过来,还吐了很久,现在肚子很饿。
香取遥眨了眨眼,看铁肠非常认真的看着自己,又见条野一副想生气又被两个同事按得动弹不得的样子,他有些迷惑的问:那要一起吃饭吗?
铁肠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立原连忙拉上他和敦他们两个,推着他们往店家大门走去:走吧走吧,真的饿死了,本来今天是放假的都浪费半天了。
他们走了之后,就只剩下香取遥和条野采菊二人。一时间香取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想着怎么缓和这有些尴尬的气氛时,听到条野有些闷闷的声音。
他应该是喝了许多酒,脸上还带着点宿醉后的红晕,衬衫皱巴巴的,头发也有些凌乱,右耳的耳坠流苏也纠结成一团。
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其实香取遥有些惊讶的。
你的异能力能够控制心跳吗?如果是能够抚平躁动情绪的话,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因为,在依赖五感的条野面前,面对他的香取遥一直都那么平静。不管是在一起时,接吻时,亲密时,甚至是生气的时候
都很少能感觉到他心率失衡,好像自己在对方面前,根本就无法撼动他的情绪波动。
听到他这么问,香取遥并不意外。本来条野就是个很敏锐的人,到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也是因为之前他表现得完全是个普通人的缘故。
是啊。香取遥很坦诚的承认了。
那
条野先生。香取遥打断了他的话,在条野嘟囔着为什么叫我条野先生的小声抱怨中,说道,这三天,为什么不给我电话,连一个简讯都不发给我?
条野没回答,香取遥也不是想听到他的答案。条野先生,你记得我的电话号码和通讯账号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条野有些疑惑。他上前一步,因为还没有醒酒,迈出一步后身体有些摇晃,定了下神才说道,这个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有哦。香取遥平淡的说道,如果你有试图联系我的话,就会发现,在两年前我就将你加入了联系人黑名单这件事。
条野:!
这次来横滨联系你的前一分钟才把你从黑名单列表移除。不过,你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条野,失语了。他被香取遥说的话吓到了,不,与其说是被他说的内容吓到,不如说是因为预想到了对方接下来会说什么话,脑子完全呆滞无法思考。
本来还以为联系你的时候会被骂一顿,甚至被放鸽子,但是条野先生完全没发现啊,还是跟以前那样的相处,就好像中间的两年完全不存在似的。
香取遥
你,一次都没有在我面前,叫我的名字吧。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的叫着,怎么说呢,真是无情呢。说到这里,已经无法忍耐了,眼泪从眼角滑落,根本止不住。
他吸了吸鼻子,仰起头试图让眼泪不要再从眼眶里流出,哑着嗓子继续说道:一直都是这样,我不联系你的话,你就从不会找我。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头热而已,对条野先生来说,我也只是打发时间的消遣罢了。如果坦诚相待的话,会嫌弃麻烦被甩掉的吧。可是真的很累了。
香取遥低着头,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停车场的水泥地面上,打湿了一小片,泣不成声的说着:我知道的啊,刻意用玩笑的语气说喜欢说再多次条野先生也不会当真的,可是真的很喜欢啊不用异能力的话,一定会被发现这就是成人的感情游戏吗?我玩不起啊
卸下异能力,不再伪装自己的情绪。平稳跳动的心音,扑通扑通的加快着,连同眼泪的气息一起,条野都感受到了。
是失望、痛苦、悲伤、自我厌弃爱而不得的感情,被弃如敝履的真心
条野第一次从对方身上感觉到,那份沉重的情感。这是他以前一直想要得到的,来自香取遥的为他心动时的心率声,想过如果能够听到的话,一定是世界上最为美妙的音曲吧。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不想喜欢你了。不会喜欢你了。
来自香取遥的声音,带着呜咽声,却隐含着绝不会动摇和改变的信念。
结束吧,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感谢您配合我的任性,非常抱歉。
停车场的一角,从饭店后门偷偷又溜出来的四人,叠罗汉一样的竖起耳朵偷听。
哎,他们说什么来着?这么远听不见啊,可以用异能力偷听吗?利用金属传音之类的。立原单手放在耳边,想要让自己能够听到那边在说什么。
偷听不是正义之举。铁肠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却被强硬的拖下水,在思考着要不要把自己背上的立原给掀翻。
不要这样嘛,都被拉着听了一晚上的牢骚,被折腾个不行。如果不是我没满20岁,也会像铁肠先生那样惨吧。立原想起昨晚那个画面,还有些恶寒。
因为今天放假,条野先生说了请他们吃饭,还很高兴的去了,地点竟然是酒馆!被迫听他和恋人吵架的各种抱怨,不过倒是没有泄露出恋人的情报,这方面防得很紧呢。
如果没有跟来的话,他们还不知道条野先生的恋人长什么样子,名字也是因为条野喊了才知道。
结果听到别人打电话过来说香取先生和中岛敦出来约会就气炸了,也是没醉醒吧,还滥用职权查了全市的监控找到了这个地方,强迫我们一起同流合污过来捉奸立原更加难受的吐槽着,真是的,条野先生完全不行啊,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却不肯道歉,却像个斯托卡一样一听到这事就不管不顾了。
中岛敦本来趴在最下面,听到这话都吓到了。哎!我?约会!
约会?镜花也疑惑的歪了歪头。
小孩子不用听,反正是条野先生脑子抽了而已啊,他们在说话,咦?为什么香取先生哭了?立原惊讶的瞪大双眼,条野先生在做什么啊,恋人都哭了还不快点抱上去安慰!他是笨蛋吗!
