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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安然拿起一方帕子仔细研究起来,凭她的绣工在京城盘个店,卖绣品应该差不了,这样她与母亲的财政问题慢慢就可以解决了。
    许安然正沉浸在数银子的喜悦之中,一抹身影鬼魅般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家主子请三小姐去一趟。”来人语气清冷地道。
    “你家主子请人向来是这么请的?胆小的会被吓到的。”许安然不悦地撇撇嘴,这古代男人真的是自以为是,难道他请,她就得去?
    不过仔细想了想,貌似答案是肯定的,自己虽然会两下子,但是眼前男子内力浑厚,她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
    “这也是无奈之举,我家主子不想弄得人尽皆知。”男子眉头微挑,露出几许不耐。
    许安然终于认出来来人正是战王的四大暗卫之一,她莫名的感到心安了,站起身来,拿好小巧的医药箱,随着那暗卫从后窗出了屋子。
    还没等许安然回过神来,那暗卫拦腰将她夹起,足尖点地,轻轻一跃,便出了许府。
    饶是见怪了打打杀杀大场面的许安然,也不由地心底一颤,这,这就是所谓的古代轻功?真是叹为观止啊!
    耳畔风声飕飕掠过,很快他们就到了战王府。
    她随着那侍卫绕过几曲回廊,来到战王府的寒清阁。
    “主子,三小姐已请到。”那侍卫在门外轻声道。
    “嗯,让她进来。”里面传出清冷悦耳的男音。
    那侍卫轻轻推开门,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许安然踱步而入。
    只见不远处珠帘浮动,梨木榻上一袭白衣的圣王,慵懒地倚在软垫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回旋镖,那镖身明晃晃的,寒气逼人。
    身后的窗外繁花似锦,香气袭人,这画面本来应该格格不入,却又令人挑不出哪里违和。
    片刻,战王放下手中的回旋镖,抬眸看了看眼前的许安然,语气略显不悦地:“本王若是不请你,你似乎忘了自己的承诺!”
    “我去!还真是忙忘了……”许安然在心底暗呼一声。
    面上却陪着笑脸,谄媚地道:“哪能,王爷即使不请我来,我也会不请自来。”她得闲啥样?
    “你说谎的时候,脸不变色,心不快跳,想必是习以为常了。”战王剑眉微蹙,一双足以洞察一切的犀利眼眸,一直审视着她。
    还能不能好好讲话了,这货就不懂得委婉点?
    “王爷说笑了,安然不敢!”许安然仍旧不卑不亢地,丝毫见不到羞赧之色。
    “是吗,我看你敢得很……”战王清冷地瞥了许安然腰间的玉佩一眼,语气带着愠怒与疏离。
    “王爷,安然先给您诊诊脉吧?”许安然一脸正色道。
    再说下去,她的炮仗脾气非得点起来不可,还是步入正题吧。
    “嗯。”圣王挽起衣袖,又指了指榻前的绣墩,示意许安然坐下。
    许安然会意地点点头,在古代有钱有势的人面前,这小小郎中也太不受尊重了些,她是来为他解毒疗伤的,不是来看他脸色的!许安然内心一万只草尼马奔腾而过。
    许安然纵然心里不快,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她微微阖眸,三指轻轻搭在战王的脉搏之上,片刻缓缓睁开眸子,一脸森严地,“王爷的内毒已经深入肌肉,若是不及时排除,定会危及生命。”
    “嗯,你可能解?”战王微微抬眸,一贯地云淡风轻地问。
    “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不是许安然吹牛,这世上鲜少有她解不了的毒,但是她明白,话不能说的太满,溢满则亏。
    “……那还不快点解毒!”半晌,战王微怒地道。
    呵!你倒是继续装啊!不紧不慢的,反正毒解的迟了,死的不是她许安然,她急什么。
    “好,麻烦王爷命人准备沐浴的温热的水,一个纱布袋,还有这些草药。”许安然从腰间取出一个药方子,看得出来她早就想好如何为他解毒了。
    “狂风!去府中药局抓药,记住,越少人瞧见越好。”战王喊了一声,那暗卫立即出现在屋子里。
    战王将那药方递与狂风,而后暗卫便消失在眼前。
    殿内瞬间沉寂下来,两人大眼对小眼,默不出声。
    好在这时候丫鬟送过来香茗,稍稍缓解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许安然自然知道战王眼中的猜忌,她名义上还是太子的未婚妻,太子与战王可谓是水火不容,也难怪……
    许安然垂眸轻吹着滚烫的香茗,朱唇轻启,浅尝一口,眸光不由地瞥向窗外的姹紫嫣红,有些自嘲地道:“无人想做那御花园里千娇百媚中的一枝花,宁可做那陋室角落里的一朵花。”
    “太子府中宛若御花园一般百媚千娇,大姐姐那般争强好胜之人倒是可以入府争一争,安然着实不感兴趣,太子与我可谓是两看两相厌,安然有自知之明!”
    闻言,战王猛地抬眸,鹰隼的眸子眯了眯,脸上的疑惑更加浓郁了。
    因为许安然是太子的未婚妻,所以战王早就派人将许安然调查个彻彻底底。
    许安然是许尚书的三女儿,虽然是嫡女,却很不受宠,之所以与太子有婚约,是因为许安然的外公对皇上有救命之恩,当今皇上与许安然的舅舅又是挚友,所以才让许安然沾了光。
    调查的人回来说,许安然不过是个草包废物,让战王不必理睬,那小丫头被太子灌了迷魂汤,对太子爱的死去活来的?这,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爱的无法自拔?
    许安然觉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们如今既然算是一个战线上的,她有必要对他实话实说,解开心结,不然合作的两个人有隔阂,那便无法好生合作。
    战王沉默半晌,许久才缓缓抬眸,正对上许安然清澈坦然的眼,少女的眼亦如那遥远天际最闪亮的星子,溢满了真诚。
    沉默,再沉默,两人皆不再言语。
    解毒的器具和药材很快准备齐全,许安然开始忙碌起来。
    她将所有的药材都装进纱布包里,而后将纱布包浸泡在浴桶内,大约一刻钟,让战王穿着中衣坐进浴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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