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问我爸同不同意。”
以染回答,隐约带着些笑意。
景墨文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猛然坐了起来,“你、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
他本就是随口一问,已经做好了被立刻拒绝的心理准备,万没有想法莫以染居然这般婉转。
以染没说话,只是抿着唇笑。
爱一个人,愿低到尘埃里,还能开出朵花儿来。
景墨文这样的人,为了她能做到这种份上,她到底还在别扭什么呢?
她并非不爱他,她只是曾经对他失望过,心寒过。
可是她确实也是爱他的,这是不可否认的不是吗?
既然爱,就在一起,不论以后遇见什么,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
景墨文听到了莫以染的笑声,高兴坏了,一把抱住了莫以染,对着女子的额头连亲好几下。
“哎呀你干什么!”
莫以染气的推开了景墨文,“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是脑子一热,还不知道明天我怎么想呢!”
说完之后,莫以染忽然觉得鼻尖突然有一滴冰凉的触感,她整个人都一颤。
“景墨文,是不是下雨了?”
她话锋一转,问。
“没有吧,我没感觉到……”
景墨文话没说完,倾盆大雨忽然落下。
“啊!”
瞬间被淋湿的莫以染快气疯了,冲着景墨文怒吼,“景墨文你都不看天气就带我来看星星,我要杀了你!”
景墨文却一点儿也不惊慌,仍然沉浸在高兴之中,直接抱起了莫以染在原地转了两圈。
天大地大,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染染,以后你又是景太太了!开心吗?”
莫以染淋着雨,眼睛都迷了,“你疯了吧,跑啊!想被淋死吗?”
景墨文哈哈大笑,刚把莫以染放下来,女子已经向来时的方向冲。
同一时刻,两位老人家正忧心忡忡的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我都提醒他们了,说等会儿会有暴雨,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现在的孩子啊。”
老太太摇头叹气。
老爷子则是不在意的一笑,胡子因为笑声抖了一抖,“年轻人啊,就是得闹!日子啊,就是越闹才越鲜活。”
莫以染景墨文二人回国之后,景墨文根本不给莫以染反应的机会。
跟上回结婚时一样,直接就拽着莫以染去民政局了。
不过,这一回莫以染却聪明了。
临到了民政局,突然说肚子不舒服,说是可能来例假了。
景墨文一听,赶紧让莫以染在车里坐一会儿,自己去对面给莫以染买热饮。
然,等景墨文回来的时候,莫以染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景墨文把a市翻了个底朝天,也愣是没把人给找出来。
气的差点进医院。
“莫以染,你也是真够狠的,居然这么戏耍景墨文,我听说他差点就气的住院了。”
粉色衬衫的男人给坐在沙发上逗猫的莫以染倒了杯茶,半笑不笑。
莫以染怀里抱着猫,唇角泛着笑意:“花泉,我要你帮我调查两个人。”
花泉坐在了莫以染的对面,笑,“你凭什么来吩咐我?你以为你是谁?”
“我谁也不是,但,你就不想回到景墨文身边?”
花泉眯了眯眸,没有说话。
莫以染继续道,“景墨文对你有恩,你却背叛了他。”
“我本来就是景老太太的人,只是去了景墨文身边罢了,算不上背叛。”
“算不算你我二人心里都清楚。”
莫以染静望着花泉,挑眉,“我知道,景墨文是你的一个心结,你向来重情义,肯定是不愿意一辈子就这么欠着景墨文不清不楚的。”
花泉严肃了面色,随后又是苦笑,“他最恨的就是背叛,他没有杀了我,就已经是念在旧情……我怎么能奢望再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怎么不可以?”
“你有办法?”
莫以染点头,“当然,只要你配合我。”
同一时刻,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正将一杯咖啡跟一份提拉米苏送到客人的桌上。
细看,正是之前被景墨文送走的冯雨柔。
自从那个叫做莫以染的女人回来之后,景墨文对自己就奇奇怪怪的,态度阴晴不定。
就在她以为要得手的时候,景墨文居然把她给送走了。
上头的那位嫌她没用,就不再理会她,任由她自生自灭了。
忽而,女子被窗外的一个人吸引了过去。
趁着店长不注意,她偷偷的溜了出去。
“小孙,你是来找我的吗?”
冯雨柔叫住了那个带着帽子的干瘦男人。
小孙是上头那位的助理,他来自己,那就是说还有回旋的余地。
男人抬了抬帽檐,冲着冯雨柔露出一个怪笑。
夜——
景墨文陈郁等人一起从夜宴中往外走。
陈郁还没等到下楼,就找了个花瓶狂吐,一边吐一边骂骂咧咧的。
“什么女人,不识好歹的东西!”
骂完之后就晃悠悠的回了景墨文的旁边,趴在他的肩膀上,神志不清的说,“墨墨,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你那个莫以染也是,什么玩意儿,这么多年了,还跟你来这套矫情的把戏,我要是你,才不理她。她不愿意跟老子,多的是女人愿意!”
“你骂谁?你敢骂她!”
景墨文也喝醉了,乍一听,气的发疯,几乎要动手。
大家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个小张少,赶紧把醉醺醺的陈郁拉开,挡在了两个人中间,道:“景哥景哥,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你别往心里去啊。”
景墨文扶着额头,怒,“滚!把他带走!”
“可是景哥你一个人怎么行,我……”
“我至少还走得了路,你照顾他吧。”
景墨文不耐烦的说完,转身走了。
走了没几步,却忽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过却是很快的,快的让景墨文来不及细看,只是心中一紧。
“染染?”
“染染!”
“莫以染你站住!”
他知道自己虽然喝多了,但是却没到头晕眼花的地步。
一看莫以染居然被一个男人搂着,他脸都气青了。
两个人回国后才过了一个礼拜罢了。
她跑了一个礼拜,他找了一个礼拜。
结果莫以染居然短短一个礼拜又勾上别的男人了?
岂有此理!
景墨文气的肝儿疼,几乎丧失理智。
疾步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