是笨蛋。铁肠凑了过来,眯着眼睛看过去。看起来完全吓傻了。
他们这边的角度无法读出香取遥的唇语,只能够靠猜测他们在聊些什么。
啊香取先生这是跑了?哦,是开车开到我们这边来了!立原吓得大叫,连忙捂住嘴唇,但香取遥的车已经开过来,并按了下喇叭。
他的声音从车里传来,有些失真。敦,小镜花,上车吧,我们该走了哦。
敦和镜花脑子没反应过来,身体倒是很听话的打开车门爬进去,刚关上门车就迫不及待的启动,扬长而去。
立原和铁肠心里咯噔一下,走到条野面前。立原害怕的缩在铁肠的身后,铁肠想了想,伸出手拍了拍条野的肩膀。
要喝酒吗?我请客。
条野听了这话,扯了扯嘴角。他是想笑的,可是根本笑不出来。他低着头,询问着:铁肠先生如果遇到喜欢的人,会怎么做?
喜欢的人有点意外这个问题,但铁肠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一定要先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拼尽全力的追求直到打动对方为止。
那要怎么才能知道对方已经接受了呢
喜欢的话,心是会有感觉的吧。心意的相通是会传达给彼此的。
这么朴实又坚定的发言,怎么说呢,并不意外从铁肠嘴里说出来呢。条野只觉得挺讽刺的。
心吗?
心和心跳是不一样的。
如果更早知道这一点不,其实早就应该想明白的,不过是自尊心在作祟。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被喜欢,被偏爱的一方,所以执拗的想要让对方先说出口
如今这个结果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我爱着他啊条野如此轻声的呢喃着,他不会相信我了。
11、第 11 章
时间为,四年前。
香取遥18岁。
站、给我站住!臭小子别哈别跑!
抓、痛痛痛,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是几名纹身的小混混,举着棒球棍和小刀在深夜的暗巷叫嚣着,他们的追的目标眨眼间消失在拐角处,气得四处翻找。
在他们背后,废弃箱子后面慢慢的冒出一个脑袋,一双碧蓝色的大眼睛在月色之下,像猫儿一样警惕的闪烁着银光。突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少年像是炸了毛一样,浑身打了个激灵。
他拍开男人在他发顶上乱揉的手,轻声的抱怨着:别乱碰啊,不知道男人的头发是第二条生命吗?
呵~你是男人?是质疑。
我怎么不是男人了。少年气急,虽然他的嗓音听起来像没发育过的少年音,但他真的很努力度过变声期了啊!
看起来也就是中学生年纪的少年气鼓鼓的压低嗓子说着,眼见刚才纠缠着要抢钱的小混混已经看不到身影了,他抓着男人的手像做贼一样无声的蹑手蹑脚的往传来灯光的出口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对身后任由着他牵着的男人说着:小哥哥你别怕,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哦。真是的,你出门要带导盲犬啊,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被那些人盯上的话就惨了哦。
身后的男人没说话,他的双眼自然的闭着,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当成弱者是一件损害自尊心的事情,毕竟,他确实是个盲人。
走到了灯光汇聚的地方,周围的人也多了起来,少年没有放下牵着的手,而是回头看向那个男人,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看到他的脸时,腾的一下,心跳加速脸也染上了艳丽的红晕。
好、好漂亮的男人!刚才的暗巷里没有灯光,他只隐约看清了轮廓,到现在才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
不仅长得好看,还比他高了一个头,穿着夏天的短袖衬衫和暗色的格子长裤,手臂上锻炼有素的肌肉线条优美流畅,对肌肉控的少年来讲是梦想中的存在。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下,在快碰到的时候,略微迷离的双眸才猛地清醒过来,收回手,看到自己另一只手还跟男人的手牵着,吓了一跳般的松开,后退两步。
反倒被男人力道一转的改成握住了他的手腕,高高举起。他含着笑意的声音传入了少年的耳膜:不是想摸一下吗?可以哦。
被这道沉雅又磁性的嗓音吸引住的少年,不明显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他小心翼翼的抬眸看着面前笑得非常温柔的白发男人。恩,看到了对方右耳处还打了耳洞,戴着一个挂着耳坠的流苏。
啊,是同道中人。
少年心里意会。在右耳戴耳环就是表示这个人是gay,这是一种国际上的默认常识,因此少年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真、真的可以吗?他雀跃的问着,手指松开收缩,是蠢蠢欲动。视线从男人手臂上的肌肉再转到了对方的胸膛。衬衫扣到最上面的男人,散发着一种禁欲克制的诱惑力,胸膛的肌肉在修身的衬衫下,因为呼吸的起伏而若隐若现的显露出轮廓。
啊,难道你想摸我的胸肌和腹肌吗?也可以哦。男人鼓励着。
被抓住了右手,无法逃离的少年,还不知道他们此时的姿势在外人眼里有多么暗昧,因为生活的圈子比较窄,单纯到没有预料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他对男人的诱导非常的心动,一颗心噗通跳得更快了,长得很好看的小哥哥,虽然是盲人吧,但身材也很好啊,而且还很温柔对方都同意了,摸一下应该是可以的吧?
脑子里这么说服着自己,他僵持了好几秒,最终还是哀怨的叹了口气,放下了快要触碰到对方臂肌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