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自然将两个女子眼中的不屑窥视得一清二楚,她们自认为有心计,却仍旧未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因此心底那点小秘密,自然是藏掖不住的。
许安然勾唇冷冷一笑,继续道:“陛下觉得你们的样貌和气质更适合做宫女,这新人入宫都是从最低级的宫女开始历练的,本宫相信你们用不了多久便可以脱胎换骨一般。”
“什么?让我们做宫女?”两人一脸惊诧,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口,简直不敢相信她们的耳朵。
“怎么?你们有意见?”一旁的夜寒轩看不下去了,这两个丑人多作怪的东西,还真把她们自己当回事儿了,让她们做宫女就是羞辱她们,让她们后悔进宫,知难而退。
瞬间内殿寒气逼人,两人顿时被吓到了,她们只听说皇上是个脾气暴躁冷酷无情的人,没想到生气起来还真是挺吓人的。
“臣女不敢……”两人异口同声,违心地道。
她们心里可是怒火中烧,她们想不通,以她们的家庭背景,若是全力辅佐皇上,实现统一可谓是更进一步,可是比许安然有用的多,为何皇上就对她们这么不待见呢?
难道皇上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她们长得也不差啊,她们自认为在参选秀女中,她们也算是佼佼者了。
两人冥思苦想了半晌,硬是没有想出来,为什么夜寒轩那般讨厌她们,最后她们一直认为,定是宋温心同许安然说她们坏话了,而且许安然嫉妒她们年轻貌美。
很快两人才知道,她们被分配到了最脏乱差的浣衣局,这里几乎都是平民女子才会被分到的地方,她们堂堂千金小姐,在这里哪里受得了,没过一日便腰酸腿疼,哀嚎连连。
很快两家便收到了她们被分配到浣衣局的消息,左丞相与户部侍郎很快便进宫见驾。
“没想到吧,他们的消息还蛮灵通的?”许安然笑睨着夜寒轩,别有深意地道。
“呵呵,朕早就知道,这宫里有他们的眼线,果真一试便知。一会儿朕倒要瞧瞧,他们有何话说。”夜寒轩挑眉一笑,不以为意地道。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大殿,齐齐跪倒在地,当他们瞧见许安然的时候,眼里的恨意尚未来得及敛起。
“臣等参见陛下,皇后娘娘!”两人齐齐施礼道。
“爱卿这么急匆匆的要见朕,可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夜寒轩佯装一无所知的模样问道。
左丞相连忙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带着哭音道:“臣女菲儿参选秀女,听闻被皇后娘娘安排到了浣衣局,臣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臣女尚不能做个女官?”
左丞相一脸恨意,面色暗沉地看向帝后二人。
“哦,原来爱卿进宫见朕是为了这事啊,这不是皇后的主意,是朕的命令,朕觉得现在的秀女都是以色侍君,根本没有一点真才实学,甚至骄纵的一无是处,所以朕决定,修改三年一度的选秀规则,入选者皆从浣衣局开始历练,何时历练到朕满意为之。”
夜寒轩思量须臾,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冷冷地道。
两人顿时一脸惊诧,这是几个意思?他们费尽心机才把自家女儿送进宫来,为的就是能在留在皇上身边,一人得宠全家受益,没想到,他们的如意算盘这么快就落空了,他们的女儿得从最低等的粗使宫女做起?
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甚是难看,看来这新帝并未将他们放在眼中,两人不服气地道:“若是这样,臣的女儿怕是难以胜任,臣等愿意将她们接回府邸,严加管教,待下次甄选再参加!”
显然这就是借口,她们现在参加选秀都算是不小的了,三年后再参加,估计只能应选嬷嬷了。
闻言,夜寒轩微微颔首,“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将你们的女儿接回去吧,她们骄纵的性格,希望能好好改改!”夜寒轩鄙夷地瞥了一眼左丞相与户部侍郎,别有深意地道。
两人虽然心里甚是不服气,对帝后的意见很大,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半分,只得连连点头,应和一声,“臣等谨记陛下的教诲!日后定会对她们严加管教。”
“嗯,你们下去吧,来人啊将两位宫女从浣衣局带过来,让她们随着她们的父亲回家去吧!”夜寒轩冷声命令道。
内侍应和一声,赶紧跑去浣衣局,将两个累得东倒西歪,狼狈至极的千金小姐唤了出来。
“你们的父亲接你们回府了!”那内侍笑着知会一声道。
“真的?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我再也不要来这里了!”杨菲儿喜极而泣,口不择言地道。
“嘘!菲儿,小心隔墙有耳。我们快点走吧!”显然常欣颜比杨菲儿狡诈得多,她低声叮嘱一声,立即拉着杨菲儿的手,匆匆离开了浣衣局。
当两位父亲瞧见她们娇生惯养的女儿三日便被折磨成这般模样,顿时恨得咬牙切齿的,两人相视一眼,左丞相愤愤地道:“看来帝后确实没把我们放在眼里,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爹爹!爹爹!”两人甚是委屈地唤了一声。
“我们出去再说!”左丞相示意自己女儿休要多言,此处不宜多说话。
杨菲儿会意地点点头难得如此乖巧地跟着自家爹爹出了宫。
许安然听闻两人狼狈离开,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看来你的肱股之臣对我们的意见不小啊!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我们似乎将他们得罪个彻底,你说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呢?”许安然极力憋住笑,一脸好奇地看着夜寒轩。
夜寒轩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一脸无所谓地道:“他们无非是结党营私,还能做什么,朕不怕他们有动作,怕的是他们潜伏的太深,那样没有机会动手,不然朕定会将他们连根拔除!”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看来我们也该布局了,这个时候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要做到先发制人才行。”许安然敛起脸上的笑意,斩钉截铁地道。